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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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留有些紧张，“大家小心点，我没办法分心，这次它动手我没办法像水下纳雍拒绝它的接近。”
能力就像天赋一样，当你意识到它存在的瞬间，它就开始在你手里散发出光芒，可用多了也会疲惫，石留的全部精力都在维持牢笼不破，勉强分出来一丝还是用来保护三人呼吸的。
孟佑：“话说回来，静污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对峙这么久也没看它用过。”
“以怪物的脑子，被逼到这份上了还不用，直接默认它没有。”路执说，“估计是生存类的。我之前就奇怪，为什么静污能分散出粒子随宿主跑遍全国，却还维持意识的统一性，想来这就是它的能力。”
想了想，似乎不够严谨，路执补充道：“准确度至少在八成左右，剩下两成是它能力太隐蔽，用了我也没察觉。”
孟佑陷入沉思。听不懂城卫局专业术语的石留左看右看，也没好心人给他解释。
路执：“当然，我个人认为后两成不存在。”
石留虚心求教：“为什么？”
路执：“我相信自己的观察力，它用了我绝对能发现。”
好有自信，但是不是太武断了点……
“我懂了。”孟佑突然开口，“这样连静污怕死的原因也说得通了，每颗粒子的死亡都是它的死亡，它一直活着，也一直在死去，所以慢慢的，它开始恐惧和畏缩。”
只要活着就能吃饱饭，那为什么还要体会被杀死的痛楚呢？
“不是我打断你们的探讨，朋友们……”石留声音发涩，颤抖着说，“但你们没觉得，要下雨了吗？”
天气依然晴空万里，却没带来一丝温度，点点滴滴的黑雾凝聚在空中，太阳的光线透过折射变得冰冷又昏暗，三人站在里面，仿佛时间凝固，周围下了场静止的雨。
路执将探测器扔到空气牢笼外的不远处，用刀尖压着它，绕着边缘走了几圈，指针从始至终指向黑雾的方向，没有偏移一厘。
“外面没有残留了。”路执说完走到面粉袋前，划破包装，他用刀挑着袋子纷纷扬扬地撒了出来，“动手吧。”
石留也拎起一袋面粉开始撒，安安在他松手后就懂事地离开了，在远处焦躁不安地磨爪子等待。
很快面粉与怪物融合成不详的灰色，这明目张胆的奇怪举动让怪物迷惑地转了几圈，它虽然傻但不瞎，饿到神志不清的脑子费劲思考了几秒，它决定先下手为强。
凝固的雨水从空中落下。
“你们两个先走。”路执果断把人推了出去。
石留知道关键时刻人少方便行事的道理，这次没再耍宝，两人顺利地走出牢笼，路执留在后面垫底吸引注意力，免得三人一起被拦下来。
地上的黑色流水猛地攀上路执的大腿，在它即将收缩的瞬间，路执眼疾手快将面粉袋子插了进去，及时抬腿蹦跶了下，同一时间，面粉袋子被绞碎成两截。
路执掉头往外面跑。
落下来的黑雨变成绳子，锲而不舍地缠上来，路执又不敢拿出干扰弹，担心提前引发爆炸，他一边闪躲一边换个方向跑：“打不中的敌人烦死了！”
孟佑自觉留下来帮不上忙，他早就取消能力了，可静污意识到自己被困住了，现在正发疯拦着路执不让离开，他心里烦躁：“我去拿灭火器。”
“记得打消防电话！”石留总算想起来刚才商量计划时忘了什么。
爆炸产生的火焰很容易点燃周围的房子。
孟佑转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石留：“你不是操纵空气的能力者吗？把火焰周围的氧气排空不就可以，没看定计划时队长都没提前叫火警来配合吗。”
石留：“……那你拿什么灭火器！”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孟佑说，“你也想做无用功？”
石留确信了，这人就是情商有问题，不仅听不懂别人的话，自己说话也有毛病，于是微笑拒绝：“不，你自己去吧，顺便帮我遛个狗。”
“哦。”孟佑竟然真的牵着安安走了。
见此石留有些改观，看来心地不坏，只是交谈方面对不上脑电波，他看向另一边的路执，忧心忡忡，按照孟佑的话，静污怕死才处处退缩，可现在它意识到自己离不开牢笼，说不定会展现出无与伦比的攻击性。
但这一看，他惊了，路执居然都快跑出来了。
“它不是……”
“嘘。”路执举起手指，同时矮身躲避头顶的攻击，顺势一滚离开牢笼，“先别说出来，它会听懂的。”
又是被风吹又是泡水里，刚才还在地上滚了一圈，路执头发早乱了，垂下来挡住了视线，他手指插进黑色头发里扒拉了几下，然后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石留，疑惑歪头：“你怎么还不找遮挡物？”
“对哦。”后知后觉的石留才想起来，自己虽然没办法离牢笼太远，但可以找别的东西挡一挡爆炸的气浪。
眼看着石留不仅给自己卸了个铁门板，还贴心地给路执也卸下来一个当盾牌，路执感动心领了，可有件事必须提前说一下：“别用这东西盖在身上，不然石头的冲击力能把你砸成内伤。”
石留碰到烫手山芋似的蹦了起来：“这种晦气东西可不能用，我给你换一个。”
“我没事，你快躲起来吧。”
路执对自己的身体素质有信心，再者他看出了石留的脸色比刚才苍白，静污正在撞击牢笼的举动也给他带来了无形伤害，路执示意石留躲好，才扭头撕下袖口的布料，摁着打火机，将布料团吧团吧塞进按钮里卡住，抬手一扔。
——轰！
几乎掀翻地板的气浪迅速扩散。
高浓度氧气和高密度面粉让爆炸的威力无与伦比强盛，而这又引发对锂电池的破坏，第二声天摇地动的轰鸣紧接着响起，这片建筑的玻璃被震碎，离得近的木质建筑直接坍塌。
幸好石留给自己挑的位置好，才免于被活埋。
扔完打火机的路执早早扑倒在地，他捡起石留友情赠送的铁盾牌避免了飞石伤害，等声响结束几分钟后才从推开身上的铁门石头沙土木头碎片等等垃圾站了起来。
“呸呸呸。”石留吐掉嘴里的土，灰头土脸爬出来，“死干净了吗？”
“不知道，”路执指着地上被震碎的罗盘，“探测器毁了。”
石留惋惜：“早知道我就提前收好了。”
“收好了也没用，爆炸导致整片建筑群受损，捡起来也是换个地方坏。”孟佑抱着灭火器过来，后面跟着被爆炸吓到蔫头蔫脑的金毛，“再说了，你想的队长肯定也想过。”
石留觉得也是，商量计划时他们基本上都在跟着路执走，“可惜没办法检查成果。”
“我有办法。”嘴上说着自己想做无用功的孟佑诚实地抽掉消防栓，举起手中的东西，“我特意挑了干粉灭火器过来，或许，可以再炸一次？”
石留：“……”
原来你去找灭火器是想再来一次啊！
路执：“不可燃干粉，撒了也没用。”
“哦。”孟佑惋惜地放下，拿出路执刚才还回来的手机：“那我联系二队……”
他沉默了。
石留早就好奇城卫局的运转方式了：“怎么了？”
“手机也坏了。”孟佑想了想考试时做的题，这种突发情况的解决方式是——
路执掏出之前用过的信号枪，熟练退出弹匣，从地上的大衣里拿出另一枚信号弹，抬枪，扣动扳机。
绿色的信号弹划过天空。
“这是危险解除，速来集合的意思。”路执说，他坐在地上，迟来的疲惫涌上全身，“好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有一个问题。”憋了好久的石留忍不住问，“刚才怪物为什么轻而易举就放你走了？”
路执：“首先，怪物智商不高。”
石留：“这个我看出来了，要是它在水底把靠近我的鱼全赶走，我早饿死了。”
路执：“其次，它不知道粉尘爆炸。”
石留：“显而易见，要是它知道，也不会钻进陷阱里。”
路执双手一拍，“看，问题解决了，在它看来，自己又死不了，只不过被困住一时半刻，为什么要拼命。”
石留恍然大悟：“难怪你不让我说出来。”
路执：“要是根据你的反应，让它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那我才没办法四肢完好走出来。”
意识到后果严重性的石留倒吸一口气：“嘶，幸好我没犯傻。”
然后又看向路执，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淡定！要是我脑子犯浑说出来了怎么办？”
差点截肢的危险都被他现场表现的气定神闲，害得他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呢！
路执笑：“因为我相信咱们三人的默契啊，对吧，孟佑？”
孟佑安静点头。
石留：“……”
石留：“好吧，事实证明咱们的默契确实很棒！”
闲聊的过程中车也就到了，孟佑走过去敲了敲车窗，从司机那里要来探测器，他仔仔细细全查一遍后说：“已经没有反应了。”
虽然静污无法免疫探测器，但为了以防万一，路执看向石留，“还要麻烦你继续维持能力了，等下城卫局会来接手，期间造成的医疗费用、精神损失、协助奖金、以及养伤导致的间接损失，城卫局都会按价赔偿。”
石留受宠若惊地摆摆手：“没事没事，反正我假期还没结束。”
刚才打打闹闹时还没感觉，现在忽然正经探讨起补偿，他才意识到城卫局果然是官方部门，跟幻想中的闲散组织不一样。
他抱着被吓到的狗小心翼翼问：“加入城卫局有什么要求吗？”
“你想加入？”路执语气微妙。
石留：“那当然，我现在有保护别人的能力，还知道了怪物存在，要是还闭目塞听装聋作哑，我自己都唾弃自己！”
孟佑：“城卫局不算难考，每隔三月有场考试，你想来的话我帮你补习。”
“那说定了！等我回去就辞职。”
路执看了看两人，有点奇怪，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要是你能考进来。”路执也开口了，“我会在小队里会给你留个位置。”
一个头次遇到危险就急中生智找到自救方案，虽然害怕却想方设法留下来帮忙的新队友，路执很期待。
很快城卫局就来接手清理后续了，回去的路上，因为石留是静水市人，被迫留在当地治疗，路执和孟佑登上了另一辆回同州的车。
孟佑还有一事想不通：“资料不是说，静污还有碎片潜藏在全国各地宿主的身体里吗？”
“在我们行动的时候，其他人也在行动。”路执靠着椅背说，“这次任务从来都不是一场单打独斗。”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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