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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祸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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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玉,你到底要救谁啊?”
火红,有时候真是一种狂躁的发色。
苏紫玉貌似在皱眉,你就不能挑时间安静点?
慕容泉往床上一瞪,又是个活色生香,英气勃发的小少年?
慕容泉吞吞口水,看了一眼尚若轩。
尚若轩看回去“怎么了?”
“没……”
没什么,那不是馋的,只是心有余悸呗。
“他中毒了”苏紫玉眼角一挑,细眉一挑,左手把自己的小腰一抱,右手支着下巴,有点烦恼的样子。
白皮肤,纤锁骨,大领口,右边去一点右边去一点,恩恩,看到白滑滑的肩。
尚若轩忽然很防备的捂住自己的鼻子。
苏紫玉凤眼一瞟某人的别扭样,也问“怎么了?”。
“天干物燥,爱留鼻血”
“你先一边呆着去,等会儿再来给你治鼻血,我要来验毒了。”慕容泉拱拱尚若轩,就坐在床边给小少年把脉。
安翎很自然的,拱拱尚若轩,一屁股坐在床头的板凳上,坐在慕容泉身边。
云珀准备也来拱一拱,给他们打下手,递器具药物。
“还有完没完,拱我这么多下”尚若轩一激动就吼了一声,一吼就把手从鼻子上拿开了,一拿开……
“哎呀,若轩”苏紫玉伸手擦擦尚若轩的鼻血。
柔软的指尖,还有点若隐若现的香气和朦胧的冰凉,摩擦的时候左边的白肩膀一现一现的。
贴的很近,向下向下看,嗯,粉红的……小花蕊。
尚若轩好像听到自己的鼻血“噗”的一声,挂瀑布了。
苏紫玉吓了一跳“若轩,你这是……”
尚若轩转身就跑了。
冷晰云求见冥帝宇文彻。
进大殿见宇文彻正在看奏折。
“他怎么样了?”冥帝头也不抬地问。
“老样子”女人的声音,很干脆“只是又多了很多道疤”
“地牢里面,不是很正常么”
“可是,多了疤以后为什么还要用烧红铁?现在身上没块好地方了,没地方留新疤,只好把救疤划开再用烧红铁”
“你觉得这样做有用么”冥帝还是不抬头,看不到眼里的神色。
“我前面是个问句啊,当初你明明说全交给我管的……“
冥帝这才抬起头,眼里全是阴霾“你去给我查”
“参见冷大人”两狱卒迎了上来。
“你们干得不错呀,就是还差那么一点”
两个狱卒愣了愣。
“这样严刑拷打,只是他还一点没变”
狱卒大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真的尽力了”
“不是怪你们”冷大人声音一拖,“只是觉得这个法子可能对他用不上,谁告你们这样做的?我要跟他私下聊聊,没建设性的,要弄出点新花样才行”
狱卒还是不敢说。
“不说,我就怪罪你们”
“是是是司马大人”
“好了,不跟你们玩了”冷大人正色道“来人,把他们拖出去……”
冷大人转身看看牢里一直窝着的人,像快死了一样“把高大人带回司命府”
光,柔和的,这是哪儿?抬手动一下,痛,手上还全是绷带。
“醒了?”冷大人柔柔开了口“真对不起,该早点说的,只怕是他本意,说了会变本加厉”
“难道不是么?”话虽然无情,语气里却没有怨恨。
“当然不是”
高长丰缓缓闭上眼睛,累了,忽然又猛地睁开眼睛,一把坐起来在床上乱抽被子,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
冷大人任他找了一会儿,才说“你在找这个么?”
展开,一副星迹图,一场繁复。
髙长丰一把夺过来,揣在怀里。
“你还要找这个干什么,就算丢了,你又不是不能复原。”
当然不能丢,从我一见他我就开始画,天天带在身上,我对他的心情都在这图里,这张图就是他的画像,看到它……就像他在身边一样。
这张图的位置,是没有办法代替与磨灭的。
髙长丰什么也没说,倒下盖被子,侧身背对冷晰云。
“你在研究他的命迹,为什么?”
没有回答,很久。
冷晰云准备起身走了。
“因为……想给他一点温暖”
就像他显行的轨迹里曾有过的微弱的暖意。
“你想让他听见这话么?”
髙长丰转过头来,恶狠狠的说“别让我讨厌你,前前任和现任的大司命”
“你自卑?”
髙长丰没说话,又把头转回去。
“怕他不喜欢你是吧”
没回答。
“不过你好像确实没机会,以前的事你不清楚……”
是是是,我们都只能模糊的感知和推算。
我没有和他……一起经历过。
“他啊,估计不会再认真了”
半晌,髙长丰问“是谁?那个人是谁?”他有浑身多劲没处用似的坐起来“为什么不待在他身边?”
“你明明已经看到过了,那曾经的温暖,曾经的。现在已经是冰冷的尘埃了,那个人的命星已经黯淡了。”
“我要知道他的名字”
“那是个禁忌,冥帝不让别的嘴念他的名字”
髙长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又一扯被子睡下了,背弓了起来。
“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妄想改变他的命迹,为他安排命运。他不值得,你也改变不了。”
“这只是我的事,别的任何人都管不了”
“随你”冷晰云起身走到窗前“不过最近,祸星高悬,即将中居穹顶”
髙长丰往被子里缩了缩,手把被子捏得很紧“那又怎样”
“绿藻,你说主子要这干嘛呀?”
“叫你偷你就偷,废话什么”
“红果你轻点啊”
“怕什么,别人又看不见”
“老婆”粗肥的手摇了摇身边睡的胖猪女人“是不是楼下药柜有动静”
“哪有啊,别吵,睡觉”
男人在黑暗中仔细听了听“真的有啊,是不是贼?我们的药材是很真的,别让贼偷走了……”
“你有完没完?贼贼贼,贼你个头,贼直接偷钱好吧,你平时赚黑心钱一大把都不怕别人砍你,现在瞎糟心个屁,平时给你零花钱多了是吧,我们羽纪州东西最近便宜了是吧?”
“没……没没,老婆”
“睡觉”
“哦”
“啧啧啧,苏紫玉你神太奇了,你那弄得这些药材?”
“客人换的”
云珀惊讶的张大嘴巴,完了完了完了,最近记忆力越来越不好,他明明记得没有羽纪州的客人给过这些药的。
“真是舍得,这都是羽纪州的特产名药,也舍得跟你换破古董”
苏紫玉又一笑,风情万种“那当然”
“那就好,有这些就好办事了,以后熬药的事……”
“交给云珀”
“以后照顾小少年的事……”
“交给云珀”
“那我现在是不是解放了?”满心期待的慕容泉——
“不行,等他完全好了你才解放”——被旱天雷披的黑乎黑乎的
“所以接下来,你天天都要过来看他”——再丢进火坑里
勤奋工作,认真负责,是云珀的好习惯。
云珀照旧熬好药,端进小少年的病房里,床上却没人。
云珀大惊“温公子?”看门外,“温公子?”看床底,“温公子?”看窗外,“温……”
回头,温公子在眼前,云珀却因胸口疼得说不出话来。
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一朵,两朵,三朵,一大朵,一片。
温公子轻轻的说”你忘了看门后面“
他看了看云珀被洞穿的心脏口,眼神凌厉“我恨别人骗我”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主子下的毒……,他……他……”
“小云子,我又来看小少年啦,你给他喂药没?小——”慕容泉看见一地的鲜血,哑然。
温子甄冷漠的抽出剑。
云珀捂住胸口倒下了。
“你!”慕容泉转而为怒指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瞧瞧苏紫玉都救了个什么人”。
温子甄一愣。
慕容泉奔过去扶起地上的云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