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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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在场众人的反应，灰羽列夫后知后觉：“诶？什么？樱遥是因为我想和他做朋友才感到害羞吗？”
音驹众人扶额。
同年级的芝山优生小声说：“完了……列夫怎么明知故问啊，樱遥就要像一滩冰淇淋一样融化掉啦！”
而且哪有像他这样直接说出来的啊，小心傲娇恼羞成怒变成暴娇啊！
果不其然，一听这话，樱遥的表情就突然变冷了。
他瞪着灰羽列夫，语气变得很差：“朋友什么的，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这些都是没必要的负担，只有孤身一人的人，才是最强大的！”
看到灰羽列夫明显愣住了，樱遥感觉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不是的……
他明明不想这样说。
这些人好像和以前那些糟糕的家伙不一样，他们没有一言不合就讥讽自己，也没有对自己的外表发表评价，入部这几天，他们总是对着自己笑。
不是嘲笑，不是冷笑，而是纯粹的友善的笑。
好温暖……温暖到让樱遥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灼伤了。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尖锐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SS041有点难过，它能感受到樱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其实没有生气，但是它知道这种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出声。
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音驹众人面面相觑。
福永招平小声说：“樱遥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创伤啊？”
夜久卫辅也小声回应：“小时候，我邻居家有人养了只奶牛猫。其实奶牛猫在害怕的时候也会把耳朵折成飞机耳，切换成棘背龙形态对人类哈气。”
樱遥冷下脸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很凶。如果是之前没见过他的人，说不定还会被他的表情给吓到，但是大家刚刚才见过他脸红的样子，因此并没有觉得他很没礼貌。
毕竟是新来的奶牛猫嘛——害怕踏入新的环境，害怕建立新的关系，所以试图通过竖起后背上的毛吓退对方。
捡来的小流浪，果然还是没什么安全感啊。
黑尾铁朗叹了口气，作为队长及时站了出来，一手一个，十分豪爽地揽住灰羽列夫和樱遥的肩膀。
要做到这个动作可是很考验他的腰力的，毕竟两个人的肩膀高度差接近三十公分呢。
两人都愣住了，下意识想要挣脱，黑尾铁朗却死死揽着他们，笑眯眯地打断了关于朋友的话题，将话题拉回更早的“练习扣球”上面：
“好了好了，这里这么多前辈，可轮不到你们两个菜鸟互相教学，万一不小心学歪了怎么办？”
“如果你们真想学扣球也很简单啊，我和猛虎来给你们特训好了。”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山本猛虎反应很快，也马上拍拍胸脯，豪气万丈道：“没错，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来找前辈吧！”
一下子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灰羽列夫一下子就忘记刚才的尴尬了，兴奋道：“真的可以吗？我可以开始练习扣球了，好耶！那些基础练习我早就做腻了啦！”
樱遥也抬起头，语气有点低：“这样真的好吗？我加入音驹的目标可是打败你。”
山本猛虎一顿，才反应经过黑尾的忽悠，自己在这位学弟的心目中还是必须要打败的对象。
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他学着樱遥刚才的语气说：“真正强大的人不会惧怕对手变得强大！对手越强，战斗才会越精彩啊。”
樱遥看着他的表情，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是他太狭隘了吗？这里的人，真的都好奇怪。
“好啦好啦，不如就这样吧？我和阿虎一人教一个。”黑尾铁朗又说，“我教樱遥，阿虎你教列夫，最后再让他们两个比比，看看教学效果如何，怎么样？”
山本猛虎眼睛一亮：“哦——感觉很有意思啊！”
灰羽列夫动力满满：“哦哦——那我可要堂堂正正打败樱遥了！”
就连SS041也突然热血起来：【哦哦哦——原来这是挑战大boss前的训练赛吗？我一定会帮你赢的樱遥！】
不是，你们怎么全都突然热血起来了啊！不应该先指责他为什么要破坏气氛吗？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樱遥一脸空白，似乎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
怎么突然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啊？
黑尾铁朗笑嘻嘻地揽着他：“放心吧，跟着我准没错，作为把你拉进音驹的前辈，我多少也要负起责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在音驹众人喜闻乐见的看戏的目光中，这两组人展开了军备竞赛。
两位临时“教官”都认为自己赚了，山本猛虎觉得列夫身高特别优越，哪怕是随便起跳都能扣到排球；而黑尾铁朗则觉得樱遥的身体素质特别牛，起点天生就比别人更高。
不过要想飞速进步的话，可不能划水啊。
樱遥第一次感受到黑尾铁朗这只笑面猫的恐怖之处，在他手下，哪怕是体力超好的樱遥都感觉浑身酸软，训练结束后就立刻软趴趴地瘫在地上休息。
黑尾铁朗走过来：“喂，不要刚训练完就立马躺下去啊！很危险的！”
但是樱遥已经不管不顾滩成一张奶牛猫饼了。
黑尾铁朗不得不拖着樱遥的手臂把他拎起来，但是才刚拖到一半，樱遥的肚子就突然叫了一声，咕噜噜的，跟打雷一样，特别大声。
樱遥捂住肚子，脸颊瞬间涨红。
黑尾铁朗吹了声口哨：“哦呀，好正宗的小番茄~”
樱遥默默侧过脸，试图用排网的柱子挡住自己的脸。
可恶，谁让他一运动就容易饿啊，以前打完架就饿，现在打完排球也饿！
黑尾铁朗提议：“那么——特训结束，先去吃饭呗。”
他根本不给樱遥拒绝的机会，说完就冲着另一边特训的两人大声喊：“喂——那边的那两个，晚上一起来吃饭吧！”
就在附近的福永招平听见了，举起手：“诶，只有你们吗？好狡猾，我也想来。”
夜久卫辅说：“我也要，研磨也一起来吧！”
孤爪研磨低头收拾着自己的游戏机：“我是无所谓……”
于是，最后这顿晚饭竟然演变成了音驹全员团建。
总感觉这顿饭会变得很麻烦……
樱遥忍不住小小地反抗了一下：“我想早点回去练习。”
黑尾铁朗直接拒绝了：“这怎么能行，美味的食物能让人心情愉悦，饱餐过后训练效率才会更高。”
他们一起找了一家比较宽敞的店铺，进店以后特别熟稔地向老板点餐。
一边点餐，夜久卫辅还没忘一边介绍：“樱遥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是高中后才搬到这里的吗？这家店很不错哦，今天试试，如果喜欢的话以后可以经常来。”
听说有新客人，站在餐台里的老板特意探头看了眼樱遥，忽然“呀”了一声：“是你啊小朋友，谢谢你前几天背我老妈过马路呀。老人家视力不太好，只记得你的头发了。她回家后念叨了好久，说遇见一个很有礼貌的学生仔呢！”
音驹众人“哇”了声。
看吧，老奶奶骑小猫过马路——这是绝世好猫啊！
一下子面对这么多目光，樱遥有些不知所措。这件事只是他在跑步训练时顺便做的，在他看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为什么还要特意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出来。
他有些紧张地攥紧手指，眼神飘忽：“而且只是帮她过一下马路而已，用不着特别感谢吧。”
“那当然要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大忙，”老板乐呵呵地说，“怎么样，有什么想吃的吗？今天这顿我请你，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的话，我推荐我家的蛋包饭哦，保准好吃！”
“哦，那就一份蛋包饭吧。”
老板做饭的效率很高，没多久，一份热腾腾的蛋包饭就端到他的面前。
樱遥笨拙地抓着勺子，从中央划拉了一下蛋皮。
黑尾铁朗注意到他握勺子的手势和别人不一样。
一般人握勺子的姿势会像握笔一样，将勺子的手柄放在大拇指、食指、中指之间，其他手指自然弯曲保持稳定。但是樱遥握勺子时却用了所有手指，手腕内扣，像小宝宝一样。
在樱遥切开蛋皮的瞬间，内里包裹的米饭便顺势流淌出来。米饭看起来吸饱了酱汁，颗颗分明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湿润感。他挖了一勺，放进嘴巴里。
然后——
灰色和金色的瞳孔同时放大了，玻璃珠一样的眼睛里似乎有了光彩。
蛋皮软嫩得几乎要在舌尖化开，蛋香随着咀嚼慢吞吞弥漫。被蛋皮包裹住的每一粒米饭都裹上了微甜的酱汁，嚼起来带着微微的弹性，不会太硬也不会太过软烂粘腻。
蛋皮的软嫩和米饭的弹润在口中交织，蛋香与米香相互呼应，可能是因为刚刚训练结束，樱遥现在还处于饥肠辘辘的状态，每一口都让他感觉十分幸福。
一口。
又一口。
樱遥吃得脸颊鼓鼓，嘴角都沾上了深色的酱汁：“……好吃。”
老板放心了，高高兴兴地去做下一个客人的食物：“那以后常来呀！”
等大家的晚饭都端上来后，一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樱遥从来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其乐融融地吃过饭，最开始他的背部特别紧绷，整个人跟块木板一样僵硬。
但是渐渐的，他也放松下来，不知不觉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温暖的氛围之中。
因为坐得比较拥挤，他几乎被黑尾铁朗和灰羽列夫夹在中间，肩膀碰到了他们的手臂。
灰羽列夫正含着勺子，兴奋地向大家分享自己的训练进展：“我今天下午扣球成功了五次哦！整整五次哦！”
黑尾铁朗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哪里来的‘整整’，才五次呢，你这个0国语言持有者！”
灰羽列夫十分不满：“五次对我来说已经很厉害了嘛！”
耳边吵吵闹闹的，SS041开心的声音在樱遥脑海中响起：
【看吧樱遥，就算和别人靠得这么近也不会受伤哦。】
樱遥陷入沉默。
灰羽列夫不知道又开启了什么话题，聊着聊着，忽然碰了一下樱遥的肩膀，嚷嚷道：“……不过樱遥你下次还是不要说那么伤人的话了哦，当时都吓到我了，我会有点伤心的。”
樱遥知道他说的是在排球馆里发生的那件事，低下头，过了半晌，才动了动嘴唇，小声地说：“对不起。”
灰羽列夫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没关系，我也没有生气，我原谅你啦。”
说完，他又满怀期待地问：“所以——现在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樱遥的脸颊又红了，泛起一层暖融融的粉意，像是被窗外的夕阳偷偷吻过，连耳尖都染上了浅浅的绯色。
他的声音更小了，但是这次，灰羽列夫听得清清楚楚。
“嗯……算是吧，也许。”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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