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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在希乐烈士陵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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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没意思了。”秦知羿说，“就是知道您拿旭桦当孩子，打心底喜欢他这个人，所以才告诉你的，知道你是这反应的话，我绝对不可能开这个口。”
楚龙华抬手拍了拍秦知羿后背，“有吃药吗？”
“没，医生说不用。”秦知羿说。
“其实今天我半道拐过来，还有一个事要说的。”楚局说。
秦知羿：“嗯？”
楚局叹了口气，叫人把他的手提包送上来，然后从里边掏出一份资料，递给了秦知羿。
“旭桦一直跟我打听，当时在野生森林里跟他接头的野人卧底，本来前段时间要告诉他的，只不过那会儿他说有人在你们家门上留了字条，我们就一直在试图查找这张字条和燕子的案子中间的联系点。”楚局说：“这次正好路过，告诉你也一样。”
秦知羿接过档案袋，指腹擦过固定绳，却没下一步拆开的动作。
楚局看了他一眼，“不看看？还是个熟人。”
秦知羿抬头，“嗯？”
糖吃的有点多，李旭桦嘴巴干的厉害。
他随手抓起保温杯要喝水，结果发现杯子里早就一滴不剩了。
旁边一块看监控的刑警揉酸涩的眼睛时，也不忘揶揄李旭桦。
“你看垃圾桶的糖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青阳刑侦支队非法雇用童工呢！”
李旭桦撇撇嘴，“知道了，下午我会带辣条小面包香蕉牛奶鸡蛋糕过来！”
对方语塞，无声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牛！”
“谢谢。”李旭桦淡定道，“到时候馋你。”
“……别墅地下爆炸当日，原本要带你们到值班室，然后前往燕子别墅附近的周启航。”楚局顿了顿，说：“旭桦执行卧底任务的时候，跟他接头的人就是周启航的妹妹，周启丽。”
李旭桦刚走到图像侦查室门口，正要一脚迈出去，就听到楼梯拐角处的说话声。
“确定么？”秦知羿问。
楚龙桦点头，“嗯。”
“因为她身形娇小，方便隐蔽，而且她擅长变声，善于掩饰，经过层层筛选，最终决定用她。”楚龙桦说，“还有一方面，她的家人全部是警察出身，而且……”
在爆炸日当天，周启航惨遭罪犯毒手身亡。
他的牺牲，让周家仅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也没了。
李旭桦突然鼻腔一酸，握着水杯的手指用力攥着杯壁，因为力道过大，指尖都明显泛白。
怪不得当时他找准机会跑出二层毛坯房，到不远处的冰厕把图纸交给她，正要解裤子准备上个厕所时，她立马扭头就跑了。
当时他心里还非常坚定的给对方竖了大拇指。
所以那时候，小姑娘其实是害羞了吧。毕竟他立马给了图纸之后，对方并没有离开，看样子是打算等他先离开之后，自己再走。
结果没想到他会临时想要上个厕所，所以才不得已先走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迈开步子走出去。
一旁正低头看档案的秦知羿，余光注意到逐渐靠近的脚步，缓缓抬头对上来人的目光。
“她尸体找到了吗？”
李旭桦声音有些发颤。
秦知羿点头，“嗯。”他把资料递给李旭桦。
李旭桦接过档案，眼睛却一眨不眨望向楚龙华。
楚局：“在希乐烈士陵园。”
“我想去看看她。”
李旭桦机械地转头看向秦知羿。
秦知羿：“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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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乐烈士陵园。
阳春三月，枯木逢春，柳树新抽出的嫩芽，随微风飘扬在温暖阳光下。
排排灰色墓碑，在绿植的守护下，一同被太阳光笼罩。
墓碑上，小小红底一寸照片上，女孩一头简短头发，圆圆的脸蛋还未褪去婴儿肥，坚定的目光与她可爱的脸蛋有种不匹配的恰当，眼明如星，即使只看脸，也能看出她在拍下这张照片时候的认真与坚毅。
想起自己最初听到楚局建议他参加卧底行动时的逆反心理，站在这里，被无数英烈的灵魂包围的沉重之地，无尽的羞耻感将他包围。
李旭桦嘴角扯了下，露出一抹微笑。
“你好，周启丽同志。”他喉咙哽咽酸涩，“我是李旭桦。”
“燕子我们抓到了，所有的秘匣也全部被成功拦截下来。”
他顿了顿，再度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脏堵得难受，即使阳光照在后背，可他手心却止不住在冒冷汗。
楚局拍了拍他肩膀，“没有一个警察会愿意看到，自己的队友在任务成功之后，还深陷愧疚的。”
未来很长，人总要往前走。
背着停在原地的朋友、队友、亲人甚至爱人的希望，穿过荆棘丛生的黑暗，走向光明灿烂、鲜花满地蒸蒸日上的美好未来。
骄阳正好，青草淡香。
楚龙华说：“难得你家属没阻止你来，下午我没事，一起去登个山？”
李旭桦还沉浸在悲伤中。
“听说你省考没过，”楚局笑说，“是不是因为身为永兴的人，却报考了别的地方，水土不服啊？”
李旭桦：“……”
李旭桦：“果然，您怎么也拿我开涮？”
楚局挑眉，“对你有意见呗，谁叫你不报考自己家乡。”
李旭桦舒了口气，缓缓起身。
“怎么？”楚局说，“陪我爬个山，我给你传授传授经验，争取下次一举夺魁。”
“我最讨厌爬山。”李旭桦说。
楚局揽过他肩膀，“你讨厌的事多了。”
天空一朵乌云飘过，李旭桦抬头，看见那朵乌云越来越接近太阳。
就在他担心乌云会不会遮住光芒时，突然感觉从身旁吹过的风比刚才强劲了不少。等他再抬头，却发现乌云早已被风吹散。
心头的阴霾没有风来吹散，所以他要做自己心中的那股劲风。
李旭桦又回头看了眼，墓碑上冷静坚定的面孔仿佛在冲他微笑，恍惚间，他眼前萌生出两人在冰天雪地的森林深处第一次接头的画面。
他紧张万分，对方一身笨重草衫，好像那片森林的王。
……
两人本就身穿休闲衣和运动鞋，从陵园出来后，在路边一家面馆吃了碗面，就直接开车去了附近的山。
楚局去的地方不是正经专业爬山爱好者登的山，而是一个森林公园，公园坐落在山顶。
“我还当是个难爬的山。”李旭桦轻松走在楚局前头。
楚局俨然一副退休老头似的，乐呵呵跟在他后头。
“你看看！”楚局说，“我从一开始就没说是什么山，是你自己一听是山就把自己吓到了。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现在最大的毛病，太悲观主义了。”
李旭桦牛气冲冲回头白了楚局一眼，模仿他刚才颇有教育的口气反驳回去：“您看看！这就是你们老人现在最大的毛病，说教味太严重了，登个山都要扯思想觉悟上。”
被小年轻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没生气。
楚局满眼欣慰地看着李旭桦精气神十足的背影，余光瞥见另一条小道的大树下买水的女人。他叫住李旭桦。
李旭桦停下脚步，回头道：“你打算认输了？”
“什么输，我字典里就没有这个字！”楚龙华说：“我渴了，去给我买瓶水。”
李旭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下台阶。
楚龙华挑了下眉，目光始终跟随着李旭桦的身影。
风吹过，有太阳的味道。
那一瞬间，楚龙华不禁想：天伦之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李旭桦买个水买了三分钟也不带回的，楚龙华刚想说他墨迹，就见他扭头冲他摆了摆手。
楚龙华非常无语地摇了摇头。
“就买个水，怎么磨磨唧唧的？”
楚龙华人还没走到李旭桦身边，声音就先钻进了他耳朵里。
李旭桦指指一旁纸盒子上的字。原来对方只收现金。
“我身上没现金。”李旭桦实话实说。
楚龙华瞥了他一眼，掏钱拿起一瓶水。一看这架势，李旭桦连忙跟着拿了一瓶水，快速从楚龙华手上抽出一张五块钱付了。
“你！”楚龙华绷着脸。
“谢谢爸爸！”李旭桦抱着水转身就跑。
楚龙华愣住了。
爸爸…
十分钟后__
楚龙华明显话变少很多，李旭桦时不时看他一眼。
“你怎么突然不说教了？”李旭桦说：“我还有点不习惯。”
“你们年轻人……”
“什么？”
楚龙华叹了口气，“你们年轻人都这么喜欢逢人就喊人爹的吗？”
“嗯……看情况吧。”
李旭桦掰着手指头开始跟他罗列，“比如我没钱的时候，我就会喊马云爸爸，大学大考前我也会张衡鲁班刘仙洲挨着喊爸爸‘爸爸们，保佑我不挂科’。”
他停下来，目不转睛望着楚龙华，“您不会是——”
“我没感动。”
“哦。”李旭桦松了口气，“那没事了，我还以为您要让我再喊一遍。”
楚局突然有点心动，“那你喊吗？”
李旭桦吃惊地睁大眼睛。
下一秒。
“给钱的话我就喊，一声爸爸一百块怎么样？”
他笑嘻嘻地晃了晃脑袋。
楚龙华哼了一声，直往李旭桦心窝子戳：“张口闭口就是钱，怪不得省考不过，就你这觉悟，能考过就怪了！”
李旭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