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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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面朝前走，纳里一边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推测。“这里说不准只是地下空洞之类的，在世人眼中，流放犯固然十分可恶，但有时候他们还是会更加希望流放犯们活着，这样才更解气。”
纳里嘴快说完，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在跟流放犯待在一起，他猛地抬头。
“抱歉米尔森，我...我没有说你的意思。”
“我知道。”
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女人尖叫的，扭曲的脸。
米尔森一点点攥紧拳头，又很快松开。
他早就无所谓了不是吗。
流放犯又如何，他早就不在意了。
哪怕这是会镶刻在他身上一辈子的印记也无所谓了。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路的尽头。
前左右都是墙壁，他们无路可走了。
米尔森拧眉。
“我们刚才一路走来有岔路口吗？”
纳里放出蓝线探测，摇头。
“没有，这里一个岔路口都没有。”
米尔森拍拍照光器，让照光器恢复初始光亮，绕着墙壁飞行。
照光器照亮周围，两人纷纷跟着照光器环顾四周，注意到墙顶上的一排小圆孔。
“那是...”
纳里心头划过一丝熟悉。
他总觉得那圆孔看着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但又暂时想不起来。
米尔森撑墙而站，垂着脑袋。
就在这时，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每个圆孔中都伸出了一个尖尖的，细细的东西。
两人迅速往后退。
与此同时纳里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他拉着米尔森大步往回跑。
“是喷气管！他们想把我们熏晕。”
大型星舰上都有配备这种惩罚房，用来控制刑犯和犯错误的舰员。
纳里对它们很熟悉，不应该反应得这么慢才是。
他面露懊恼。
气体的散步多快，他们哪里跑得过。
跑在后面的米尔森率先倒下了。
纳里也被巨大的拉力带着摔倒在地。
可恶，要是早一点反应过来...
米尔森倒在地上不动了。
纳里也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极力控制，但眼皮仍然不受控制地往下垂，没一会儿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两人一前一后倒在地上，没了意识。
完成任务，喷气管咔咔咔往回缩，走廊里很快恢复原样，只有倒在地上的两人能够证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一会儿，完好无缺的墙壁上忽然多出一道裂缝，墙壁向后退去，露出背后的房间。
哒哒哒的清脆声在走廊上回响。
女人的轻笑声传入耳中。
“哎呀，看我抓到了什么？两只走错路的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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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黑歹之地东边的房屋区。
黑歹之地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好天气了，不仅下大雪，还接连着下雨，让人完全没办法出门。
普里策也因此好几天都没看到过其他人。
普里策坐在工作台后，喘气如牛。
他身材宽大，腰身有工作台一半宽。
任何一个从工作台前走过的人都能看到他肉乎乎的手臂和腿部。
噼里啪啦的声音持续回荡在耳边。
声音很大，是即使堵住耳朵也能听到的吵闹声响。
普里策的心情糟糕透了。
他最讨厌的下雨天了，雨声总是会让他想到那些让人反胃的片段。
“鬼天气。”
坐在工作台前一天，什么都没做得好，普里策丢开手头的零件，嘟囔着起身。
还没等走两步，背后传来清脆的响声。
有人推开店门，触碰到了挂在门上的铃铛。
普里策头也没转。
“今天不营业。”
来人就似一阵风，普里策的话语刚落下，她就来到柜台前了。
“普里策，你见过纳里了吗？”
来人瘦瘦小小，五官平凡。唯有那双眼睛，就像一颗待开凿的珠宝，格外明亮。
认出声音的主人，普里策身子抖了抖，不情不愿停下脚步。
他挠脖子，挠脸，看哪就是不看来人。就好像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个看了就会少命的怪物。
“没见过，你们不是来问过了吗？怎么还来？”
普里策认为自己回答的够清楚了，没想到来人不依不饶。
“怎么会没见过？他不是就住在你隔壁吗？他和米尔森大人一起去黑暗森林都去好几天，也该回来了。”
普里策最讨厌别人质疑他，听她这么说顿时不乐意了。
他手拍桌子，同时怒瞪桌子上的酒杯。
“还想要更多信息是吧，我总不能白说，给钱给钱！给钱我就告诉你！”
问个事情还要钱？
来人怒目而瞪。
但她的怒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因为普里策根本不抬头，看不到她的怒瞪。
看着普里策这样子，她更生气了，也使劲一拍桌子。
“不说算了。”她说着，怒冲冲离开，清脆的铃铛声变得乱七八糟，门还被卡住了。
冷风顺着门缝疯狂往里钻，吹在普里策的脸上，身上。
普里策不得不改变路线，先去锁店门。将店门锁上后，他轻哼着歌往房间走。
“你女魔头也有吃瘪的一天，叫你当初坑我钱，活该！真是活该！”
普里策放了很多东西在房间里，它们几乎将整个房间都堆满。
桌子上也好，书架上也好，床上也好，肉眼能看到的地方，到处都是，唯一没有东西的地方，是普里策走的那条路。
肉眼所见全是心爱之物，普里策的心情更好了，他像选晚饭一样环顾周围。
“今天选哪个好呢...”
天色逐渐暗下。
女孩从普里策的店出来后，压低帽子一路向前。
直到来到一栋房子前，她停下脚步，推开房门。
房屋里坐了好几个人。
听到开门声，他们纷纷转头，面露关切。
“姬儿，怎么样？”
“有米尔森大人的行踪吗？”
“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距离他们去西边都过去好多天了。”
屋内比外面暖和多了，暖意扑面而来，女孩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她摘下帽子，来到桌前。
“我怀疑普里策那家伙知道些什么，但他不愿意说，他还是只说了和你们去问时一样的话。”
几人纷纷面露担忧。
“所以果然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要不然普里策也不会这样瞒着我们。”
“普里策可不好搞，要撬开他的嘴...”
一片安静中，缩在角落，瘦小的男人话语小声开口。
或许他本来只是在自言自语，但这时候的房间恰好很安静。
“普里策和米尔森大人一向关系好，如果普里策不担心米尔森大人，是不是可以说明他现在没有危险？”
不经意间一个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男人越说越快，越说越快，最后几个字几乎是飞出来的。
说完的瞬间，他立马缩着脑袋回到角落里，企图重回本来的角色--一颗毫不起眼的蘑菇。
坐在几人中间，似乎占据领导地位的男人含笑颔首。
“磨蘑说的有道理。”
他边说着，目光一一从几人的面上扫过。
“我们都跟米尔森大人一起做过委托，米尔森大人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现在一切未知，我们既然不能帮到米尔森大人，更不能自乱阵脚，给米尔森大人带去麻烦。”
几人都觉得米尔森言之有理，纷纷点头，他们不能给米尔森大人添乱。
在男人的劝导下，几人安下心，开始说说笑笑，欢快的气氛重新填满房间。
在意味傍晚来临的钟声响起前，他们接二连三离开，很快，房里只剩下为首的男人和女生。
除了刚进房屋时和他们说话外，女生一直靠在靠近房门口的柜子前并不出声。
目送其他人离开后，她来到桌子前坐下托着腮，不解看向男人。
“相比米尔森，他们明显跟乔利你更亲近吧？米尔森不见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
她可不信他那些鬼话。什么关心米尔森的安危，害怕他出事。
乔利面带浅笑。
“姬儿，你知道相比我，米尔森有什么优势吗？”
姬儿摇头。“不知道。”
乔利动动身子，俯身朝桌子靠近了一些。
姬儿见状站起身，没一会儿，她端着一杯水回来，放到乔利面前。
乔利站起身，垫脚将完好的手臂送到桌上，然后再坐下。用手臂和手一起固定住水杯，低下头。
他喝了好久，直到将一杯水都喝完，他长松一口气，放下水杯。
抬头见姬儿仍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答案，乔利晃晃身子。
“还没看出来吗？”
“什么？”
姬儿疑惑歪头，模样认真打量他一遍又一遍，满脸茫然。
见她这样子，乔利哭笑不得。
“你啊。”
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夸姬儿好吗？无论对谁，她都一视同仁，没有分别心。
对视上姬儿的目光，他甩甩自己只剩下一半的右胳膊和根本抬不起来的左手臂。
“我这废胳膊能带领他们做什么？米尔森身材强壮，会的又多，但凡脑袋聪明点，都应该知道选谁。”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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