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头》涂山画海

3931、便宜

　　今天这活却是个农人打扮的老伯，找我来问地里青苗的事宜，我帮他应了节气，指点了两句，等要收礼金时却见他面露难色，便笑着说道:“墙上那每问二百却就是个参考，实际礼金却是凭赏的，随便给点就行。”
　　那老汉闻言便抽出五块钱给我，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地里收成了定拿些土产来看我，这才告辞离去，老白便现出身来道:“一卦五块钱，你这是又一次刷新了行业的价格底线啊，这也太贱了吧？”
　　“这是便宜，却不是贱。”我随口说道。
　　“便宜不就是贱吗？”老白撇了撇嘴道。
　　“便宜和贱却是两码事。”我笑着说道:“刚才他有求于我，囊中羞涩，我便开方便之门，算他少些礼金，这叫便宜；若是路边摆摊，沿街叫卖，登门拜访，求别人来光顾自己的生意，那才叫贱呢，所以说先生不上门，上门为贱行，便是这个道理。”
　　“那你这坐堂一卦只收五块，人家上门算卦却挣了上千上万，又怎么说呢？”老白又接着问道:“难不成挣得多的比挣得少的贱吗？”
　　“你这狐狸，满口胡言，就知道和我抬杠。”我笑着说道:“须知道者不以得利多寡论贵贱，人求你与方便就是便宜，便宜的却是他，你求人献谄媚便是贱，磕碜的却是你，此中区别，泾渭分明。”
　　“与人方便，大不实惠。”老白撇了撇嘴道:“虽不亏心，可怜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