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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预谋 ...

  •   “你不是打定主意要死了吗?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求救?”
      这是他脱离危险清醒以后,任远同他说的第一句话。他一反常态没有对着他咆哮,声音平静而冰冷,却正说明了他已经气到了极点,发不出火了。
      其实他也很想找人问问,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安安静静地去死呢?老天爷就不能发发慈悲饶了他?
      瞧瞧他原本的计划多完美,杀掉父亲,然后激怒岚,最后再心满意足地死在岚的手上,一了百了。可是偏就天不遂人愿——
      “我看见了休伊。”
      任远怔了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休伊•弗莱德?!他不是早死了吗?”
      “哼,我也希望我是见鬼了!”他虚弱地说道。
      任远垂头沉思了片刻,而后抬眼定定地看着他,“岚和休伊先后出现在医院里,过分的巧合让你怀疑岚已经投靠了休伊,你还是不放心她,这才打消了等死的念头,是不是?”
      “哎,你的推理能力好不好不要这么强,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严鸩咧开嘴痞痞地笑。
      “你怎么不干脆死了算了?!整个脑袋里面就只有一个尹静岚,都不在乎我们这帮人有多担心你!就怕你撑不过去,泠在你床边不吃不睡整整守了两天两夜,你关心过一句吗?尹静岚!尹静岚!十年前是因为尹静岚,十年后还是因为尹静岚!严鸩,你告诉我,你这样什么时候才是够,啊?”任远双拳紧握,真想一拳打醒他,最终却只是气得在房间里踱步。
      严鸩一脸茫然地看着任远像是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狮子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状似苦恼了许久才开口道:“我还是不明白,我看起来像是对岚很好的样子吗?”说完又觉得好笑,直笑的扯动伤口,撕皮绽肉的疼。“或者你是在怨我,没有用相同的态度和方式对待我另一个贴身保镖?”
      任远倏地停住,一步上来,也不管什么伤口不伤口,一把揪起他的衣襟。
      严鸩依旧笑笑地,无辜地仰望着他,额角却隐隐有汗水沁出。
      任远看到,终还是松手放开了他。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直以为在你身边的人,早晚有一天都会被你逼疯。但我终于明白,其实最先发疯的人,是你!鸩,你这样,我要怎么救你?我们要怎样才能救你?”他颤声问。
      严鸩沉默,任远回过身去,抬手抹了把脸,道:“泠说去买早点,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出去迎迎她。”说完,他再没回头,向门口走去。
      “对了,”严鸩突然想到,叫住他。“我受伤的事,包括伊休活着的事情暂时不要让沈知道。”
      任远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直等到任远关上门有一会儿,他才抱住伤处蜷倒在床上,浑身因疼痛止不住抽搐,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抠出血来,衣衫早已被冷汗湿了个透。他痛得大口大口地喘息,却没吭出半声。他不想招来医生护士,到时候又是一番折腾,闹得所有人都不得安生。
      直到不知是痛楚减缓,还是痛得没了知觉,他才渐渐舒展开蜷缩的身体,浑身却好像被千军万马踏过,散了架一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拿床头的水杯。
      这时,忽然有人轻柔地扶住他的背,纤细素白的手握着透明的玻璃杯送到他面前。
      严鸩一愣,抬头看了眼来人,而后就手小口小口地抿着杯中的液体。
      “今天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不会让自己狼狈到这种地步的人。”温淳柔淡的一把女声。
      严鸩推开杯子,哑声笑道:“前妻见到前夫不是应该分外眼红么,怎么倒关心起我来了?”
      莫雨忧淡笑着放下水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边,一举一动依旧有条不紊的优雅,“你不是打算告诉我,你现在才想起来要翻我逃婚的旧账吧?”
      “怎么,翻不得?况且也才过了一个多礼拜,这账也算不上旧吧!”他声音虽然有气无力,却总也不忘调侃玩笑。
      莫雨忧莞尔,摇头道:“没见过男人像你这么反复的。”
      严鸩撇了撇嘴,一副“要你管”的表情。
      “照直说吧,你翻账,总不会没有理由!”
      “你今天来,也不会单纯只是为了探病吧?”又把问题推回去。
      “是啊,”莫雨忧大方承认,“来找你兑现你之前答应过的,联姻的好处。毕竟在法律上,我们还作了几天的夫妻,你不会赖账吧?”
      “嘁!”他就知道。
      本来他是要借着联姻把凌玄会并给虹影,结果却被莫雨忧的临时变卦打乱了全盘计划。现在不但凌玄会仍还“赖”在他手里,他竟还欠人家一份人情没还。他不得不承认,莫雨忧这空子钻得够巧!
      然而他并没答复她,却问:“休伊•弗莱德还活着,而且就在这座城市,你知道吗?”
      莫雨忧耸了耸肩,像是在说,这与她何干?
      严鸩翻白眼,“别装了,五年前沈差点被他杀了,你会不知道?我甚至怀疑,那之后不久,道上传闻休伊被仇家谋杀的事情也与你脱不了关系。你与沈,毕竟有那么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先前不知道你和沈的关系,我还一直搞不清沈是怎么跟休伊那家伙结的仇,现在回过头看来,起因……不会就是你吧?”
      莫雨忧挑眉,却并没否认,“这与你的关系恐怕不大,只是……”她顿了顿,饶富兴味地睨着严鸩,“只是如今休伊却和你的娃娃大有牵连。你担心他借尹静岚的手……杀人,所以你迫不得已插手这件事。否则你就算再担心沈的安危,也最多不过是帮他堤防着点,绝不会蹚这个浑水。我这样大胆猜测,你没有意见吧?”
      严鸩微探着身子,细细端详着莫雨忧白玉般细致无疵的面孔许久,半开玩笑地感叹道:“怎么办,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没有凑成一对,真是可惜了!”
      “那还不容易,你去和白小姐离婚,我们再复婚啊!”莫雨忧笑眯眯地。
      严鸩连忙摆手,靠回床头上,“这个主意不好,就算沈和任远肯放过我,恐怕公证处的工作人员都不会轻饶了我。”而且他也绝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个公务员的阶级斗争脸,每去一次,他们的表情都让他觉得他不像是要办喜事,而是在办丧事。
      “那……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做不成夫妻,总能做合作伙伴。
      严鸩斜睨着她,“你是想赌……休伊究竟会毁在我们两个谁的手上!”
      莫雨忧淡淡地笑着,瞳眸精亮。“如果我赢了,你就要为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赢了嘛……同意与你联姻的好处我就不跟你讨了,怎么样?”
      嘁,便宜都让她占了!严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可他却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相反的,还蛮有挑战性的。一直以来,他总说他们两个相像,这回他倒要看看,他们两个的手段究竟可以像到什么程度!
      伸出手,与对面的纤细手掌交握,“成交!”
      阳光斜射入白色的病房,照亮两双神情酷似的瞳眸,精利,闪亮……

      微雨天,细细的雨丝稀稀拉拉地落,天,阴沉得仿佛要随着雨水掉下来。
      凌玄会前会主严诚森过世五日,今天,是他的遗体告别日,炼葬场的大厅中坐满了前来吊唁的人。他们一部分是会里的各部主事和各分堂的堂主,另还有许多别的帮会的老大。几乎全部是□□上的人物,只除了——韩拓。
      韩拓虽然也同旁人一样身穿深色系的西装,站在一众□□分子当中,却仍显得突兀。呵,官在匪窝,确实突兀!
      许多人暗地里揣测韩拓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答案有许多,却没有人认为他会是真的单纯来凭吊的。毕竟并没听说韩拓与严诚森有过任何交情,相反的,这些年凌玄会在他管辖的地域犯过不少案子,尤其是严鸩回国以后。表面上严、韩二人是风平水静,但暗地里早已势同水火。偏偏严鸩事事做得干净漂亮,从不留任何蛛丝马迹给他拿。想来韩拓今天又是为寻严鸩犯罪的证据而来,只是选在人家老爹出殡的日子,是不是忒缺德了点?
      的确,韩拓今天来确实是为查案,查的也的确是刚死了父亲的严鸩。但缺德吗?也未见得。
      严诚森经医生鉴定是死于心力衰竭,对于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来说,这再正常不过,毫无可疑之处。然而在韩拓看来,却是不无疑点。为什么父亲病重住院一连七天不见他人影,而他一出现严诚森就心力衰竭,未免也太过巧合。还有,严鸩又为什么会在同一天被刺伤,凶手是谁?他今天不说彻查清楚,也要拿到有价值的线索回去。而最主要的线索之一就是严诚森的遗体!

      内厅
      地当中摆着一具被白布苫盖着的棺木,旁边案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几盘水果糕点,正中三支藏香在香炉里静静地燃烧,飘起淡淡的烟,香,却呛人。
      距棺材大约五步远的窗边,时不时地有轻咳的声音,严鸩坐在轮椅上,一只手支着头,漫不经意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脸上不见任何表情。他的样子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只是白泠葳不懂,他还在等谁?
      外厅宾客已经几乎全部到齐,任远也进来催过三遍,可就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只是一动不动地就这么坐着,一双眼睛也没有离开过窗外的景色。只偶尔的呛咳声显示着他还活着,否则寂静得真如死了一般。
      任远第四次从外头进来,“喂,我说究竟是你死老子还是我啊?外头来吊唁的人那么多,你做儿子的别说谢礼,就连面也不露一下,算怎么回事啊?”
      严鸩仍旧没动,只是笑道:“你不是我兄弟么!”换言之,他老子与他爹无异。
      “既然不喜欢应酬,当初又为什么要大肆办这个丧事?简单在会里办一办就好了!你到底又发什么神经……”
      “叩叩”,敲门声响,打断了任远的抱怨。“会主,韩拓韩警官来了,说要见您。”
      “人在外面?”视线终于从窗外调回室内。
      “是。”手下应道。
      严鸩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而后他抬头对任远,“这回你明白我发什么神经了吧?”
      任远恍然,韩拓不是普通的警察,严诚森的死因他不可能半点不怀疑,然而除非严鸩公开露面,否则无论他警衔多高,想见凌玄会会主也没那么容易。而且如果要查严诚森的死,严诚森的遗体恐怕是关键,然而一旦遗体火化,量他有通天的本事难再查出蛛丝马迹。也就是说,如果要查这案子,今天是最后的机会。所以,严鸩大办丧事竟是为了引韩拓过来?!这家伙究竟要干吗?难不成想不开打算自首?!
      任远犹自越想越心惊,不觉间韩拓已经站在了眼前。
      “我今天来的目的想必严先生心里已经有数。”韩拓两手插在裤袋里,全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当然,”严鸩伸出手与他握了握,“韩警官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来送家父一程实属不易,小老百姓铭感五内啊!”
      韩拓“嗤”了一声,“严鸩,我们明里暗里的交锋也有两年多了,你那点装疯卖傻的伎俩就不要在我面前卖弄了吧!”
      “始终听说韩警官为人风趣幽默,可为什么我总觉不出?唉——”重重地叹一口气。“说吧,韩警官究竟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说,只是关于令尊的死,想请严先生协助调查罢了。”
      “噢——这事啊!”严鸩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本来嘛,警民合作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我实在看不出家父的死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韩警官今天恐怕要白跑一趟。”
      韩拓笑笑,“有没有不妥可不是你说了就算的,那还要看……”他话没说完,右手已伸向身旁的棺盖。
      白泠葳眼见韩拓要开棺,一脚疾出直扫向他。
      韩拓反应奇快,却仍避得惊险,借着右手的支力,直接翻身自棺材的这头,翻跃到另一侧。然而双脚才落地,抬头便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的眉心。韩拓微怔了下,随后咧嘴笑道:“白小姐千万不要紧张,枪这个东西可不好玩,你一紧张难免会引发我的紧张,而如果我紧张的话,手就会抖,手一抖你家亲亲会主就玩完了!”
      内厅里,白泠葳的银白色的手枪越过身前的棺木,枪口直指韩拓,而韩拓的手中,同样是一把手枪,对准的却是轮椅上的严鸩。
      “哎呀呀,”一道凉凉的声音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枪这个东西果然不好玩,还是刀好啊,指哪射哪,还不用担心会走火。”从韩拓进来就靠在一边吃水果看热闹任远终于出了声音,手里一把正削苹果皮的小刀锋利无比。
      严鸩两眼一眯,立刻伸出双手做出“抱抱”状,“远远,救命——”那模样好不委屈可怜。
      “去去去,少给我恶心。”任远白他一眼。
      受气的“小媳妇”扁扁嘴,垂下头去不敢吭气。
      任远懒得理他胡闹,一手将刚削好的苹果送到嘴边啃,一手熟练地转玩着那把水果刀。“韩警官,你大可以开枪没关系,我虽不敢说有把握射掉子弹,但赶在你开枪之前废了你一只手却并不困难。而且你可要想好,这里正好是炼葬场,要不留痕迹地处理掉一具尸体简直易如反掌。”
      韩拓挑眉,又转回头看了看白泠葳手上的枪,很识相地,武器收回枪套里。
      “这就对了嘛,何必那么急呢?我又没说不协助警方调查!”撇掉怨妇脸,严鸩笑嘻嘻地道,并不着痕迹地示意白泠葳收起武器。“你不就是想知道,杀我老头的凶手是谁嘛!OK,没问题,我就实话告诉你!”
      “鸩!”任远惊喝,生怕他真对韩拓自首。
      严鸩没理,犹自说下去,“休伊•弗莱德你知道是谁吧?”
      韩拓点头,“五年前□□上很有名的杀手。”
      “如果我说老头死的那天,我在医院看见了他,而且是活的,你怎么想?”
      韩拓耸了耸肩,表情并不意外。“你不会这么就想让我相信杀你父亲的人是死而复生的休伊•弗莱德吧?”
      “那你相信吗?”
      韩拓看着他满含期盼的双眼,万分抱歉地摇头,“不信!”
      严鸩摸了摸鼻子,无趣地嘟囔,“果然没那么好拐。”
      任远忍不住翻白眼,“拜托,这不是好拐不好拐的问题,警方查案,凡事讲求的是证据。无凭无据的你叫法官怎么定罪?”亏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严鸩对这方面的常识竟然匮乏到让他觉得可耻。
      “那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的话?”严鸩敛正神情,问道。
      韩拓抚着下巴绕着棺材走了大半圈,最后在旁侧停住,一双眼睛仍盯着棺盖,道:“有一种药,注射到人体内以后十五分钟至死,并且症状与心力衰竭十分相像。只是……”
      “只是死者在死亡十二小时以后指尖会呈现紫黑色。”严鸩接下他的话说道。
      韩拓讽刺一笑,“你倒是很清楚。”
      “这种药稀有罕见,知道的人也不多,不巧两年前警方搜查凌玄会分堂的时候就搜到过两支。所以你宁愿相信,杀死我父亲的人是凌玄会的人,甚至你怀疑动手的人就是身为亲生儿子的我!”镜片后的瞳眸瞬间变得凌厉灼人。
      “这怎么敢胡乱猜测?凶手究竟是谁,还要烦请严先生掀开棺盖,容我取证完毕再作进一步调查。”韩拓手放在棺盖上却没有再像先前一般性急。
      严鸩默不作声,合上双眸似在考虑,却正错过了任远与白泠葳眼中双双闪过的不安。
      片刻过后,他重又张开眼,缓缓道:“好,你可以开棺。”
      “鸩!”
      “少主!”
      任远与白泠葳皆是一惊,忙上前阻止。
      严鸩摆手,“没关系。”
      “不行!”白泠葳抢前一步挡在棺柩前面,“不能开!”
      “泠……”
      “我也不同意!”任远上前,“鸩,不管你怎么不在乎,他终究是你的父亲,哪有说开棺就开棺的?”
      目光将两个人焦躁的神情探究了一番,严鸩若有所思地皱起眉,“任远,你说得对,他是我父亲。所以你们不要管!”说完,他转动轮椅,面朝向窗外。
      “可是……”白泠葳仍要阻止,却被拦了下来。任远对她摇了摇头,表情是说不出的无可奈何。
      韩拓将棺盖推开一部分,还没待向里头看,边又听严鸩唤道:“韩拓。”他略微诧异地抬起头,严鸩从来都是略带嘲讽地叫他“韩警官”,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名字还是头一次。“无论你最后查出凶手是谁,有一个人请你务必不要动她。”
      韩拓想了想,道:“如果他不作奸犯科,我自然不会动他分毫。”
      严鸩自嘲地笑笑,喃喃道:“警察果然不是托付事情的好对象。算了,你查你的案子吧!”
      韩拓莫名地看了他的背影两秒,耸了耸肩又将注意力调回棺材里……
      突然,韩拓的眉角倏地立起,随即厉声怒道:“严鸩,就算我是傻子你也不至于那这种白痴的把戏糊弄我吧?”
      “什么?”严鸩一阵莫名。
      “棺材里面的人根本就不是严诚森!”
      严鸩回过身,“不可能!”
      “不可能?要不要我把他从棺材里面揪出来让你看看清楚?”
      “怎么可能?”严鸩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脚下不稳,踉跄了两步才来到棺材边上,一手扣住棺沿,向里边望去……
      瞬间,原本便几无血色的脸孔瞬间变得越发苍白。
      棺材里面躺着一具男尸,大约三四十岁,却显然绝不是严诚森!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一、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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