31、换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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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石青这回骚包的心思都没有了，老老实实把睡衣扣子扣好出来。
涂宁已经换好了校服，脸正朝窗户外望，看天气。
这几天不放晴，总是阴阴的，有下雨的征兆。
不过涂宁很喜欢这样的天气，凉凉的，他胳膊肘支在窗户边，眨了眨眼，外面的风被送进来，吹着他的头发，很惬意。
涂宁的肩膀被按住，他转过身，手里被石青塞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是体温计。
石青已经打开手机准备计时了：“量量发烧没？”
“没有。”涂宁不愿意量，他道，“发烧没发烧我能感觉出来。”
“嗯……”石青俯下身，清爽的肥皂味被送入涂宁的鼻腔，很好闻的味道。
少年身上还带着一丝刚洗完澡的潮气，和肥皂味混在一起，好像雨后刚冒出头的青草。
紧接着温暖带着些许燥意的手掌贴上他的额头，“我试一下，温度正常。”
涂宁猝不及防被他这么一贴，男生的手一触即离。石青深色的眼睛盯着他，像是被某种大型生物盯住了似的，但这样的感觉一闪而过，危险的感觉甚至没来得及让他产生危机预警便消失。
石青压了一下涂宁翘起的衣领，给他理好：“药记得按时吃。”
“知道。”涂宁眉毛一皱，白净的小脸脆生生扬着，说，“我又不是小孩，你老是管我。”
可能涂宁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现在开始对石青撒娇了。
可能也不是撒娇，总归是软化了态度，像是一只可爱的软绵绵的兔子，划拉划拉，把本来在界限外的石青慢慢扒拉进自己的地盘。
反正石青被萌的不行，他脑子一抽，嘴比脑子快：“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小孩。”
然后就被愤怒的涂宁给打了，他现在已经下意识地学会护住自己的头了，抱着头任挨。
毕竟脸是男人的颜面，别的地方就随便吧。
反正被（未来的）老婆打，不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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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读上了一会，涂宁有点犯困，眼皮垂下，撑着脸打了个哈欠。
班主任进来敲了敲桌子，给他们临时开了个班会。
学校决定打乱顺序重新分配班级。
涂宁上初中也换过班，一般来说换班都是一学期结束或者有突发情况，怎么好端端的无事发生就要重新换班了？
不等他再细想，别的学生开始嚷嚷。
“老师，老师！我和我同桌刚熟起来怎么就要换班了？”
“对啊之前不是一年一换的吗？”
“咱们学校越来越不当人了……呜呜呜我不要换啊！”
教室里顿时沸腾起来，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乱嚷嚷的。
林老师不得不加大了音量：“提前了不行吗？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我把意愿表发下去，挨个填好，记得如实填写，回头根据上面的信息给你们分班。”
涂宁问葛瑞瑞，这才知道原来分班是学校一贯以来的传统。
葛瑞瑞趴在书本后面压低声音，跟地下党接头似的：
“你没在这上初中你不知道，学校搞这一出美其名曰让我们促进种族团结，适应别的种族情况，用开放的胸襟实现包容、团结，实际上麻烦的很，而且每年都要来一出。”
“我还以为高中就会摒弃这个传统呢，学校真是不死心。”
嗯……种族团结，种族情况，又有涂宁感到迷惑的词了，他选择性地跳过，顺便把这两个词从脑中删除，不留痕。
班主任敲敲桌子维持纪律：“这次是为了大家考虑。”
道昕薇插话：“老师之前学校也是这么说的，就不能不换吗？”
她的狗狗眼不舍地垂下，可怜巴巴：“我和涂宁做前后桌也没做多久，要是把我们分开了谁还能给我抄作业？”
班主任十分冷酷无情：“这样不是更要把你们分开了？”
发了表填下去，周五就会出现分配结果。
涂宁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分班表，还有点新奇，葛瑞瑞已经见怪不怪，不动脑子地飞速填写，写到一半突然笔一顿，惊恐道：“卧槽卧槽，我忘了啊啊啊。”
涂宁眼露茫然：“忘了什么？”
“我应该和你填的一样的，这样我们说不准就能分到一起去。”葛瑞瑞流下面条宽泪，“我这个猪脑子，怎么刚才没想到啊？”
嗯……一般人说自己是猪脑子可能是在骂人，但是涂宁莫名觉得葛瑞瑞说自己猪脑子是写实。
涂宁的表只填了姓名，他看了两眼葛瑞瑞的：“这好办啊，你把你的给我我抄一份不就行了。”
“呜呜涂宁你太好了，我要一辈子做你的同桌！”葛瑞瑞感动的差点哭出来，连忙把自己的填好给涂宁抄。
说起来，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之前都是我抄你的作业，第一次你抄我的，好激动。”
涂宁：“……”
下课后石青喊他，他手里捏着张白纸，一个字没填，对涂宁扬了扬下巴，言简意赅：“你的意向表呢？给我抄抄。”
涂宁去找了自己的表出来，他的表在班里传了一圈，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在谁手里。
大家都很想和给人抄作业的学霸一个班。
毕竟在他们学校，学霸少有，能给人抄作业的活菩萨更是罕见。
趁着课间十分钟的空，石青龙飞凤舞地把表填完，对比了一下，和涂宁的表简直一模一样，他十分满意。
要是这样还分不到一个班，他就只能去求他爸了。
石青冷着脸回班，谁也不知道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思考什么，最后嘴角莫名一扬，捏着分班表笑出声。
十分诡异。
打水路过的同学默默绕了个圈，选择从别的楼道穿过去。
之前的石青是狂，他原型厉害，初中的时候很混，和别的混混打架，从来没输过。
而现在是癫。上了高中，他开始修身养性，也没传出和别的妖族打架的新闻，却让妖感觉越来越癫了。
有一种精神状态很美的感觉。
**
时间飞速到周五，分班结果出来了，贴了长长一张表在黑板旁边。
葛瑞瑞仗着自己的绝佳身材硬生生挤进前排，火速查找自己的分班结果。
“涂宁！呜呜呜我们两个真的是一个班的。”
道昕薇看见了自己的分班结果，超乎她意料：“为什么，我也是照抄的？凭什么不让我和涂宁一个班？”
“啊？我也抄了涂宁的表，怎么就被分过去了。”涂宁的后桌过来凑热闹，他笑嘻嘻道。
“奇怪，我也和涂宁一个班欸。”涂宁的斜前方又过来一个女生，搭在道昕薇的肩膀上挑衅她，“是不是你不行啊道昕薇，抄也能抄到别的班去？”
道昕薇冷哼一声，十分不屑：“我不和你们计较，反正明年还要分班，到时候我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涂宁作业的第一手抄习权，必然是我的。”
涂宁等围观分班表的人散去，才去仔细看了自己的班级，从原先的一班挪到了三班，到了楼层中间。
他的视线在自己的名字上一掠而过，往下，扫到了石青的名字，被分到也是三班，就在他原先的班级没有动。
分班表出来就要换班了，涂宁没有杂七杂八乱七八糟的物品，但他的书很多。
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学习资料，一丝缝隙都没有，涂宁买的时候挺快乐的，做的时候也挺快乐的，等到要搬的时候就不这么觉得了。
好多书……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认命地从里面开始找自己已经写完的。
扒拉了好几本，涂宁本想把写完的扔掉，谁承想一翻开看看自己的笔迹，突然又舍不得扔。
全是自己辛辛苦苦写下来的，他抿了抿唇，保存的都很好，要是把这些扔了，有一种把自己养大的小孩扔掉的错觉。
突然涌出了一种诡异的慈母情怀。
“石哥哪去了？”
胡涂找了半天没在班里找到石青。
他们这次分班很不幸，几人再次被分开打乱重组。
胡涂被分到和他喜欢的女生一个班，开心的狐狸尾巴都快翘上天了，李子谈和石青还是一个班，就周冲孤零零地被分走了。
他搬东西的时候还在唱“小白菜，地里黄……”，泪眼凄凄，一副被抛弃的样子。
李子谈顺口接上“两三岁没了娘”，拍拍他的肩膀，“儿啊，你放心的去吧。”
周冲瞬间怒气冲冲：“李子谈！”
“你们谁看见石哥了？”胡涂找了一圈没找着人，心里纳闷。
“笨比。”周冲蔑视看了一眼胡涂，感觉自己的智商还是这个笨狐狸高点的，至少不会看着答案还不懂，“你猜这个时候他在哪。”
“你看看人家干什么，你再看看你在干什么，搞不懂你这个蠢狐狸怎么会有对象？！”周冲恨铁不成钢。
——石青当然在给涂宁搬东西。
石青就像旧社会给“大小姐”干活的长工，一身的蛮力没处使，一个人搬起来了两个涂宁都搬不起来的书。
涂宁和他一起搬，刚抱起一摞书，石青就拧着眉说：“你放下。”
涂宁全身都白，手腕搭在辅导书上面，白的晃眼，指尖用力还泛着粉——妈的，石青咬牙：“我不是在这儿吗？你搬什么，听话，咱把书放下。”
光看看涂宁小胳膊小腿搬这么多东西他就心疼死。这样的手哪里是用来搬东西的，石青过来都没打算让涂宁干活。
涂宁抱着书没动：“全是我的辅导书，怎么能光让你一个人搬。”
“那行吧。”石青先把手上的书放到一边，把涂宁怀里的书挑挑拣拣，就给他留下了三本。
让涂宁有个参与感。
顺手把书全垒到自己这边，石青不等涂宁说话就道：“走吧。”
他身量高，肩宽，抱着厚厚一摞书毫不费力，平时一步就能迈出好远，这次却放缓了脚步，慢吞吞的闷头往前走。
——这样看更像个干活的长工了。
涂宁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拿着那三本剩下的参考书，路过时有同学和他打招呼，也搬着厚厚的资料。
同学惊讶道：“涂宁，你朋友过来给你搬东西啊？真好。”
涂宁朝着人家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羞赧。
脸都红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换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