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最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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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迦梨衣是什么时候爱上蓝染，她回答不出来。
意识到情感变化的时刻倒是很清楚。
蓝染诈死的那次。
看到遗体的瞬间，痛彻心扉的感觉不会作假。
之后发生的很多事才真正认清蓝染是个什么样的人。反复告诉自己喜欢的只是假象，那个蓝染惣右介从来没有存在过。
心情波动却无法消失，她无法停止在意对方。
直到现在，蓝染说他们相爱，迦梨衣的第一反应是回避。
见她沉默不语。
蓝染:“请正面回应我，迦梨衣，你已经逃避两万年。”
“我没有逃避。”
迦梨衣下意识反驳。
两万年前她已经直面内心的真实想法，并且说了出来。
“蓝染君。”
“别再捉弄我了。”
“你不会爱上任何人。”
和他的斩魄刀能力一样，蓝染永远藏在镜花水月之后，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的真假都无法判断。
蓝染轻叹，在你出现以前的确没有这种可能。
时过境迁，万事万物湮灭，仍然站在他身边的只有迦梨衣一人而已。
“如果你不相信我爱你，至少，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独一无二。”
迦梨衣抬眼看向蓝染。
这句话倒是有三分可信。
出云三席仍然顾左右言他，“特别？是特别好骗吧。”
这点蓝染无法否认，迦梨衣确实是他见过少有的聪明却屡次上当的存在。
明面上当然不能那样说，“怎么会，以你对我的了解，已经可以轻易识破那些浅显的假象。”
又是哄骗的语气。
迦梨衣懒得理他，“总而言之，我不需要你喜欢我。”
这真是让人伤脑筋的想法。
蓝染深知对方性格的固执程度，上百年的镜花水月完全催眠以及两万年的漫长岁月亦无法更改分毫。
原本也没想过仅靠沟通成事，他有另一手准备。
“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特别预备了惊喜，敬请期待。”
听到这句话，迦梨衣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直觉蓝染所指“惊喜”，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
太让人不放心，虽然不觉得蓝染会再行伤人之事，她追问道:“你干了什么？”
蓝染微微抬眉。
“你深爱我，却吝啬于微小的信任，实在令人伤心。”
今天这个爱不爱的话题一定要如此反复？很让人无语凝噎，他们死神群体不应该讲究一些含蓄之美吗？动辄把爱挂在嘴上，略显轻浮。
迦梨衣嘴上没说，表情很明显传达了意思。
她极少极少的翻了个白眼，长到这个岁数不超过三次的不文雅举动。
蓝染似乎被这个少见的表情愉悦到心情，大方给出更多线索:“这件事有浦原喜助和我共同参与，是否会让你安心一些？”
不。
完全不。
更加不安了。
迦梨衣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安于现状故步自封，而蓝染君和浦原君是多么不安分的家伙。
时间将她变得愈发无趣。
连自己都这样判断，恐怕蓝染君更觉得。
莫名有些，烦躁。
每当遇到无法排解的情绪，迦梨衣会找个清净无人的地方独自消化。实话实说，别人找不到自己，这种认知会生出大量安全感。
她只在捉迷藏这一块是占据优势的，最高明最厉害的人也发现不了。
又想到蓝染君。
那样强大的人，竟然两万年没有找到她。
想想真是值得骄傲的事。
迦梨衣倚靠着雪白墙壁，居高临下，看向瀞灵庭，这样看不见边际的巨大区域，已经逛过将近一半，死神的寿命那样漫长，能步行走完的大约也不多。
天暗又天明，更多细碎的，平淡的记忆浮现闪回在脑海中，抚平心中那份惴然。
要是没有外物打扰，迦梨衣可以坐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不动。
可惜。
“蓝染惣右介！！！你这个无耻之徒！看招！”
是日世里的声音！
什么情况？
迦梨衣立即站起来。
瀞灵庭内不可大声喧哗，更不能随意动武，从那声之后，竟然又有十数人释放斩魄刀和鬼道，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到处是激荡的灵压。
飞奔向冲突发生的中心区域，围攻蓝染的人实在太多，迦梨衣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拦截。
“小玉，去吧。”
出云迦梨衣从天而降，蓝染的身形消失，众人这才稍稍停手。
日世里愤怒更甚，上前一步，“迦梨衣，我全部都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做了什么，蓝染惣右介这个家伙……！”
想起来？！
怎么可能！！
迦梨衣震惊的心情溢于言表，这不是一个轮回世界吗？大家的生活都重新开始，魂魄重组，两万年前的事怎么会想起来？
“没错，出云桑，我们都想起来，这家伙是罪人！！”
“小迦梨衣，不要再维护蓝染，他把你害得那么惨都忘了吗？”
“蓝染罪大恶极，他……”
……
潮水般的言语向出云迦梨衣扑去。
她陷入沉思，却身形不动。
最终。
“蓝染君被判刑两万年，现在已经结束了，由我亲自监刑，一天，一小时，一分钟也没有少。”
许多人面面相觑，不可置信。
日世里皱眉不解，语气全是恨铁不成钢:“你在说什么啊迦梨衣！”
迦梨衣直视所有人，言语清晰:“我在无间待了两万年，监督蓝染君在那里完成全部刑期，他现在是无罪之身。”
这样，就足够了。
被维护在杳霭流玉之后的蓝染轻轻扯出一抹笑容。
“好了好了，由我来为大家解释一下现在的状况。”
浦原喜助的声音响起，众人让开一条道路。
现在绝大部分人包括迦梨衣，都需要一个解释。
浦原喜助先看向迦梨衣，不由叹口气。
迦梨衣酱，终归还是栽在蓝染手上了。
“我就用最简单的话语告诉大家，现在这种状况，是崩玉造成的。”
崩玉？
崩玉不是和蓝染君融合了吗？
浦原继续解释道:“崩玉会实现出现在它周围人的愿望，而迦梨衣在无意识中流露出想回到一切发生之前的想法，所以崩玉，也就是和蓝染桑融合之后的这股强大力量实现了她的愿望，让大家的灵魂整整齐齐回到瀞灵庭。”
这件事并不出蓝染所料。
最开始他也以为是巧合，可是，世界的运转规则没有那么多偶然。他在某一瞬间希望出云迦梨衣可以如愿，从而引发崩玉的力量运作。
浦原语气轻松:“至于大家恢复记忆，是我又造出的半个崩玉不小心迸发出的力量，实验失误，大家见谅。”
有人提出质疑:“可是，浦原队长，蓝染他……”
十二番队队长说了一句扎心的实话。
“且不说迦梨衣刚才说的很有道理，现在，也没有人制服的了蓝染吧，这可是活了两万年的老怪物，诸君慎重思考哟。”
……
迦梨衣已经无暇思考浦原喜助后面说的话。
从听到崩玉实现她的愿望那一刻起，她的思想陷入迟滞状态。
原来是这样啊。
那时候，蓝染君说的是真话，他希望自己获得新生。
手腕突然被拽住。
蓝染带着人进入黑腔，去到现世。
他淡然道:“接下来让他们自行处置，现在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
两人视线不经意对接。
迦梨衣一怔。
蓝染君，眼睛在笑。
因为我刚才替他开脱吗？
这样明显流露的情绪，非常不像蓝染君。
蓝染看出她眼中的怅然若失，猜到迦梨衣心中所想，笑道:“迦梨衣，你认为的我，难道永远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吗？”
直接说是，会不会有点伤人？
她确实认为蓝染嘴里一句真话也没有。
蓝染感叹:“拥有智慧的生命也被智慧诅咒，被困在固有认知中，迦梨衣，你也变得傲慢了，不觉得吗？”
这点迦梨衣很不服气:“最傲慢的明明是你，蓝染君比任何人都高傲。”
青年外表，灵魂却称得上古老，蓝染不否认他性格上的缺点，这也是他两万年前失败的原因，因为傲慢，被浦原喜助抓住破绽。
“但我并没有说错啊，你固执的认为我不会说真话，这种判断难道不武断而独裁吗？”
“迦梨衣，请不要用过往经验和你看到的听到的做判断，否则，你陷入的是另一种镜花水月。”
好狡猾啊，蓝染君，为了逼她改变想法，说这种大道理。
迦梨衣正色:“如果我说，现在办不到呢。”
蓝染轻笑:“那么，从今日开始我将等待守候，直到你愿意坦然接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我已经无法说出更贪心的话语。”
因为，你早已爱上我的全部，真实的，不真实的。
而我，大约两万年前，就在这段关系中失去从容和掌控力，不得不对你。
俯首称臣。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最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