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巨头会梦见中国留学生吗》正义的朋友E

22、风光无限的圣诞节

　　”我相信，假如我们足够尊重中国同学的饮食习惯，这群来自礼仪之邦的同学们也会尊重我们的习俗！“
　　当初，在同学们都为顾茉晚、慕子衿的行为叫苦连连时，那个单纯善良的格兰芬多一年级小女孩——赫敏·格兰杰——曾这样笃定道。当时罗恩耸耸肩，十分悲观地说：
　　“没用的，赫敏，要是他们懂尊重和礼貌，大家也就不会讨厌他们了。”
　　赫敏摇摇头，蓬松的发扫过罗恩脸颊，心里认为罗恩实在太过刻薄，于是抱着书本回了宿舍。
　　万幸的是，今年圣诞节赫敏和罗恩都是回家过的，令他们错过了十分震撼人心的、百闻不如一见的中式圣诞装潢。
　　圣诞前夜，教授们在大礼堂精心布置着那棵圣诞树，枝叶茂密的树枝上悬挂着彩带、彩球和各种星星装饰品，撒上一层闪闪发亮的粉末，冬青结出的鲜红色小巧果实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菜肴也明显丰富起来（尽管对于中国留学生来说还是登不得台面），留校的同学们都沉浸在热闹愉快的圣诞气氛中，红润的脸颊泛出幸福的笑意。
　　这本来是多么美好的节日啊！
　　事情的变故要从斯莱特林这个中国留学生扎堆的学院说起。圣诞前夜，潘西在休息室吃完了一盘姜饼饼干，她还特意问了她的中国室友要不要吃，被对方皱着眉拒绝了，说她受不了这个口感。潘西心想：爱吃不吃，翻了个白眼，没再理她。
　　她好心的舍友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一个又大又圆的红苹果，递给潘西：
　　“对了，今天是平安夜，吃一个平安果吧！"
　　“什么？”潘西有些不明所以，难以将平安与苹果联想起来，她于是解释起这个独属于中国的谐音梗，听得潘西有点愣神。她眨了眨眼，虽然懵懵懂懂间接过了苹果，但依然不明就里。
　　“你们中国人也过圣诞节吗？”半晌，她还是按捺不住，主动发问。
　　“本来是不过的，这不，主要是拿圣诞节当噱头促进消费嘛。”她转向潘西，眼睛亮晶晶的，”其实，我还真想体验一下欧洲的圣诞氛围呢。”
　　然而，她的愿望要落空了。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有点笑不出来了。他们步入礼堂，纷纷怀疑自己还没睡醒，揉了揉眼睛。眼前赫然立着的，是挂满了祈福符咒、铜钱、香囊和金元宝的圣诞树！
　　想也知道，这又是中国留学生的杰作。这可不是空穴来风的污蔑，因为就在起得最早的同学——蕾翠特——走进大礼堂时，恰巧看见一位东方面孔的黑发男生，生硬地扯下彩球，用相同颜色的香囊取而代之。而顾茉晚手里拿着金元宝，绕着圣诞树，四处寻找见缝插针的地方。
　　“你们在干什么？”蕾翠特没有生气，而是颇有求知欲地真诚发问。
　　“蕾翠特，你来了？”顾茉晚表现得尤其热情，立刻放下金元宝，拍拍手，掸去手上的金粉，她退后两步，骄傲而欣慰地欣赏他们的作品，“怎么样？我们改造的中式圣诞树！”
　　蕾翠特中肯回答：
　　“看起来不伦不类，你们中国没有自己的放装饰品的地方吗？”
　　“怎么了？我觉得还好啊。”那个男生也退后几步，审视一番，公允地说道，“年年做这些布置有什么意思？稍微改装一下，不是更好吗？”
　　“天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能说出这样轻佻的、明褒实贬的刻薄话语的，非艾若尼莫属了。艾若尼作为踏足这片领域的第二个英国人，没有选择实事求是，而是刻意将他们捧到难以企及的高度，让他们感到羞愧。
　　”希望两个月以后，你们过春节的时候，也有外国人往你们的红灯笼上挂圣诞彩球和彩带，那才叫你来我往，更有意思。“艾若尼的语气也并不激动，可露骨的讽刺让两个中国同学察觉到问题所在。
　　“我想，你也没必要这样。”顾茉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们只是想给圣诞节增添一点不一样的气氛。”
　　“如果你不喜欢这种气氛，就应该回国，而不是在这里打扮圣诞树，要求霍格沃茨迁就你们的传统。”咄咄逼人的女声响起，像连环炮似的重重砸在两人身上，萝丝小姐走到顾茉晚面前，微微仰头，凌厉的褐色眼眸中闪烁出过分耀眼的光亮，“圣诞树可不是彰显你们创造力和文化输出的工具。要求我们尊重你们的传统文化的同时，请你们先尊重我们的。”
　　顾茉晚愣了愣，还想辩驳什么，却无话可说。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打扮的圣诞树，对她的同伴轻声说：
　　“也许，是我们错了。”
　　他们虽然早饭都没吃就离开了，还是留下了一个装扮得荒谬的圣诞树，似乎意义就是让全校每个同学都欣赏一下他们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