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Chapter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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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薇尔莉特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坐在病床边迎接她的是顶着两个硕大黑眼圈、下巴冒出一片青色胡荏的雅各布，他简直喜极而泣。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卡莱尔医生说你的各项指标都很混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他的两只手都紧紧握着薇尔莉特的右手，克制不住激动地在她手指上落下一吻。
薇尔莉特还没从虚脱中缓过神，来不及为这一吻羞涩，她看到雅各布的模样大惊失色：“怎么回事，我这一觉睡了两年？外派结束了？我职业实习证明和毕业证书呢？”
她发出灵魂质问三连。
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让她差点眼前一黑喘不过气来，雅各布急忙按住她安抚着：“嘿，嘿，冷静点，你在想什么呢！你只是睡了三天，没力气是正常的。你先别动听我说，现在深呼吸……呼气……吸气……好。”
也不知道他多久没喝水了，声音很是沙哑。薇尔莉特被雅各布扶起来靠在床头，看到床头柜上倒是有杯水，不过随即就被雅各布拿起来递到她唇边。
她的确口渴了，喝了一口发现那水竟然是温的。她毫不费力就能想象出雅各布在她醒来前，不停倒掉冷水、换成温水的样子。
温热的水滋润了紧绷的喉咙，薇尔莉特能开口后说的第一句是：“你吓到我了杰克，你看上去似乎又成熟了不少。”现在他一点也不像个16岁的少年了，恐怕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有20岁。
雅各布没忍住笑起来，故意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胡荏上蹭了蹭，在她抗议之前沉着声音说：“这可不怪我，狼人变身后会很快成长到25岁的样子，之后就会定格住了。”
雅各布看上去还想继续问些什么，他简直堆积了一肚子问题，但他努力咽了回去，想起现在应该按床头的呼叫铃。
卡莱尔很快走进了病房，操作着床边的各种仪器和软管，调整输液针的流速，行云流水一番动作后，才回身询问：“现在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薇尔莉特摇摇头：“我还好，昏迷的时候我的身体有查出什么问题吗？”
“几乎所有检查都做了，没有任何收获。”说到这个卡莱尔也伤脑筋。“昏迷时你的各项指标都在激烈波动，而且都大幅度偏离正常值范围，但你现在一醒来，所有指标又都恢复了正常，就好像——”他似是思考了下合适的词汇，“就好像你的身体有意在调节这些数据，让它们看起来‘正常’。”
卡莱尔试探地询问：“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吗？你看起来可一点都不意外。”
薇尔莉特：不，还是挺意外的，我还以为自己被过期药剂背刺了，要当场去世呢：D
卡莱尔停下动作后，雅各布第一时间挤过来靠在床边，他抬起手曲起食指，蹭了蹭她苍白的脸颊，颇有些小心翼翼。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把你抱起来的时候，你烫得像在发烧。”雅各布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活泼一点，但现在对他而言有点难，“要不是知道你不是奎鲁特人，我都以为你也要变身了。”
薇尔莉特望进雅各布疲惫又担忧的眼睛里，顿了顿，又左移视线看着同样担心她的卡莱尔，在隐瞒和撒谎之间疯狂摇摆。
——最后她选择了坦诚。
“反正这在咒术师当中也不是秘密……”薇尔莉特嘟哝着，“故事有点长，虽然细枝末节我也不太清楚，但你们要不坐下来听？”
这是一个始于多年前的计划，名为“恒星”。
虽然名字很随便，但内容却很大胆。
从1989年起，由于日本诞生了某位“神子”，导致全世界咒灵大增，不论是数量还是实力都比之前上了一层台阶。
美国咒术事务处理安全局（简称咒安局）一开始想过偷偷把这个孩子带回美国，奈何过去强硬的作风却在这次踢到了铁板，几次暗派人手都失败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开始研究让自己的国家也拥有人造神子的方法。
也许是从漫威漫画中获取的灵感，期间某位咒安局高层一拍脑子提出了这个“恒星”计划——研究类似“超级血清”一样的药剂，并让优秀的咒术师使用，以此获得超乎常人的体魄和寿命，当然还有暴涨的咒力。
正所谓：只要优秀的社畜不退休，就不用担心其他社畜偶尔的损耗。
但可能是科学的手段最终只能收获科学侧的成果，五年后，被命名为“黎明”的药剂诞生了，可除了延长寿命和强化体质之外并没有增强咒力的效果，倒是可以让实验者徒增浑身肌肉，堪比施瓦辛格。
失望的研究员们把目光投向了几所咒术学院，开始为每一位优秀毕业生和实习生推荐他们的研究成品，邀请他们注射“黎明”并协助改进功效。
经过十年的沉淀和积累，第三代药剂比起两位前辈有了一些新的进展——比如不再使人像打气一样变得浑身肌肉，反而提高了身体的硬度，主打一个“你以为这个弱鸡小子不堪一击，其实他的肌肉比你撸铁十年更硬”的隐蔽效果，还提高了细胞活性，使自愈的速度更快。
几乎没有一位咒术师能拒绝“黎明”，甚至有流浪的咒术师花钱想要向研究院和学校购买，但咒安局鸡贼地要求必须是登记在案的人员才能使用，而且不能有任何不良记录，以确保不会制造比咒灵破坏力更强的毒瘤。如果注射后打算提前退休的话，还必须被按头强硬地洗去大部分的药剂效果。
——从这一点看，咒安局的高层比这个国家的高层有良心多了，虽然生在美国，但祓除咒灵时接收到的各种信息都让薇尔莉特很难喜欢它，她反而更喜欢佳娜生活的中国。
不过这是题外话了。总之薇尔莉特和她的所有优秀前辈和同级一样，接受了“黎明”药剂注射。当时负责研究的老师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们，这款是新鲜出炉的第四代药剂，几乎没有副作用，大大延长使用者的寿命，是最佳选择。
“当然，为了安全牺牲了一些速度，它不会很快起效，只是慢慢改造你们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只有个别倒霉蛋可能会遇到咒力使用不畅的副作用。别担心，这时候你也可以继续压榨自己的咒力，试试就逝世嘛！”老师顶着上次事故后还没去处理的爆炸头，笑盈盈地说道。
尽管这位老师平时非常不靠谱，上课迟到外勤跳票都是常有的事，有时甚至会因为误加过期材料遭致实验室爆炸……但在关于学生生命的事情上，他一般还是比较谨慎的，注射的时候薇尔莉特也认真确认了各种检测报告，确认药剂没有问题。
……承认吧，她就是个别倒霉蛋中的一位：）
故事讲完了，口干舌燥的薇尔莉特又就着雅各布的手喝了几口水。
卡莱尔不赞同地皱眉：“人体实验？这听起来很疯狂，你应该多注意身体，有任何异常都要引起重视。”
而雅各布看起来很生气：“你们是活生生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其实我们是自愿的，”薇尔莉特安抚他，“能多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不好吗？我还可以品尝更多美食！”
雅各布一点也没有被说服：“但这次就很危险！万一有什么——”他把“意外”两个字吞了回去，“我不能失去你！”
卡莱尔挑挑眉，朝薇尔莉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迅速而不失优雅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薇尔莉特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变红了，但她坚持盯着雅各布的眼睛。
“等等杰克，这跟我想的场景不一样！在病房里表白一点都不浪漫！”
“那就做点浪漫的事。”
雅各布弯腰凑近薇尔莉特的脸，一个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许久，他微喘着气退开一点距离，深邃的眼睛凝视着绯红双颊晕头转向的少女，她蔚蓝的眼眸仿佛倒映天空的湖面，雅各布的心脏因她而变得柔软。
他不是一个喜欢读书的人，但此刻他脑子里却自然而然地浮现了一句曾在文学课上听过的诗，尽管他早已忘了这是谁写的诗句。
他温柔地捧住她的脸：“我爱你。”
——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里找到了它的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Chapter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