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异世界来客》折花听音过良辰

11、从未遗忘

　　随着阿丽安娜的死亡，一声爆炸声响起，格林德沃可耻地选择了幻影移行。
　　对邓布利多而言，伟大的梦想，痴恋的爱人，可贵的亲情，在这一刻通通随着格林德沃的幻影移行而变成碎掉的泡沫，邓布利多似乎是因为这不可置信的一幕而呆滞着，随即，阿不福思的一拳将他拉回到现实，两人扭打在一起...
　　“差不多了...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加娜莉不知是两兄弟中的谁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知是谁把她拉出了冥想盆，一阵恍惚过后，他们又回到了猪头酒吧。
　　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但加娜莉无心关注这些，她的全部注意力还放在阿丽安娜身上...那脆弱的、迷茫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她的十四岁...
　　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将加娜莉拉出了刚才那段回忆。
　　怒气冲冲的阿不福思冲邓布利多吼道：“即使再查看那段记忆一百遍一千遍，也无法证明阿丽安娜的死与你无关。”
　　“阿不福思先生，查看这段记忆的目的不是为了撇清阿丽安娜的死因与邓布利多毫无关系，而是为了更好地发现其中的细节，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了，面对格林德沃的攻击时，邓布利多先生使用的只是防御性咒语。”
　　邓布利多自我嘲讽般地点了点头：“在他毫不留情地向我发出攻击时，我并没有反击他的想法...因为我觉得如果我不反击的话，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而且还要顾及你和阿丽安娜，所以我想，那道攻击性的咒语并不是我发出的...”
　　“如果你不结识格林德沃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阿丽安娜也还活着！”
　　似乎是预想到了弟弟这样的回答，邓布利多轻声说道：“阿不福思...对于阿里安娜的死，我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同时也谢谢你，加娜莉小姐，我想，今天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
　　“邓布利多先生，那只是你的记忆，既然冥想盆在这里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一同去看看我的记忆。阿不福思先生，我想你也应该一起来看一下这段记忆。”
　　阿不福思停止了喊叫，思索着点了点头。
　　加娜莉的记忆又一次被抽取放入了冥想盆中，随即，三人又一次踏入了记忆之旅。
　　......
　　年老的邓布利多蜷缩成一团，似乎周围有一些看不见的人在折磨他。他的手胡乱挥动着，差点把哈利颤抖的手里重新舀满的杯子打翻，嘴里呻吟道：“别伤害他们，别伤害他们，求求你，求求你，都是我的错，冲我来吧……
　　“来，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你很快就没事了。”哈利不顾一切地说，邓布利多又一次听话地张开了嘴巴，尽管他的眼睛闭得紧紧的，从头到脚抖个不停。
　　然后，他向前一扑，再一次大声惨叫，并用拳头捶打着地面，哈利满满地舀起了第九杯药水。
　　......
　　阿不福思想伸手阻止哈利，但他忘了这里是冥想盆，这一切只不过是加娜莉的记忆，于是他的手落空了。
　　而哈利的行为并未停止。
　　......
　　“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那个，不要那个，让我做什么都行……”
　　“喝吧，教授，喝吧……”
　　邓布利多像个渴极了的孩子一样喝着，可是刚一喝完又惨叫起来，好像他的五脏六腑都着了火似的。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
　　哈利舀起第十杯药水，觉得水晶杯已经擦着盆底了。
　　“我们就要成功了，教授，把这个喝了，把这个喝了吧……”
　　他支起邓布利多的肩膀，邓布利多又一次喝干了杯里的液体。哈利重新站起来舀了满满一杯子，邓布利多突然喊叫起来，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我想死！我想死！让它停止，让它停止吧，我想死！”
　　“把这个喝了，教授，把这个喝了吧……”
　　邓布利多又喝了，可是刚一喝完，他就喊道：“让我死吧！”
　　“喝完——喝完这一杯就行！”哈利喘着气说，“就喝这一杯……快要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邓布利多大口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滴药水，然后，他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脸朝下翻滚在地上。
　　......
　　加娜莉拽着目瞪口呆的阿不福思离开了冥想盆，而身后的邓布利多若有所思。
　　当他们的双脚又一次踏在猪头酒吧的地板上时，阿不福思迫切地发出了他的提问：“刚才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的哥哥，怎么在你的记忆里如此衰老？别的不提，但那个该死的学生就是这样对待他的教授的？”
　　“阿不福思先生，我来自未来。刚才的记忆在现在的时间点还未发生。但我想你能明白，在这段记忆里，邓布利多先生是十分痛苦的，阿丽安娜的死亡一直是他深埋在心底的伤痕。”
　　阿不福思愣了一会，似乎是在思考加娜莉的话语，随即他发问道：“他是喝了那药水才变得痛苦的，和阿丽安娜有什么关系？”
　　“那种药水会让人想起平生过往中令人最痛苦的事，邓布利多先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阿丽安娜之死，以至于在阿丽安娜去世将近一百年以后，他喝下药水，看到最痛苦的事仍是阿丽安娜之死和那天谷仓中的打斗。你的哥哥，从未忘记这一切，在他心里，你和阿丽安娜永远是最重要的。”
　　阿不福思因为巨大的震惊而说不出话，加娜莉抬头看了看邓布利多，他的神色不变，说道：“如果这是我的未来，我相信这段记忆是真的。没有任何一段记忆，没有任何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比起那天的雨夜更能让我感到害怕。那一夜，我失去了亲爱的妹妹，与弟弟形同陌路，我的爱人，在那一夜后不知所踪，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邓布利多没有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来自阿不福思的拥抱。
　　加娜莉默默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兄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