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演练吗？要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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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身体健康方面的信用大概真的已经透支完了。
虽然面板上也好现实里也罢，我的状态明显都是和“受伤”挂不上钩的正常，可从【青】到鹤丸国永再到狐之助，都完全不对我放心。
——所以，远征也好出阵也好，即便时政的维修已经结束，也还是没有再开，连平日的手合都暂时免掉，不让我做了。
“毕竟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嘛。”鹤丸国永轻轻拨弄我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道，“都过了一天了，脸色也没有好起来，很让人担心。”
“……”嗯，嘛，倒也是啦。
不经过手入的修复果然还是有一点隐患，至少我没能回到出发前的那种状态，其实做完梅干之后也坐着歇了好一会儿，才把隐隐约约的头晕消下去。
不过应该不会持续很久，就算是人类的身体养一养也该好了，更何况刀剑男士的躯体总是更耐造些，而且，如果是永久的后遗症，【青】在当时就会告诉我了。
但是还没好就是还没好，用鹤丸国永的话说：“不养到脸色红润活蹦乱跳就别想着乱来了”。
……我以前脸色也不红润啊，而且能称得上活蹦乱跳的明明是你。
算了，我连茶都被禁掉了，现在和三日月坐在一起，杯子里泡的都是枸杞。
……甜甜的很好喝，倒也不错。
不过，虽然不让我做剧烈运动，但大家都没有太限制我的行动，陪短刀们玩游戏去个万屋这种程度还是可以的——哦我也是短刀啊，行吧。
咳，总之，光是逛逛走走的话，是完全可以的。
——所以我现在在演练场外面，也很正常对吧。
……为什么那种表情？那种很想吐槽的表情。
放心啦，我才不下场呢，不管是谁都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只是来看看而已，毕竟没有来过嘛，有点好奇。
至于为什么在外面？这个嘛……
“鹤先生？”
是烛台切光忠的声音，但大概不是在叫我……？这个场景怎么好像有点熟悉，于是我还是忍不住偏了偏头。
因为声音离我很近，对着的好像也是我的方向……
“早上好，鹤先生。”
烛台切光忠站到我身旁，低头看着我，“又见面了。”
我眨了眨眼。
“你好。”我说，“今天伽罗没有和你一起啊。”
曾在万屋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烛台切光忠笑了笑，道：“嗯，今天是和其他人一起来的——鹤先生呢？”
“叫我小鹤就好。”我说，“是和大家一起来的，但是我跑出来了。”
“唉？为什么？”烛台切光忠语气中满满的都是担忧，好似一个看见自家孩子被欺负的老母亲，“你是被强行叫过来的吗？”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被虐待？你家的审神者到底跟你说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我说，“而且我不会下场的，只是过来看看。”
我身上穿的都还是内番服呢，可能是被披风遮住导致他没看清吧。
“是这样啊。”烛台切光忠无声地松了口气，“那，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演练场里也是有座位的，为了方便其他人观察学习……我当然一开始也是坐在那里，是中途才跑掉的。
“嗯……”我想了想，为了防止他再担心我被排挤，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因为不太习惯。”
“其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轻声说，“比起自己出阵和远征，看大家演练的感觉要更不好啊。”
其实来之前有做过心理准备，既然演练是叫做演练，而不是手合，那就意味着其中规则并不包含“点到为止”，而且有结界设置，受的伤并不会真的作用在刀剑男士身上，只是在进行的时候会带有类似真实伤害的状态叠加而已，不会造成任何糟糕的后果，最多就是累一点……这甚至比不上我经历的幻痛可怕。
我并不害怕血，也不害怕战场，不害怕受伤，演练说到底只是模拟对战，无论如何都不该会让我觉得恐慌……我是这样想的，大家应该也是，所以才会同意我跟过来。
……结果还是不行
我自己怎样都好，其他人的受伤却很容易动摇我的心神，就算知道那些伤口都是假的，我也还是看不下去。
更何况，我就真的只是看着。
看着他们踏上战场，看着他们战斗，看着他们不断前进不断受伤——就算只是虚拟的血液飞溅，也总让我萌生出难以压制的杀意。
哪怕我知道这不应该，也还是控制不住。
所以我跑出来了……也有逃避的因素在，但最大的原因还是需要平复心情，不然我的脸色大概真的会差到让他们彻底禁止我出门。
“是这样啊。”烛台切光忠说，“小鹤先生你，果然是非常温柔的人呢。”
你是不是把“软弱”给替换掉了？还是说我磕磕绊绊的解释完全没把重点说出来？
迎着我疑惑的目光，烛台切光忠笑了笑。
“不想看到别人受伤，这不是非常温柔吗？”烛台切光忠说，“本丸里也有讨厌战斗的刀剑不是吗？那也并不是因为他们软弱啊。”
……我没有想跟他辩解的想法，毕竟“过去看到太多刃在我面前碎刀所以无法忍受”这种理由，怎么看都是在卖惨，而且这种过于不“鹤丸国永”的答案，和“不愿看到战争”的那种悲悯比起来显得太过狭隘。
我抿了抿唇，决定扯开话题：“你呢？不进去吗？”
“我们已经结束了。”烛台切光忠道，“今天没有别的安排……刚才碰巧看见你，所以就过来打个招呼。”
也就是说……
“你已经要走了吗？”我问道，“抱歉，浪费了你的时间……”
“别这样说呀。”烛台切光忠道，“是我自己想逛逛的，大家都已经先回去了。”
这又不是万屋，哪有什么好逛的？留下来的原因……还是担心我吧。
虽然我能猜到个大概，但他这样说明显就是不想让我有什么负担，所以我也不准备拆穿。
“小鹤先生你还要进去吗？”烛台切光忠说，“还是就在这里等？”
我歪了歪头：“……还没想好，大概是进去吧。”
虽然出来之前拜托狐之助和一起来的刃说一声，但本丸的大家也都是爱操心的性子……同“鹤丸国永”关系不错的平野藤四郎和一期一振都在，乱藤四郎和今剑也一起，而我在他们眼里好像已经变成了一个薄胎瓷瓶，一旦离开视线连一滴雨都能把我打碎。
这印象到底是怎么来的啊，真是弄不懂。
总之，出来也有一段时间了，大概还是回去跟他们汇合比较好？
“那我也一起吧。”烛台切光忠说，“正好我也想回去看看。”
“嗯……那拜托你走前面可以吗？”我有点苦恼地叹了口气，“通道里的光线实在是不太好，我没能记住路。”
“当然可以了。”烛台切光忠更靠近了一点，应该是对我伸出了手，“介意让我牵着你的手吗？”
当然不介意了……有人拉着的话我至少不会撞墙，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可是有好一会儿在思考要不就蹲在通道里算了，实在是找不到方向。
烛台切光忠牵着我手的动作非常小心，只是握住了指尖的部分，不同于已经习惯了我的步调的烛台切，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带着些许迟疑，像是担心我跟不上，又担心走得太慢让我焦急。
……本丸的烛台切之前对我也是这样吧，虽然只过了一个月而已，初到这里的记忆却已经变得遥远了。
现在回想起来，大家的距离似乎都缩近了许多，至少不再那样谨慎地对待我了——并不是说现在对我很粗暴的意思，只是那种过分的小心翼翼感减淡了而已……鹤丸国永倒是好像一开始就没什么距离感就是了。
有烛台切光忠带路，回去的时间比出来的时候少了两倍，因为我姑且记住了本丸的编号，找到对应的场地也不困难。
刚刚踏进那个区域，我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小鹤先生！”平野藤四郎跑了过来，抓住我刚被烛台切光忠放开的手，“你回来啦？我们正准备去找你呢。”
“抱歉。”我挠了挠脸，“稍微出去透了一下气……”
说要来看演练对战的是我，中途跑掉的还是我，结果连他们最后怎么赢的都没看见。
“嗯，这里是有些闷。”一期一振对着开放式的场地睁眼说瞎话，“已经是中午了呢，要不要在外面吃过饭再回去？”
队伍里意见不一，乱藤四郎跑过来蹭了蹭我的脸，又不着痕迹地贴上我的额头，确认了什么之后挽住我的手，和我一起看着这次的队长山姥切国广对烛台切光忠道谢。
嗯，我也得跟他道谢才行……如果在外面吃饭的话，要不要叫上他一起？
这样说了之后，得到了烛台切光忠的拒绝，他说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回他的本丸了。
是吗，要道别了……我拿着今剑给我塞的糖球，试图打开袋子分给他几颗。
“太好了。”
我动作顿了顿，抬起头去：“嗯？”
“太好了。”烛台切光忠说，“小鹤先生已经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我把糖放进他手心，听见他毫无顾虑地笑起来。
……所以你果然还是没完全相信我啊。
感到无奈的同时，温暖的感情充斥了胸膛。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演练吗？要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