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这是贿赂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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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新盯着这行字纠结怎么回复，半天输入又删除。
直到许知霖又来了一句：没有说你朋友不好，但是不太习惯，下次人太多的话别叫我了。
牧新不自觉地倒抽一口气——这一行行词，这一个个字，怎么看都是控诉啊！还是委屈地控诉。
牧新当机立断：不带他们，我们玩自己的。
晚饭是在项书淮家吃的，项书淮母亲是个几乎全能的女人，尤其是烧的糖醋小排，媲美五星食材。
牧新陈易两个人情绪价值给得非常到位，一顿饭不拉踩项书淮一直夸她。项书淮迫于母亲威压并没阴阳怪气，含泪吃了三碗白米饭。
明天放假，几个高中生难得轻松地挤在一块，也不讨论平日里最常说的学习考试。
未来始终是个很美好的词，至少对于现在还抱有无限憧憬的人来说，它并不残酷。
牧新问了另外两个，其实他们描绘的梦想也很朴实无华。
他又开始骂作者，觉得项书淮他俩可能和自己是一样的。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要被剧情安排推着去当反派。
“还是考去首都吧，谁不知道成绩不好都要考去隔壁，以后要被老师讲成反面例子了。”项书淮伸了个懒腰，难得没再戏言，“其实隔壁学校也不差，但大家好像又不是开玩笑。”
牧新注意到他低落下去的语气，悄悄踢了两下陈易。
陈易埋头在打手游，动了两下脚给他踢了回来，只用手肘去怼项书淮，“要我说大家还是太悲观了，没必要。”
牧新点着头，起身去开了房间的灯，因为恐怖片落幕而暗下去的房间也突然亮起来。
另外两个不适应地闭着眼，项书淮抱怨说：“新新，好歹打个招呼……”
牧新理所当然道：“关灯看手机对视力不好。”
“你再骂？”陈易麻木盯着屏幕里的GAME OVER，毫无感情地读出这句话。
牧新没管他，看了眼房间的布置。
项书淮房间不小，但布置很拥挤，除必要的家具外，书柜有两个，都塞满了，此外他桌上还摆着两套合上的卷子，《全国中学生数学联赛全真模拟冲刺》。
牧新移开视线，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也蛮立体的，“今天早点睡，最近黑眼圈都能cos国宝了。”
说到这陈易也意外起来，“话说你最近档期真够满啊，游戏也没约到，在哪跟漂亮姐姐双排？”
项书淮一个白眼过去，“你别想漂亮姐姐了，继续封心锁爱去吧。”
陈易自知渣男名号深入人心，也不继续参与，盯着游戏再开，“我那是看透了爱情，在这之前我可是临渡第一深情。”
“啊，自封的吧。”项书淮白眼过去，打算和共同话题更多一点的牧新说，“我上次月考确实不太好。”
牧新咯噔一下。完了，光去看主角了，谁还在乎其他人啊……所以项书淮要是问起他考多少这事，该怎么编？
牧新只好强笑，“没退步就是最大的进步。”
标准心灵鸡汤。作为人缘好到不管什么时候周围都有人的牧新，他这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要不说他是天选之人，专门来引导主角呢。
项书淮不甚在意，打了个哈切说：“难啊，其实我也蛮想和许知霖他们一样的。”
牧新有一点警觉。
项书淮眉头一皱，“你是不是又要……”
“没有。”
“我什么都没说。”项书淮长叹一声，“自从你回学校来，一切就都不对劲起来。医院是不是有什么人说我坏话，离间我们感情？”
“噫……”某方面来说，也差不多。
牧新纠结几分钟，脑内毙掉多种方法后终于问：“想参赛吗？”
项书淮看到自己书桌，了然，调侃说：“咋，少爷终于能让我享受特权了？我也是熬出头了。”
牧新远离他刻意谄媚的表情，“少爷没那个本事，我们平时不搞特权。你那事我给许知霖说说，他如果有时间的话也辅导你？”
说完牧新又有点犹豫，“如果，安全的话。”
“好啊你！”项书淮突然精神起来，“原来你真的把我当反派看！”
牧新生无可恋。怪不得项书淮在反派团里的定位是出馊主意的那位，脑子转得快，什么烂点子憋不出来。甚至这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知道自己是个反派。
牧新深呼吸一下，尽量不让气氛显得沉重，“总之，只要你不要想着煽风点火为非作歹，我们就还是好朋友。”
“哈哈。”项书淮毫无表情地挪到陈易那边去了，“老陈，我上号，一起，毕竟我们是反派团。”
夜里牧新还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于一，项书淮是他朋友，如果许知霖愿意的话，他希望能帮到项书淮。但他不可能强迫许知霖去。牧新也没法去给项书淮辅导，他们剧本都一样，一个敢教一个敢听不会有好结果的。
于二，项书淮和许知霖这俩的关系就是对立的。让受欺凌的主角去帮助反派，简直是倒反天罡。
思考半天，牧新觉得还是把选择权交给许知霖的好。
想来想去，牧新又想起他还没回许知霖的消息，而下午许知霖又说，好。
该回吗？这不就是结束语吗？
最后牧新打了个OK表情符号。
他第二天早早守到超市外面，看见许知霖过来的身影就远远招手。
后脖子一紧，秦桓拎着他从背后冒头说：“大清早又来碰瓷？”
牧新扯着领子，告诉自己莫生气，这是主角的贵人，这是许知霖的恩人不能生气。
“我那次是记错了。”牧新面不改色地说着，对着许知霖笑脸相迎。
秦桓开了店门，牧新就跟着一块进去，甚至还一点不惭愧地对着秦桓哼了声。
许知霖对这种小吵小闹的场景显然已经免疫，此时只是叹一声，“好了。”
“什么好了。”牧新不懂但乱接，“这是我们的友好会晤，不造成威胁。”
[怎么又——]
“不许说。”
“什么？”
牧新眨着眼睛不做解释，自顾自打开带来的东西，“来，吃饭，还是热的。”
秦桓撑在柜台边“啧啧啧”，摇头，“小同学，我是老板。”
“我知道啊，秦老板。”牧新不明所以。
秦桓不客气地拈走一个小笼包，“在我店里吃饭要缴费。”
牧新眼皮不受控制地跳：这一位的人设又双叒叕不对。
怎么能抢主角的饭？怎么能在别人帮助主角的时候还添乱？怎么能一点也没有帮助主角改命的气质？
“牧新，你先吃。”许知霖打断他乱飞的思绪，又说：“秦哥人有点……不拘小节，你别多想，他没坏心思，中午我补给你。”
“没没没。”牧新飞速变脸，“一个包子而已，又不是贵重物品，他随便拿——”
于是秦桓又顺走一个，并说：“我这几天不在这啊，小霖你和秀姨他们说一下。”
说完飞速没了身影。
牧新听着刚才的话，突然有点自豪，“许知霖，你还是这的小经理？”
怪不得以后能制霸商场，原来伏笔在这，扎根基层嘛，懂懂懂。秦桓不可杀，他确实还是好人的，虽然似乎有一丁点ooc。
许知霖盯着牧新时不时晃动的脑袋，莫名其妙地笑了声，但也只是一瞬，“不是，他招的大多是老人，手机不方便收消息，秦哥才让我传达。”
[如果你知道你……算了，那样子的你，并不高兴。]
牧新皱眉余光瞥过去，总感觉许知霖知道一些他剧本之外的事。
[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了吧。]
牧新刚要发作。
[喜欢蹦蹦跳跳，就连大脑内的小人也喜欢。]
牧新大脑内的小人一下晕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牧新早上因为要来送早餐而早起的怨气风吹似的，乌云弥散开来。
“先吃饭，这八宝粥是项书淮亲妈妈，我亲阿姨熬的，可甜了。”牧新招呼着，又打开其他的袋子。
牧新欣慰地看着许知霖安静吃早饭，老父亲的心思蠢蠢欲动，“许知霖啊……”
许知霖猛地一咳。
[怎么了？]
简单的心声这次都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牧新调整了刚才的语重心长，拧着手指说：“我有点其他事。”
许知霖垂眼看着早餐，“那这个是贿赂吗？”
牧新一愣，毫不犹豫地承认了，“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天天带，不过粥不保证还是这个啊。”
“你先说。”
“那我就说了。”牧新搓搓手，“补课咱能加一个人吗？也是在学校，不需要额外抽时间，但这一切都取决于你自己。你不用考虑我，不想就是不想。”
他突然凑上前，许知霖一时卡壳，后知后觉就退了点。
牧新赶紧说：“其实项书淮不算一个纯粹的坏人。”
[明明之前还说是。]
牧新体会到了什么叫“年少射出的子弹正中眉心”。
他表情即将垮下去的前一秒，许知霖又说：“竞赛问题吧。”
牧新默默在心里给他鼓掌，不愧是主角，很多话不用说全他也知道。
“那我手机上给他说。之前在教室提过这个，他没来找我。”
反派主动找你会有什么好事吗……
默念着吐槽完，牧新忽然问：“你知道？”
许知霖点了点头。
[看出来了，可能是我以前没接触过，没处理好。这个年纪的人，什么都想做，明明也什么都能做，却总会担心各种事。]
许知霖忽然转头看向牧新，说的话无缝衔接上那串不明所以的心声：“牧新，你不一样，你真正想做什么一直都在做。”
牧新觉得自己被夸得晕乎乎的，完全忘了刚才还觉得许知霖这串话透露着奇奇怪怪的味道。
“没有啦，我就爱助人为点小乐。”
许知霖忽然笑了声。
下一秒，牧新感觉自己头上盖了个厚实的东西，是许知霖的手。
[头发，果然是软的。]
甚至恶劣地揉了两下。
牧新僵了一会儿，最终不服输地也伸手过去，两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维持了两秒。
许知霖先放手，只是笑得有点放肆。
牧新还没想过有天能让许知霖露出这种情绪，一时整个人宕机。他下意识去摸脑袋，乱的。
“一会儿把钱转你。”许知霖看完店外开过来的货车，又回头，“这个不用贿赂。”
[你的朋友，我也会认真对待。]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这是贿赂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