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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脑子坏的还不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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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十多年，从来没见秦知羿这样失态过。
李旭桦就这么轻抚着他后背，耳畔的抽气声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哽咽的呼吸，他心脏像被麻绳缠缠绕绕了无数圈。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李旭桦小声说。
秦知羿搂紧他，报复似的说：“再这样我就把你腿打断，让你哪都去不成。”
李旭桦莞尔一笑，“好。”
两人整顿好心情离开办公室。
这几天队里没什么事，基本上就整理整理卷宗一些，或者处理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队里透着一股清闲而愉悦的气氛。
靳丛冬捂着肚子丛厕所出来，边走边嘀咕，肯定是刚才那个小王力嘴过他的原因，导致他因为火气上头有些许的便秘，蹲了快半个小时都没什么结果，打算回办公室喝点蜂蜜水再试试。
抬头就看见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他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大步走过去。
“你俩这是，复合了？”
“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闲？”秦知羿上来就问。
靳丛冬：“……”
什么叫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就是这啊！
“没复合，那…”他诧异地将目光落在李旭桦身上，小声问道：“是你惹什么事了？”
秦知羿抬腿就是一脚，靳丛冬反应迅速，连后退才没被人踹着。
李旭桦微微颔首：“好久不见，丛冬。”
靳丛冬噘着嘴冲秦知羿得意地挑了下眉，然后伸出右手等着李旭桦跟他握手，“好久不见，旭桦同学。”
李旭桦看了眼身旁的男人，伸手于靳丛冬轻握了下手。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看这话说得有点太绝对，只有吃过觉得好吃，那再回头也不是什么丢人的——”
好不容易逮到揶揄秦知羿的机会，靳丛冬打算大放厥词感慨一番。结果在李旭桦的手伸过来，指腹轻握住他手背边缘的那瞬间，他察觉到了异常。
靳丛冬垂眸，李旭桦的手便迅速从他手心撤回，有些急切，但他还是看到了。
手指指腹跟烫伤过一样，又红又斑驳。
“你——！”他拧着眉头，“你这手，不小心烫的？”
李旭桦张了张嘴，正要回答，一旁的秦知羿就夺过话去，“侦破有新方向了？”
靳丛冬白了他一眼，“我跟这儿老友叙旧呢，你扯什么工作。”
秦知羿拉着人就走，李旭桦不好意思的回头冲靳丛冬点头致意。
上了车，李旭桦主动覆上男人的手。
“就简单打声招呼。”
秦知羿目视前方，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正要启动引擎离开，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闪烁着“老秦”两个大字。
秦知羿看了眼李旭桦，在他的注视下接通电话，开了免提外放的。
“前几天你住院了？”电话刚一接通，父亲的声音就传来过来。
秦知羿瞥见李旭桦低下头，立刻伸过去右手握住他，“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看样子这次是伤到脑袋瓜子了吧？”秦父指了指导航上秦知羿公寓的地址，示意司机去这里，“用不用炖点鸡汤燕窝红鲤鱼给你补补？”
秦知羿看着李旭桦，突然嘴角上扬，“谢谢爸爸。”
电话另一端，秦父仿佛被雷电劈了一样，半晌没反应过来。
还是司机干咳了声，比划着让他系好安全带，他才回过神来。
秦父清了清嗓，“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学小盆友撒娇，你的脸呢？”
今天中午在餐厅碰见医院的黄医生，聊了几句才知道秦知羿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结果随口调侃给他送补食，这孩子竟然还就顺杆往上爬。
他就只是说说而已啊，秦知羿手上那只股票，走势比他的好太多了，结果受了伤连个补品都要从他这掏。
挂断电话，秦父又给家里阿姨打了电话，让准备点补汤什么的送到公寓。
刚才那通电话，秦知羿只以为是他老爸打个电话过来慰问一下，真没想到会在公寓停车场会碰上。
“爸？”
秦知羿微眯着眼，看清楚了从远处走过来的男人，“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我儿子脑袋坏到什么程度了。”
说着，秦振辉的视线沿着秦知羿的脸一路滑到他们紧紧相握的手上，“哦，脑子坏得还不轻。”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目光对上李旭桦的眼睛，“来吃回头草了？”
李旭桦猝然从男人手心抽回手，恭敬地喊人：“叔叔。”
秦知羿眉头一皱，看了眼自己父亲，“这才六点，您就应酬喝多了？”
说着，他又把手伸过去，一把握住李旭桦，任由李旭桦反抗也不撒手。
“这一年来去哪儿玩的都不着家了？”
想起之前把黄勤和李文和带到青阳旅游的那几天，每每提及李旭桦，黄勤就忍不住掉眼泪，他心里就有气。
李旭桦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旁的秦知羿站不住了，一把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您探望病号留下鸡汤鲍鱼就行了，调查户口是户籍警的工作，您什么时候也兼职上了？”
“你——！”
秦振辉气得拍拍自己胸口，自己安慰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没有人替。
司机站在车旁听到不远处亲儿子挖苦亲爹，忍得实在艰辛，于是钻进车里，防止笑场影响两父子的正常发挥。
李旭桦扯了扯男人的手，示意他别这样针尖对麦芒的跟自己父亲说话。
“还鸡汤鲍鱼，”秦父冷哼一声，“鸡屎鸽子尿吧！”
本着关心儿子来的这趟，结果上来就给自己吞了一枚炸药丸。自讨苦吃。
“秦总。”秦知羿纠正道：“要文明。”
两方交战，秦振辉输得灰头土脸，瞪了眼秦知羿后扭头就走。
秦知羿知道自己父亲八成是戏精上身，但又可能因为来的路上没有提前彩排过，导致他发挥失常，开局失利。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输得更加惨不忍睹，该怂就怂，该溜就溜是他的拿手技艺。
但李旭桦不知道他们父子间的玩闹，见状吓得虽然没胆战心惊，但也有些不知所措。
脑子正常运转几秒钟后，李旭桦挣脱开秦知羿的手，大步冲到秦父跟前，“叔叔，知羿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我们刚刚——”
秦振辉突然停下脚步，怔怔望着李旭桦，“是因为什么？”
不等李旭桦回答，他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穿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呼气！”
李旭桦：“……”
秦知羿乐呵呵地走过来，冲着父亲的背影大喊道：“生气归生气，鸡汤别忘了啊！”
倔强老头气冲冲拉开车门，随后就听见秦知羿不要脸地撒着娇喊了声爸。
“听不见！”
秦振辉示意司机赶紧开车，再在这里待下去他就要去见嫦娥了。
见车飞速离开，李旭桦满脸担忧地瞪了眼秦知羿。
“你就不能好好跟你爸说话？”
秦知羿嘿嘿一笑，抬手揽过他的肩，带着他往电梯走，“你看不出来他戏精上身了？”
“我没看出来。”
刚才那差点要动手的架势，吓得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不过…”李旭桦偏头问道：“你爸他怎么知道我一年没回来？”
秦知羿了然一笑，大掌虚扶着李旭桦侧腰将他推进电梯，“你猜。”
“我不猜。”李旭桦侧身顺手从男人裤兜掏出门禁卡在电梯上刷了一下。
见状，秦知羿猝然一顿。
他的目光停在刚刚一闪而过门禁卡刷卡区，久久才侧眸看向李旭桦垂在身侧的手。
他刚才的动作，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秦知羿喉结微微滚了下，紧接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从李旭桦的角度看起来有些傻，和憨。
“笑什么？”李旭桦问。
秦知羿抿着嘴摇头。
好像，今天下午从询问室出来，李旭桦就像一个尘封在冰雪之中的雪人，随着时间逐渐开始融化。
如果在刑侦大队询问室里，他像是在冰冻世界里感知到了外面世界的存在，那么在跟靳丛冬简单打招呼的时候，他身上那层厚厚的冰层就在悄然酥裂；刚刚在楼下和他父亲言语拉扯的时候，李旭桦身上的冰层就已经在稀里哗啦往下掉；而现在，他感觉他身上的碎冰已经全然不见了，只剩下还湿漉漉的身体。
“笑你可爱。”秦知羿脑子暂时指挥不了嘴。
李旭桦：“……”
进门后，秦知羿先到厨房洗了水果，切好放在李旭桦面前，然后又给秦总一顿甜言蜜语轰炸，试探那顿大补晚餐是否真的能准时送过来后，才握着手机跑到阳台回电话。
“李旭桦现在状态还好吗？”刚才在停车场是楚局发来的信息。
秦知羿回头看了眼端正坐在沙发上吃草莓的李旭桦，“嗯。”
“他有任何异常，都请你第一时间联系我。”顿了顿，楚局又说：“不是对他不信任的原因，是因为——”
“我明白。”秦知羿打断他。
“您说的我都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李旭桦也一定懂。”秦知羿舒了一口气，“打击野生动物走私是你们希乐一直以来的工作方向，虽然这件事情是我第一次接触参与，但我能感觉到你们工作开展起来有多困难，您放心，燕子还没有伏法，这个案子才进行到一半，青阳市刑侦大队的人从来不是有前手没后手的人。”
挂断电话，秦知羿收起手机，下意识看向客厅，却发现原本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人不见了。
他的心立马就蹦到了嗓子眼，拉开阳台推拉门，大步冲向客厅：“李旭桦？李旭桦你人——！”
只见客厅沙发与茶几的缝隙处，某人一手举着吃到一半的草莓，一手从沙发底下够出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沙发底下的小狮子玩偶。
李旭桦一脸茫然，起身拿着玩偶在男人面前晃了一下，“你还玩这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