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3、可能近朱者赤吧 ...
-
李旭桦多买的香肠和白糖香蕉本来打算给靳丛冬分两个的，但秦知羿说他能吃完。
“好吧。”李旭桦抿嘴憋笑道：“那你闹肚子的时候别叫唤。”
秦知羿撇撇嘴：“我又不是狗好吧？”
俩人斗嘴间，靳丛冬正好过来。
李旭桦眼疾手快从秦知羿手上夺走那个分出来的香肠和香蕉，摇下车窗递给靳丛冬。
“呵？”靳丛冬接过东西就吃了一口，“你家醋坛子没翻吧？”
李旭桦说：“我家醋都装塑料瓶里。”
秦知羿：“……”
路上___
“刚刚楚局给我打电话了。”李旭桦说。
秦知羿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握得很紧。
“楚局说他们抓到了燕子的贴身保镖王森。”李旭桦伸手覆在秦知羿手背上，“我想过去看看。”
“看什么？”
秦知羿冷声道。
“我曾经帮过他。”李旭桦软着嗓音，但声音中莫名带着几分坚定，“现在希乐区撬不开他的嘴，我想过去试试，见见他，看能不能有什么进展。”
“你不是很后悔答应他们去做这个卧底吗？”秦知羿眼眶有些发酸，“现在这算什么？试过之后觉得很风光，想再去体验体验那种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的感觉？”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旭桦有些失落地把手收回来。
就在他手离开秦知羿手背的瞬间，秦知羿打转方向盘把车靠在路边。
胸腔砰砰直跳，安静的车厢，两人四目相对。
“知羿，你也是警察，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李旭桦鼻尖一酸，立刻红了眼睛，“你刚才的话真的让我很难过。”
男人一眨不眨盯着他，让他有种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的错觉。
李旭桦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去。
秦知羿坐在车里，看着男人渐渐走远的背影。
那抹背影带着几分倔强和委屈，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要推开车门追上去。但手搭在车门上，却又停了下来。
“老大！学校这边有新发现。”王力打电话过来。
秦知羿深吸了一口气，“马上到。”
－
李旭桦还是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飞机。
早上七点半，他拿上手机和身份证准备出门，彻夜未归的秦知羿正好从外面进来。
“失踪的小孩找到了吗？”李旭桦问。
秦知羿看了他一眼，目光从他脸上下移到他握着手机和身份证的右手。看了好几秒，什么也没说，鞋也没换就径直进了卧室。
李旭桦不禁叹了口气。
他倔强的没转过身去，“你就这么生气吗？”
回应他的，是无止尽的寂静。
李旭桦喉结动了动，立着的双脚有些松动。
然后，他迈开步子，推门离开。
他也不愿意去，他多么希望希乐的警方能够赶快将燕子绳之以法，然后这件事彻彻底底过去，可是他从头到尾参与过，深知为了抓捕这帮犯罪团伙，他们牺牲了人、时间、精力等等太多的东西，结果却还是没有办成。
现在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出一点力，结果秦知羿就这么不理解自己。
满腹委屈在心中如同一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李旭桦吸了吸鼻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希乐那边结束后他就直接回永兴。
“滴——”
电梯来了。
他委屈却又依依不舍地回头朝家门方向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没有动一下预兆的门把手。
李旭桦脚步沉重地踏入电梯，无力地按下一层。
就在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电梯外突然伸进来一只手，他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
“不冷么？”男人手臂上搭着一间黑色长款羽绒服，“时间就这么仓促，给你拿件衣服的时间也等不了？”
李旭桦鼻腔一酸，撇过头去不想搭他这茬。
“我害怕。”
秦知羿心脏揪成一团，涩涩麻麻抽得他疼得不行，“李旭桦，我是真的怕。”
“我害怕你又和上次一样，走了就再也了无音讯，我害怕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还害怕……”他突然哽住，“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特不近人情，特不能理解你？”
“有点。”李旭桦小声说。
秦知羿差点被他逗笑，“小没良心的。”
“那你呢？”李旭桦脸色依旧严肃，“我才让你等了一次，你就这样受不了。那过去的十年里，你有想过每次你断联的时候，我捧着手机等待你的消息是什么心情吗？”
秦知羿脸上才浮现的笑意戛然僵住。
电梯在一点点下降，连同他们的心跳一起。
“对不起。”
他说。
“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电梯在一层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李旭桦却站着没动，“我想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我们对彼此都太过熟悉了解，所以……”
电梯门再次合上，屏蔽了外来的强光。
秦知羿喉结艰难地动了一下，“所以什么？”
“希乐那边结束后，我会直接回永兴。”李旭桦重新按下开门键，“我们都先冷静一段时间吧。”
冷静过后呢？
秦知羿心想，然后就该分手了吗？
李旭桦摁的电梯，率先走出来的却是秦知羿。
李旭桦心想，他肯定又生气了。
他大步走到自己车前，然后将副驾驶车门拉开，回头对李旭桦说：“上车。”
“送你去机场。”
路上两人都一言不发，车厢里弥漫着僵着的气氛，偶尔还听见了秦知羿肚子叫的声音。
李旭桦抬头看向后视镜。
镜中的男人，眼底一片乌青，眼眶布满了红血丝，新冒出的胡渣也清晰可见。
他一夜没睡。
他心口全是疼惜。
秦知羿，你只抓住我一点就如此咄咄逼人，可你又怎么能知道，我们置气的现在，我都在担心你。
汽车没在机场进站口停下，而是直接开到了地下停车场。
李旭桦想说什么，但又很清楚他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秦知羿的决定，就闭上了嘴巴。
男人没问他起飞时间，他一路上也没催没说过乘坐的哪个航班。机场什么时候都是高峰期，尤其上午这个时间点。
秦知羿在地下停车场转了一圈才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
他下车，绕到副驾驶替李旭桦拉开车门。
李旭桦坐着没动，就这么看着他。
“再不下来我就真后悔了。”秦知羿略带威胁道。
李旭桦还在生气，“你后悔怎么样？把我绑起来锁在家里不让出门？你别忘了我会开锁。”
“是啊！”秦知羿白了他一眼，“你本事多大，谁能有你本事大。”
说罢，秦知羿直接伸手要把人拽下来。
李旭桦身体后撤，但力量完全没办法跟甜甜健身力壮如牛的男人持衡，他整个人直接被拽下车。
就在他以为他们又要因为此事发生争执时，他整个人突然被秦知羿抱在怀里。
他的手臂力道很重，圈着他，他根本没办法挣脱。
“下个月元旦。”
秦知羿哑声道：“我在家等你一起吃晚饭。”
最后秦知羿还是执着地把他送到了安检口，李旭桦硬着心没回头。
他不敢回头。
他怕看到秦知羿深情而紧张担忧的目光时，会忍不住后悔。
他太珍惜现在的幸福时光了。
人群攒动，那抹身影到底没再回头看他一眼。
秦知羿站在原地，仿佛又一次在无声中被判了死刑。
他垂眸，自嘲地笑了一声。
秦知羿，你怎么小心眼成这样…
－
飞机落地后，李旭桦重新连上数据网络，一条他航班刚起飞五分钟发来的短信弹出来。
是秦知羿发来的。
一路平安。
后边还带着一个小红心。
李旭桦撇撇嘴，把短信设成置顶。
紧接着楚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已经派人到机场接他了，人已经在出站口等着，并把接机人的电话短信发送给他。
其实楚局直接说号码，他也是能记住的。
他能听得到很远地方传来的声音，也能记住很长的数字甚至别的什么内容。虽没达到一眼就能背下的程度，但是记个大概没有什么问题。
这大概就是秦知羿以前总说的，困境中会开发出人类不可预测的潜能吧。
抵达希乐刑侦支队，楚局笑着迎上来。
“好久不见。”楚龙华上下打量了李旭桦一圈，“好像胖了。”
“胖了八斤。”李旭桦伸手与他握了一下，“这都被您看出来了。”
楚局不谦虚道：“那当然！”
“看来秦队长是个踏实可靠的人，”楚局如同嫁闺女似的，“你和他在一起，我很放心啊。”
李旭桦只是笑笑。
“王森刚被抓住？”他问。
“嗯。”楚局说：“三天前，而且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李旭桦说：“应该的，在这个案子没结案之前，我有全力配合的义务。”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流动的速度很熟悉，就像……秦知羿。
“一直没有机会说，”李旭桦嘴角露出一抹坚定又不失温柔的微笑，“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也感谢您看得起我。”
楚局两眼汪汪，差点没感动的当场掉颗珍珠。
“我一直以为你会怨恨我们把你牵扯进来。”
“怨啊！”李旭桦脸上多了几分坦然，“但谁叫我有个责任心强的男朋友。”
“可能近朱者赤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楚局拍拍李旭桦肩膀，“你知道我们在哪抓捕到王森的吗？”
李旭桦摇头。
总不能是和他一样，偷渡回来的吧？
“在青阳市。”楚局说。
“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