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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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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踩着高跟鞋，手捧大大小小的文件走进了教室。
站在讲台上，环视了教室一圈，并有意的再陆安然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开口道：“各位同学好，我姓顾，这学期将担任本班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高一的时候呢，是七班的班主任和四班的数学老师，在咱高二一班的老同学还不少呢，我就不过多介绍自己了。接下来开个简单的班会……”
也不愧是数学老师，声音就是比其他老师还要催眠，刚听两分钟不到，林渝就已经要开始做梦了。
顾楠也是眼尖，不动声色的继续讲着，手却摸上了粉笔。将新粉笔扳成两截，朝着低头上下摇晃的林渝和直接趴在桌上睡的陆安然，一人扔去了一个，精准命中。
觉浅的两人，也是立马睁开了眼。
“不错啊，不愧都是年级前五十的尖子哈，刚开学就给我趴着睡，挺猖狂啊，”顾楠嘲讽道。
林渝：“……”
陆安然习以为常的在顾楠的训斥声中站了起来，林渝脑子发懵的跟着站了起来。
“诶哟，还是两个有名的活宝儿呢，”顾楠幽默的戏谑了一句，惹的同学低声笑了起来。
拍了拍讲台，示意众人安静，接着继续说着班会内容：“然后就是关于咱这个所谓的一班，我个人有些见解。他在旁人眼里呢，就是尖子班的存在，能在这个班上的你们，无疑都是学校的排面，对吧？”
话一出，大部分的尖子生脸上，也是一点都不掩饰的挂着“骄傲”俩字。
顾楠：“可我想说点难听的，你们确实是有实力骄傲，但你们想想，除了成绩，在坐的各位哪一个家里不是有点背景，有点实力的？你们真的觉得自己坐这儿全靠的事自己吗？”
哇靠，这老师也是真敢说。
林渝瞬间被这炸裂发言给整的清醒了，底下的一些同学们也不免的有些躁动。
不得不说，顾楠是真的眼尖：“清醒了就自己坐下去吧。”
林渝还应了一声：“哦。”
“诶，自己醒没醒心里没数啊？”顾楠喊住了向下游走的陆安然 ，“你别逼我把陈飞驰再调你后面去昂。”
陆安然忍着困睡的痛苦，坚定的给顾楠了个不爽的皱眉。
顾楠无所谓的笑了一下：“行了，皱的都夹到碎发了。再站个五分钟，尊重一下我精心准备的装X班会好吗？”
“嗯哼，”陆安然揉了揉眼睛，顺势比了个OK。
顾楠继续道：“本来呢，学校是准备给你们这群少爷小姐全轰去国际班的，但因为一些原因，就搞了个尖子班。而关于这个走班制度呢，以期中和期末考为标准，排名不合格的，直接换走，到时候你们家长来说也没用啊。”
不出意外，底下没人应答。
林渝倒是还想着，这班主任吓唬人挺有一套，但不足以压制住他一个不高兴就想逃课和不学习的心思。
谁料，邪恶想法落地，立马就遭了报应。
只见顾楠微笑着再次面向林渝：“所以啊，像你这种明明是挺好一孩子，却非要搞的这么叛逆的，心思给我收收。”
林渝有些不自在的冷笑一声，想着这老师要是再多说几句，要不要开学第一天就逃课走人。
顾楠：“虽然袁庭卓当年在学校犯事不轻，但他可是有本事各类奖金拿到手软，一年存下来的钱直接给学校整了架三十二万的施坦威，说给自己练琴的，实则直接送学校了，就在艺海楼三楼中间那个上了锁的琴房呆着。”
“？？？”
很好，她是真的知道怎么吓唬人的。
至少在“袁庭卓”三个字出来的那一刻，林渝整个人都已经宕机掉了。
不是说不管我吗？不是说就顾着点的吗？这叫点？！
闻言，陆安然还转头看了一眼尴尬的要钻地缝的林渝，不禁笑出了声：“噗呲。”
顾楠轻拍了拍讲台：“俩活宝儿少说了你是吧，陆安然？”
“怎么？我成绩难道不比我二哥上学的时候好？”陆安然不要脸道。
顾楠无语笑了：“人家邵烁比他哥的成绩好的不是一点，你怎么不拿你成绩和邵烁比？”
陆安然：“年级第二都差二十分，我有自知之明。”
“咳咳！”低头偷喝酸酸乳的陈飞驰呛了一口，猛咳了几声。
“好喝么？差了年级第一二十分的年级第二？”顾楠出声嘲讽。
陈飞驰从邵烁抽屉里抽了张纸，擦了擦嘴嬉笑道：“哈哈，苹果味的还行。”
顾楠深吸了一口气，面对着这些二代们，觉得有些心累，但还是要鼓足精神同他们斗智斗勇：“行了，废话不多说了，来选一下课代表。单科的课代表会有对应老师选，有谁要竞选班长、文艺委员、纪律委员、劳动委员，学委？”
底下鸦雀无声，顾楠也不管是不是有不好意思说的，连自荐的胆都没有，就别管自己错失机会了。
“没人是吗？”顾楠拿起花名册看道，“裴宇你当班长，孟婷文艺委员，陈飞驰纪律委员，邵烁学委，万博劳动委员，陆安然数学课代表。”
陆安然手撑着桌子，换了舒服的站姿：“楠姐，别逮着一只羊薅，数学课代表的重任就交给其他人吧。”
顾楠无情拒绝：“别想，就怕你闲着。”
陆安然：“……”
痛苦的坚持完上午四节课，到了午饭时间，班上的大部分就掐着下课铃跑出了教室，狂奔向了食堂，丝毫不顾历史老师想要摁下一张课件的手。
林渝不同他们，而是收拾好桌面倒头就睡。
没办法，他睡觉有点认床，昨晚在纪老板那根本没睡好。
陆安然被顾楠叫办公室整理数学卷子去了，还剩下个夏泽晔烦他。
夏泽晔停住了往外狂冲的步伐，贴心的询问林渝道：“你不去吃中午饭吗？”
林渝困的没力气抬头：“不去，太困了。”
夏泽晔：“要不要给你带点面包奶茶啥的？”
林渝很困，夏泽晔说的什么，他也什么都没听清。
抬手示意OK后，就沉沉睡去。
十一点三十下的课，都十二点三十了食堂的人也不见少，学校里的小超市更是人满为患。
夏泽晔在里面挤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走出了小卖部，得以喘一口新鲜空气：“我去，这人也太多了吧？我都快被挤成傻逼了。”
邵烁接过夏泽晔递过来的冰水喝了一口：“我在外面等的快晒成傻逼了。”
夏泽晔看着邵烁被晒的明显泛红的皮肤，笑着道歉道：“没办法，帮渝买个奶茶，到我这儿现成奶茶刚好卖完，就等了会儿下一批新的。”
渝。
听着这个称呼，邵烁突兀的问道“你们很熟么？”
“啊？”夏泽晔被莫名其妙到了，“还好吧，他跟老陆认识挺久了，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想混个熟。怎么了吗？”
邵烁沉思，不禁想起昨晚林渝着抽烟的景象，喃喃开口：“听说他脾气不怎么样。”
“确实，”简炀在一旁附和道，“他高一的时候经常和老师吵架，根本不搭理同学，脾气特别暴躁。”
其实，也不至于，毕竟用糖就能贿赂。
“没吧，楠姐训他的时候不挺好的？”
夏泽晔也是不信，“我觉得他脾气至少比老陆好多了。对了，而且你们不觉得他长的跟老陆有点像嘛？”
邵烁表肯定：“有点。”
“嗯？”
简炀一愣，倒不是因为夏泽晔说林渝脾气还行，而是因为邵烁迅速给予了夏泽晔一句无聊发言的答复。
他看向邵烁，试图从邵烁脸上看出一些不同的情绪，但捕捉失败。
“天气怎么这么死热啊？”夏泽晔拎了拎一口，“诶，去不去室内游泳场？飞驰搁那儿和一堆高三的体育生比赛呢。”
简炀爽快的答应：“去啊，去给他加个油。”
邵烁：“不去。”
邵烁的回答意料之内，前几次去的时候都有会被陈飞驰恶意弄的一身湿回来，再去就真傻X了。
于是乎，夏泽晔将手里要带给林渝吃的东西交给了邵烁：“呐，帮我带给渝，我们就先走啦。”
不等邵烁拒绝，夏泽晔拉着简炀就朝着学校特大的室内运动馆的游泳场跑去，邵烁则是无语的带着东西往教室走。
学校下午两点才上课，中午的这大段时间给学生们自由活动了。
该吃的吃，该玩的玩。要学习的就去自习室，自习室里有老师可以答疑解惑。
想睡觉的住宿生直接回宿舍睡，走读的中午可以回家。而像林渝这种直接趴教室的，真的就少之又少。
午后的教室里很是静谧，除了窗外不停的蝉鸣，就只剩下了林渝的呼吸声。
睡了一个小时，最后是被手麻醒的。
林渝捏了捏手，然后坐正了起来，转了一下头，就对上了邵烁的视线：“啊！你站着干嘛？吓死人了！”
“对不起，”邵烁面无表情的道了歉，然后将夏泽晔给的东西放在了林渝桌上。
林渝看了看奶茶和面包，立即叫住里邵烁，指了指面前的东西道：“等等，这是什么？”
邵烁回头：“奶茶和面包”
林渝：“哦，差点没看出来呢。”
林渝现在的表情简直就是在看智障，邵烁也看的出来。
反应了一秒，接着道：“夏泽晔让送的。”
得到了个不可笑的答案，林渝还礼貌回应了一个“哦”。
得到回应的邵烁并没有回自己位置，而是坐在了陆安然的位置上翻箱倒柜了起来。
最后，从陆安然的桌肚里掏出了一套做了一半的物理试卷，拿着陆安然的笔写了起来。
林渝吃着面包喝着奶茶，好奇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邵烁从这张试卷的第二面看起，然后开始动笔改，没过十分钟第二面上的题目几乎被邵烁改了个遍，没几题对的。
翻到空白的背面，邵烁从抽屉里抽出了一张草稿纸，就开始刷刷的写了起来。
林渝偷瞄了一眼题目，虽然没看清具体内容，但看着下面一段大长公式，就可以确定这是套中高档的物理练习题。
碰巧的是，上大周在袁庭卓那儿，刚刷了这套一模一样的试卷，写出来的结果没陆安然前面那么惨烈，可后面的大题倒是被袁庭卓狂教了两个半小时，硬是一题都没懂。
撇了一眼疯狂偷看的试卷的林渝，邵烁识趣开口道：“想看可以坐近点看。”
免的要是这人跟陆安然告状说不让看，那可就麻烦了。
“啊？”林渝回过神来，“哦……”
其实吧，该学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要学的，好学生的好学意志咱林小渝还是有的，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短时间内从倒三百窜到前十呢？
他可不是袁庭卓那样的天才，只能让袁庭卓这魔鬼天才在后面逼着他前进，再加上些些好学。
林渝迅速解决完了手中的面包，拿起纸笔就来到了邵烁旁边看起了题目。
由于这套他做过，题目就随意扫了几眼，便开始在脑中将袁庭卓之前讲的东西疯狂的榨出来。
榨了半天，邵烁第二题都快写完了，他也就榨出了第一小问的答案。
当然，答案还不一定对。
题目过程没一点印象，但他却能记得这玩意袁庭卓讲了三遍，可他浅会了就忘。
看着试卷上，邵烁那满满当当的过程，林渝瞬间有点焦虑。
昨天被烟头烫到的手指那已经结了疤，隐隐作痒。林渝避开伤口，用大拇指的指甲用力的掐着附近的肉，试图止痒。
但更像是在缓解焦虑的心情。
邵烁在想题目想的有些分身的时候，瞥到了这一举动。偷看了一眼林渝，他看上去似乎是被题目难住了，笔一直停留在第一题那儿。
“这题其实还是比较简单的。”邵烁开口。
闻言，林渝加大了指甲掐肉的力度，冷笑一声：“呵，那我还挺自不量力的。”
识趣哥，你是真的很会说话。
邵烁看着林渝愁苦的表情，随后接过林渝手中的笔，拿过林渝的草稿纸，讲起了题目：“你第一题做的是对的，就是过程用繁琐了而已，这会导致你看第二小题的时候会觉得很绕。至于第二小题，你看题干中的这一点……”
林渝也就在一旁默默听着。
本是静谧的教室，又多了道讲题的声音。
少年的声音低沉干净，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的这双手很好看，是林渝见过除袁庭卓之外，又一双不学琴真的很可惜的手。
“然后就可以运用这个公式，从而算出小球从空间站开始发射直至落地的所需的时间。听懂了吗？”
林渝发完呆回过神来，紧张道：“听……听懂了。”
邵烁一眼看破，说：“嗯，那我再讲一遍。”
林渝心虚的撇了他一眼，这一眼还好死不死的被对视上了。
他确实比陆安然脾气好多了，至少听不懂不会暴躁的摔笔骂人，而是蠢笨的装会。
是的，每次邵烁和陈飞驰轮流为陆小少爷讲题的时候，只要小少爷听不懂一个不高兴就要摔笔撕试卷，然后轮流骂他俩没实力教，更惨的莫过于还嘴的陈飞驰还要挨打。
想到这，邵烁似是笑了一下，但林渝在看题没看到这一幕。但就算看到，冲邵烁这腼腆样，也看不出来是在笑吧。
邵烁喝了口冰水，林渝也乘机嗦了口奶茶，待林渝喝好，邵烁拿起笔开始了新的一轮。
讲前还不忘提醒：“这次认真听。”
林渝觉得有些丢脸，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