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头》涂山画海

6709、不语

　　某大学文学院请我去讲些传奇志怪的故事，我便应约前往，讲了些道门口口相传的神怪传说，却都是未见经传小故事，不少大学生听得颇为入神，偏有一姑娘面露不屑之色，口中啧啧做声，我便笑着说道:“这位同学有什么不满吗？”
　　“我到不是针对你，却是针对学院的。”那姑娘闻言便笑着说道:“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好歹这也是正经的大学，怎么什么人都能请来讲课呢？”
　　“这位姑娘姓孔吧？”我扫了她一眼便笑着:“我道你怎么身上有儒家的浩然之气，原来是曲阜孔家的传人，不过你虽然直言不讳，怕是对这句子不语怪力乱神的理解却有些偏颇呢。”
　　“那我倒是愿闻高见了。”那姑娘闻言便眯着眼睛说道。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我淡淡说道:“世有大儒，存浩然之气，则鬼神皆避，因而夫子从不曾见过鬼神，所以他老人家对于不了解的事物也不去妄加议论，故子不语因不知也，并无褒贬之意，这恰恰表现出夫子谦卑的风度，而后世的儒生骄傲自大，拿这句话去攻击他人，完全曲解了夫子本意，这难道是他老人家希望看到的吗？”
　　那姑娘闻言沉默不语，继续坐下听讲不提，等我讲完了准备离去，她却拦住我说道:“今日多谢前辈赐教，却不知阁下是哪一脉的高人？若是长辈问起，也好答得。”
　　“你家长辈早已晓得，来这之前我却已经去府上拜访过了。”我笑着说道:“否则你以刚才我那些话是从哪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