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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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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是为蓝染和出云准备的，理所当然这两个人被安排在主位。
润林安九肴君不愧是料亭少东家，一下安排出宽敞的房间，能装下整个一班三十二名学员。
普通的年轻人被几十个同学盯着会不自在，但是现在坐在那里的是两个老而不死的“妖怪”。
看他们俩神神在在的挨着坐在一起，大家开起真情侣的玩笑更加肆无忌惮。
“哈哈，你们两个一本正经坐在那里和新婚夫妇一样。”
“就是就是！”
“以后办婚礼要请我们来啊！”
主位的两人没说话被大家误以为是害羞，实际上，两位都没有那种多余情绪。
迦梨衣在想别的事。
“结婚？”
“我和蓝染君吗？”
同学哄笑:“不是你们还能是谁？”
迦梨衣偏过头看向蓝染。
又来了，那种熟悉感。和蓝染君这样并排坐下，周围很多人的景象，各种笑语不断响起。
蒙上浓雾的画面忽然闪回。
因为头痛，迦梨衣捂住右眼。
“怎么了？”
看她的样子不对劲，蓝染随时准备压制迦梨衣可能暴动的灵压。
“没事。”
那是她忘记的事情吗？完全看不清。
一班同学以为他们又在说悄悄话。
“喂喂，你们也太旁若无人了，无视我们吗？”
蓝染微笑看向他们，实际上，如果他不及时阻止迦梨衣的灵压，在座的大家可能会因为那些倾泻而出的庞大灵压而维持不住人形从而彻底消失。
无知的生命真是幸福。
迦梨衣放下手:“没有无视吧，你们一直在吵，也没给我们说话的机会。”
“就是就是，你们安静点，”侑葵同学制止大家，“迦梨衣酱！拜托你说说吧，你和蓝染君怎么认识的。”
迦梨衣想了一下，“我站在路上，他和我搭话。”
蓝染想反驳，然而结合两万年前他们认识的过程，以及不久前的相遇，似乎……挑不出错误。
只能接受无知生命们的目光洗礼，大抵意思是: 看不出来你原来是这种会主动搭讪的家伙。
侑葵眨眨眼睛亮晶晶:“然后呢然后呢？迦梨衣酱，你是什么反应？”
“因为很少遇到和陌生人说话这么自然还滔滔不绝的，所以就和蓝染君认识了。”
这番言辞许多人不信，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大家都觉得蓝染沉默寡言。
“真的假的，你们总游离在班级之外，以为你们是那种特别傲气不屑和其他人打交道的人。”
润林安左右打量:“蓝染话多吗？开学以来好像没怎么听他说过话。”
众人深以为然。
迦梨衣:“他不止长篇大论还喜欢讲很多歪门邪……”
及时打断迦梨衣的分享欲，蓝染无意让无关的人了解他们之间的更多事。
“总之非常感谢大家为我们庆祝找到斩魄刀。”
“以各位的器量想必很快会在护庭十三队相遇，作为死神共同为瀞灵庭效力。”
说完有人开始悄悄话，表示迦梨衣没说错，蓝染其实很擅长高谈阔论，可能是光顾着谈恋爱所以没心思理会他们。
悄悄话太大声，主位那边听的很清楚。
所以两万年前他就不喜欢瀞灵庭这个地方。
迦梨衣笑了，用手稍作遮挡，藏不住声音。
因为这气氛，她努力去回想被遗忘的事物，即使有些许疼痛也不要紧，那些记忆里一定有和现在一样让人高兴的片段，异常珍贵。
“迦梨衣……”
是蓝染君在叫她的名字吗？
“迦梨衣。”
语气加重。
记忆和现实重叠。
欢聚的场景转瞬间烟消云散，巨大的黑暗笼罩周遭，紧接而来的是极速失重坠落感。
蓝染打开黑腔，将迦梨衣从瀞灵庭转移。
不由感叹，状况太不稳定了，以为没事的时候，忽然来这么一下，杳霭流玉正不受控制的始解，云雾四散，他知道这回是来真的。
找个空旷地方让其释放力量，没有比虚圈更好的选择。
“迦梨衣，说出那两个字。”
执刀的女死神不解，她脑海里产生类似精神风暴的混乱，对外界反应不强烈。
蓝染不得不进一步提示:“说出卍解，你能找回真实的自我。”
言毕按住镜花水月，“没有让你卍解的意思。”
杳霭流玉完美领会这个她讨厌的家伙的意思，帮助主人完成力量解放。
“卍解！”
光芒贯彻天地，此刻，整个虚圈因为之震颤。
“漂亮的灵压具现化。”
让人想起她分离出来的心之玉，浅蓝折射出五彩琉璃色，比崩玉更加摄人魂魄的美丽。
灵压和魄动逐渐减弱，迦梨衣的身影缓缓飘然而出。
蓝染听到隐约传来的一声轻叹。
其实迦梨衣很想大喊一声“太爽了”之类的，不过不是时候，也不符合她的个人形状。
她在无间地狱的前几千年还算神思清晰，之后是杳霭流玉一直在保护她在半梦半醒中不至于灵体散去。
拎着斩魄刀仔细盯了小玉几秒，对方又心虚又闹脾气的情绪传递给她。
这么长时间，也辛苦小玉了，要在充满蓝染君灵压的无间地狱坚持万年，现在倒是知道为什么友哈巴赫会中招了，整个监狱，镜花水月无处不在，踏入无间范围的瞬间，必定落入陷阱。
“全想起来了吗，祝贺。”
迦梨衣和蓝染对视，这个人的声音没半点变化，平调，会想起绸缎的那种丝滑质感。
开口回应蓝染的第一句话，她思索片刻后道:“刑满出狱，恭喜。”
怎么听，都有点嘲讽意味。
蓝染失笑，半句话不肯退让，以前对其软弱不堪的评语有失准确。
“无间地狱并不是牢笼，待在任何地方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四十六室不过区区刀下亡魂，没有资格对他审判定罪。
这不是狡辩或者开脱，连浦原喜助和友哈巴赫那样的存在都嫌杀死蓝染过于费事而放弃，崩玉赋予其不死的上限为常人所不能理解，帮助他脱离这个世界的规则。
蓝染:“至于你，继自我毁灭之后又是自我判罚，对罪和罚如此执着，没想到你会断定自己罪孽深重至此。”
迦梨衣从来不会绕弯说话，“既然罪孽无法消解，我必须背负它，直到意识烟消云散那一天。”
“你是指，爱上我这件事无法消解吗，真是令人感动的说法。”
眉间微蹙，迦梨衣拿不准蓝染是什么意思。
“很意外吗？我知道这件事。”
迦梨衣垂眸:“不，我猜你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还在瀞灵庭的时候。”
其实是在那之后，不过这些事现在不重要。
蓝染上前一步，拉近距离，视线不再带有俯视意味，使得接下来的交谈蒙上奇怪的暧昧气氛。
“我给过你回到平静生活的机会，当时你的选择是拒绝，那么，现在请你重新回答，还想再活一次吗？”
看着面前那只伸出的手。
她最清楚蓝染是怎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存在。
“你的梦里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吗？”
蓝染:“我从不做梦。”
他抓住迦梨衣的手腕，指腹扣在脉搏处，清晰感受生机萌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