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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王与庶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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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那么厉害最终还是输了，真是太可惜了！果然还是觉得很抱歉呢，明明……”
社团活动的休息时间，篮球部的一名学弟溜达到了墙边孤零零做着对墙托球练习的日向翔阳身边。
“没关系，只要大家都努力过了就没什么好可惜的，毕竟你们也只是陪我去试一试的新手，不用放在心上！”
“日向学长！”学弟感觉自己又被阳光晒得暖暖的。
“没办法啊，对手是晋级全国大赛的热门冠军队伍。”泉行高拿着水瓶走了过来，“小翔在他们手下也能抢到这么多分，已经很厉害了！”
“嗯……被冠军淘汰什么的，倒是听上去好受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篮球社社长也加入了群聊。
三百个传球练习结束，日向翔阳放下举高的双手，看向了与自己友谊进一步增长了的同学们，表情难得有些严肃。
“我也不想这样说，但是……我觉得他们拿不到冠军。”
。
凉爽的六月，无数次在这里挥洒汗水的仙台市体育馆。
宫城县初中综合体育大赛男子排球决赛。
【光仙学园vs北川第一】
那些只从月岛萤和其他人口中听过的故事，无论怎样日向翔阳都想用自己的眼睛确定。
“哔——”
对于已经在日本顶尖赛事有过资历的顶尖职业选手来说小县的初中决赛并不是能够燃起来的刺激比赛。
仍然处于未发育的年纪，基础和技术还在打磨之中，初中赛场上天生的体格可以直接决定结果，没有出色的战术也没有势均力敌的精妙交锋，比赛观赏度怎么也夸不上好。
这场比赛里北一有更优秀的技术和战术，但光仙学园的学生们肉眼可见的身体素质更为优势，特别是那灵活又充满压迫感的拦网堪称初中界的伊达工业，也不意外能让天才如影山飞雄束手束脚一身精妙技术无法施展。
然而就是这样“无聊”的比赛，趴在看台栏杆上的日向翔阳看得全然投入，他的表情一直随着球员的动作走，几乎做到了一分钟六十个变化的程度。
还未完全脱下婴儿肥的包子脸时而生气鼓起、时而兴奋展开……唯一不变的是看上去很好捏。
。
【光仙学园15:北川第一9】
不远处一个坐着也能看出身高的瘦高少年移开了看着比赛场上的视线——辣眼睛，如此霸道独裁又自以为是的托球太辣眼睛了。
与其看这种排球，月岛萤宁愿放空发呆浪费时间。
目光在场内游离就是不看影山飞雄，不知不觉他的视线被右侧看台栏杆边的一个橘子味小包子吸引。
什么啊？这么难看的比赛也看得这么投入吗？
这个糟糕的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似乎是一个精彩的拦网得分，台上台下响起一阵吵闹的喧哗，但月岛萤只看得到那个气鼓鼓鼓起来的脸颊。
果然这个糟糕的世界无奇不有。
跟那些看得难受的托球相比他居然恍惚间觉得那鲜活的表情有点……
“可爱。”
月岛萤猛地看向身边的人。
接收到好友奇怪的视线，觉得那个橘色小身影有点像活泼小型犬而被萌到不自觉说出了心声的山口忠瞬间收回了看着变脸小包子的目光。
“额……我是说……北一……对！北一的应援团里有个可爱的女孩子！”迎着月岛萤疑惑的眼神，山口忠结结巴巴地解释。
月岛萤没有表示自己信还是不信，同时也没有追问，让山口忠松了一口气。
“无法理解。”
“……阿月，你说什么？”山口忠刚松的那口气又被提了起来。
“无法理解——那种不给攻手独立思考空间的霸道传球居然也有应援和粉丝。”
月岛萤在台下球员和台上的小包子之间来回扫视，很快看出来这个表情太过丰富的小学生是为了谁而来。
“嗯？也不是很难理解吧？影山飞雄因为长得帅在女生之中还挺有人气的，刚刚进来的时候我还看到几个为了看他来的外校学生。”山口忠回答。
“哈？”月岛萤露出了经典的嫌弃脸。
长得帅？有人气？
现在小学生的审美是怎样了？张牙舞爪场上那么狰狞的一张脸到底哪里帅了？
至于是因为排球喜欢上的……他单方面否定了这种可能。
『加快速度！』
球场上的黑发二传恶狠狠地要求队友跟上，引得很多人诧异的目光，同时进一步坚定了月岛萤的看法。
“就算被脸吸引过来了，看到今天国王大人在球场上的表现也会失望看不下去的吧。”
……
看台边，对影山飞雄很熟悉的日向翔阳不难看出他已经开始急躁，手脚下意识的蠢蠢欲动，小脸扭曲地皱了起来。
一个超出了队友能力范畴的快高球被二传传出，穿过了准备扣球的队友往场外飞去。
“开什么玩笑？你的托球根本接不到！打不到还有什么意义？”
北一的队内氛围已经退至悬崖边上，金田一勇太郎不满的声音甚至传到了观众席上。
日向翔阳嘴张张合合，情商上线却是发现在这个瞬间现在的自己没有立场说话——那是属于他们的故事，是他们必须经历的成长。
而且最重要的，这也不是一句话可以改变的局面吧？橘子小狗叹了一口气，抱住栏杆又一次鼓起了脸。
『动作快点！跳得高点！还想赢的话就配合我的托球！』
出口后的一瞬影山飞雄愣住——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沉重的皇冠压在头顶，无力低下头的他似乎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王者红袍。
“……”
队友和教练沉默不语，诺大的赛场也似乎安静了一刹。
第一局的赛点，影山飞雄很长时间的一段恶梦就这样发生在世界面前。
托球而去的位置连人影都没有。
“哔——”
。
“走吧，小岩。”
看台上，及川彻冷漠地收回了注视着超可爱学弟的目光，并没有搞懂自己现在该是高兴还是难过，只是确信的是——北一今年还是打不进全国大赛的。
“佐藤教练一向不在意球员的心理问题，学弟们都搞成这样他也只有一刀切把飞雄换下去这招，而没有了飞雄的托球北一更加赢不了。”
“佐藤教练啊……”岩泉一跟着呢喃，他们跟这位教练也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看到台下孤零坐在板凳的影山飞雄他隐约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高大的青城王牌眼底怜惜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
…
“那不是很出名的那对青叶城西的高二搭档吗？县内最强二传及川彻、还有县内数一数二主攻手岩泉一！他们也来看决赛了？”在大家都坐着看比赛的观众席上突然站起来的两个高个子尤其扎眼，山口忠看向了看台对面离开的青叶城西二人组，有些兴奋地与月岛萤分享。
“今年毕业的初三学生下年就要升上高中，为了招生高中厉害的选手和教练很多都来了吧。”月岛萤无聊地撑着脑袋，用下巴努努向山口忠示意了一个方向，“看——白鸟泽的牛岛若利也来了。”
“欸！”山口忠有点兴奋地看向自家幼驯染，“阿月，那些都是我们未来会遇到的对手欸！”
“哈？你哪里来的自信，乌野能不能走到他们面前还是未知数吧？明明也不是什么强队了。”
“可以的吧，因为阿月你很厉害！”虽然好友的语气是一贯的冷淡，但山口忠知道既然他选择了乌野高中，那么他一定是对那里的排球有所期待。
“……随便吧，不过是社团活动，没必要那么认真。”月岛萤冷淡地回答。
山口忠想要说话，却是张张嘴只是小声叹了一口气。
话题结束没再闲聊，月岛萤看着自从正选二传下场后越来越一面倒的比赛很快倦了，他的眼神一转落在了场边板凳上盖着毛巾孤伶伶的二号身影，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一个惯有的坏笑。
啊啦啦。
国王大人倒霉什么的……好看爱看。
。
比赛结果不出所料，北川第一的夏天结束了。
“那么我走这边了。”
“嗯，再见。”月岛萤回答，在山口忠笑眯眯挥手道别后低头在背包翻找着耳机。
“长得的确很帅，但是给人感觉很不好呢！”
“对对对！打球的时候表情太可怕了！很不好相处的样子！”
“真失望呢……我是听说他有『球场上的王者』这样帅气的称号才特意来看比赛的，结果他的托球经常失误，居然打了一局就被换下去了。”
“不断扣球又被拦下，排球……好像比想像中无聊。”
【无聊】
只是慕名而来的女孩子们交流着比赛观后感，那些刺耳的闲聊直直传入耳中，月岛萤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爽地“啧”了一声。
所以说那家伙很讨厌。
月岛萤讨厌影山飞雄的排球，非常。
而且，他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他跟那家伙合不来。
各方面的合不来。
。
“唰”
带上耳机独自回家的路上，一阵奇异的风在月岛萤身边掠过。
不！等一下——瘦高少年倏然站住，与那个急停转身的橘色身影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个跑过的人。
不止速度奇快，那个小学生轻松从高速奔跑骤停的敏捷性和完美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力……真是变态的运动神经。
运动生吗？打排球的吗？
不！等一下——为什么自己的第一反应会是这个？月岛萤嫌弃了一下那个排球脑上线的自己。
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为什么那个表情丰富、品味堪忧的“影山飞雄粉丝”会突然从奔跑停下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月岛萤用一贯的拽男风范掩饰了自己的疑惑，理智地思考。
。
啊！是熟悉的臭脸！
说起来刚认识的时候毒舌岛的确说过他也去看了县决赛！要不要打个招呼呢？日向翔阳有点犹豫。
“……”
在那个小学生思考的时候，没什么耐心的月岛萤单方面把那奇怪眼神定义为了“看到接近一米九高个子的惊讶”，随即便以冷漠的态度转身离开，周身一副“哥很高贵，你这笨蛋离我远点”的抗拒气息。
哈？日向翔阳大怒，瞬间单方面决定跟这个混蛋岛冷战一个月——等等，他们这几个月本身就很难遇见吧？
橘子小狗在线把自己绕晕。
不过……果然很想大家啊。
鼓起脸颊的日向翔阳安静地看着那道高大的背影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