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走剧情的第n天》境与梦

13、第 13 章

　　沈奚醒了，第一件事就是咒骂黎归阑，等她发泄够了，往旁边一看，柳瓷也在此处。
　　“阿瓷你怎么也受伤了。”
　　“无碍，倒是你，阿奚，要好好养伤。”
　　“放心，很快就会好的。”下一个剧情很快的，到时候，她一定会让黎归阑烦她到逃都逃不掉，看她不好好整他一顿。
　　柳瓷虽不知沈奚的信心来自何处，却也没有过多追问。
　　柳瓷的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消失。沈奚揉了揉眼，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她安心躺下，不能动的日子很无聊，她又看起了小说。
　　沈奚没有看错，柳瓷确实笑了，不过只是一瞬。她很高兴，这次的收获特别大。
　　君柒死了，君行贤和君良两人有最大嫌疑，虽然暂时对他们做不了什么，但已经足够了。每一任陛下最大的优点是疑心，最大的缺点也是。
　　她趁挡剑时成功给陛下下了毒，那毒药无色无味，吸了一口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一旦配合汤药使用，毒就会活过来。到那时，中毒者最多还能活一年。
　　最让她想不到的意外之喜是，君堇茗能光明正大和他们一起办案。本来她还担心有疏漏怎么解决，现在放心了，君堇茗会看着办。
　　躺了几日，沈奚竟然是五个人里恢复最快的，已经能自由走动了。
　　沈奚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
　　沈奚蹿来蹿去，蹿到了穆非覃那里。这几日，她怎么想也想不清，穆非覃为何要救她。
　　“穆非覃。”
　　“嗯。”
　　“穆非覃。”
　　“嗯。”
　　“穆非覃。”
　　“嗯。”
　　无论沈奚叫他多少遍，他都不会不耐烦。
　　“你为何，为何？”沈奚支支吾吾，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为何替我挡剑，还这么恰到好处，难道你一直在关注我吗？”
　　“是，我爱慕沈小姐，愿意用我的命换沈小姐的命。”
　　“为什么，明明在诗会前，我们从未见过。”沈奚不解。
　　“或许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我一见到沈小姐，不由得心生爱慕。”穆非覃的眼里满是爱意，仿佛压抑了许久，一次性都释放出来了。
　　穆非覃的眼神很真诚，话很坚定，给沈奚一种错觉，上辈子的事可能是真的。
　　可惜，无论她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她都不会回应这份感情。
　　她沉默应对，他也知道她的为难，没再提起。
　　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
　　五人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陛下赐柳瓷一个免死金牌，并承诺为她找一户好人家。
　　“阿瓷，你不想嫁人吗？”见陛下提起嫁娶一事，柳瓷的表情很微妙，等回了沈府，沈奚才敢问她，“是因为，黎归阑？”
　　因为喜欢他，所以反感陛下自作主张的举动。
　　柳瓷点头，又否认，“不是因为他，是我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阿奚，女子就一定要嫁人吗？”柳瓷问。
　　沈奚想也不想的反驳了，“不用。”随后又悄悄在她耳边说，“其实一个人还挺好的。成亲，会把人变成两个样子。有些能做的事，在成亲后不被允许，仿佛把人变成了木偶。她的身份可以是娘子，可以是娘亲，却唯独不能是自己。”
　　“阿奚。”
　　“嗯。”
　　“谢谢你。”让我更加坚定了我要走的路。我相信，无论成功与否，那条路始终是正确的。
　　“没事，我也没说什么。”柳瓷的道谢怪正式的，沈奚觉得自己也没帮什么忙，有点不好意思。
　　最近大家都挺忙的，阿瓷天天不见人影。穆非覃旧伤复发，待在家里修养。至于黎归阑，唉！她挟恩要嫁给黎归阑的事，传的到处都是。
　　更加悲惨的是，她又要根据剧情去纠缠黎归阑了。这倒是其次，主要是她怕柳瓷误会。那么好的人，要是知道和好朋友“喜欢”上同一个人，肯定很难抉择，得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
　　之前怎么就忘了和阿瓷解释？
　　沈奚想出府，可是沈天兆不让，还让春梚、春喜把她看紧了。
　　“外面真的没发生什么吗？”
　　“小姐放心，有事奴婢肯定会和你说的。”春喜笑嘻嘻地喂给沈奚一块糕点。
　　见沈奚吃下，春梚又递过一杯茶水。
　　沈奚喝完还是觉得不对劲，“你们今日怎么如此反常，还没到中午，我就吃饱了。”
　　春梚背过身，春喜面色不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话本子塞进沈奚手里，“既然小姐吃饱了，不如看些话本子，小姐不是最爱看这些吗？”
　　话是这么说，但她还不是因为无聊才看吗。
　　两人对视几秒，沈奚开开心心地回房了。
　　“你越来越会哄小姐开心了。”春梚的话里带点酸意。
　　“不是我会哄，是小姐心软。”春喜没有炫耀，很平静，“最后一段时间，你不想和小姐多待待吗？”
　　“想，但是……”春梚欲言又止。
　　“想就别乱说，少让那些烦心事传进小姐耳朵。”春喜警告道。
　　春梚后面有没有回话，沈奚不知道，隔着门始终不如当面听得清楚。更何况，她们完全没有正面提起。
　　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
　　是她逼黎归阑娶她的事？她们这几日一直跟在她身边，应该清楚那些只是流言。
　　难道是黎归阑拒绝，说自己喜欢的人是阿瓷，她们担心她伤心。可是除了剧情外，她跟黎归阑根本没什么交际，她们不应该担心才对。
　　沈奚觉得自己不用想那么多，死期将近，无论知道什么，她都改变不了，反而是自寻烦恼，但是她的好奇心实在太重了。那种知道一点的感觉太难受了，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知道。
　　沈奚本以为现在该去黎归阑那里，让大家知道她在纠缠黎归阑，展开一阵讨论，引起黎归阑对她的厌恶与杀意。没想到，陛下的口谕比剧情先到。
　　在入宫路上，沈奚有许多话想问。
　　陛下因何要宣她入宫？与黎归阑有关？还是与春梚、春喜所隐瞒的事有关？
　　最后，沈奚还是没有问出口，无论她知道与否都无用了。她已经在路上，若与她无关，她自然无需担心；若与她有关，只要陛下认为她有错，她再如何也改变不了结果。
　　是以，沈奚很平静。
　　“臣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沈奚，朕听说你心悦黎归阑那小子？”
　　这都多久的事了，沈奚不懂陛下此刻问这个是何意，莫非是要赐婚？毕竟还有剧情要走，沈奚不好直接否认，装出一副害羞的模样，跪下回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一切都听父亲的。”
　　“你觉得朕的八皇子如何？”
　　沈奚在脑海搜索不出这个人的信息，夸总是没错的，但夸也不能夸得太夸张。陛下问她对这个八皇子的印象，她担心是赐婚，婉转表示她们没可能，“八皇子一表人才，聪明伶俐，比黎归阑强太多了。”
　　“噢，朕倒觉得，在你心里，黎归阑比安轩强多了。”
　　不等沈奚回话，陛下又自顾自说道，“太子已经查清，黎归阑就是宫宴刺杀的幕后主使。”
　　“朕信任的人不多，你父亲是一个。你是沈天兆唯一的孩子，既然黎归阑不是良配，朕自然不会让你入那火坑。安轩生性善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亏待你，你嫁给他，朕也能放心。”
　　黎归阑是宫宴刺杀的幕后主使，春梚、春喜瞒着自己的事情就是这件？小说没有这一段啊。
　　那陛下有意赐婚又是为何？她不相信皇家的人会如此善良，但沈奚又不清楚陛下的用意。
　　无论答应还是不答应，都由不得沈奚。
　　不答应，陛下发怒，她没命。答应，她还要走剧情，陛下发现她与黎归阑有纠缠，把她以乱党之名杀掉。
　　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见沈奚久久不回话，陛下又开口道，“沈奚，你对这门亲事不满意吗？”
　　她怎么敢说不满意。
　　沈奚感觉陛下一直在盯着她，不敢抬头回话。
　　她思考了一下，想着死不死都是后面的事了，正准备谢恩，门口传来声音。
　　“臣沈天兆求见陛下。”
　　沈奚偷偷看了眼陛下，发现他的笑容都没了，不敢多看。
　　沈天兆被请进来了。
　　“陛下，今日臣准备给女儿买几身衣裳，没想到迟迟不见人，问了家里的下人才知道陛下宣她入宫。不知陛下有何事吩咐奚儿？”沈天兆问道。
　　“朕答应给柳瓷找个良人，她与沈奚交好，沈奚又是你的女儿，朕想着沈奚的眼光不好，你又不留心，朕就一并留意了。”
　　“安轩善良，配沈奚不错。”
　　“沈卿，你意下如何？”
　　沈天兆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是何意，但他还是顶着压力回话，“奚儿还小，臣想多留她几年。”
　　“成婚了她还可以回去，又不是见不到了。”
　　“陛下，臣……”
　　沈天兆的话被陛下打断了，“沈卿，朕亲自赐婚，你还不放心吗？”
　　“臣不敢，只是……”沈天兆想说他给沈奚订下了一门亲事，可八皇子是天家人，没人敢得罪，更何况，这还是欺君之罪。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
　　沈奚接过他的话，“只是，臣女和穆公子两情相悦，他已经答应来我家提亲了。此事，父亲不知。臣女本想等他来提亲再与父亲说，未曾想，陛下有意赐婚……”
　　后面的话沈奚没有再说，但这两位都不是蠢人，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陛下赐婚，谁敢拒绝。
　　但，现在为何敢说？
　　陛下问了出来，沈奚回答，“刚才臣女慌了神，一时想错。父亲来了，臣女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陛下神通广大，臣女自知瞒不过陛下，望陛下恕罪。”
　　“既然如此，朕这个媒人也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