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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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垂挂在半空的太阳洒落一地暖意，微风吹动光晕坠落在一片平静的湖泊。
岸边伫立着两道身影。
宇智波富岳正在教导他的儿子，宇智波鼬，如何掌握火遁。
他的脸上始终维持着不近人情的严肃，由这具高大的身躯传达出来的是一种沉闷的压迫感，并且带着族长这一特殊身份的威仪。
就连面对自己的孩子，宇智波富岳也不会露出破绽。他也不会说多余的话。
手指娴熟地翻动掐印，聚集体内的查克拉，释放出一团气势汹汹的烈焰。
席卷而来的高温扑在湖面，掀起一阵水蒸气。
宇智波鼬神情专注地凝望父亲做出的示范，即使心里有万分的把握自己能够顺利完成这个忍术，他也没有懈怠。
“鼬，让我看到你的修行成果。”
父亲给予的期待总是这样带着压力，如果不能达到目标，父亲一定会失望的。
他不想让父亲失望，所以一定要做好了才行。宇智波鼬在心里希望自己能够做到父亲想要的那样，或者是超越那份期待的程度。
这样的话，父亲会不会对我露出满意的笑容呢？
宇智波鼬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但他面上却依旧从容淡定的，将所有思绪全部收敛起来。
抬手结印，感应查克拉在体内流动。滚烫的温度瞬间涌现而出，于是宇智波鼬便知道了这一刻就是松开禁锢住这条火龙的枷锁的最佳时机。
其规模比同辈任何人更大，宇智波富岳难掩心中惊喜地盯着这团火焰，浩浩荡荡地掠过湖面。
由水汽汇聚而成的朦胧雾气在往四处弥漫，他深深吸气随后痛快地吐出。终于不再吝啬自己的夸奖，抬手抚上儿子的头顶，无比满意地说：“你做的比我想的更要好，真不愧是我的儿子！”
宇智波鼬抿唇笑了起来。
这抹笑容很淡，又很快就消散。
作为宇智波族长的孩子，同样身负“天才”的名号的他，对自己的要求总是一天比一天严格。
父亲寄托于他身上的期待，宇智波之名于他所需要继承的荣耀。
全都是宇智波鼬不肯松懈的理由。
他的父亲在这片湖泊前，在宇智波族地的训练场又亲自教授他了许久。
最后在宇智波鼬以为周身归于寂静，就此结束的时候，他的父亲忽然提及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鼬，你有见过早见吗？”
早见。宇智波鼬在心里重复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莫名有股说不清的复杂情绪随着这个名字一同在他的心底扎根。
这个人是谁？
他搜寻记忆，再三确认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后，才做出回答：“没有，父亲。我没见过那个人，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宇智波鼬察觉到父亲的问题背后隐含的意义，特意补充上后半句。
外表看起来十分稚嫩的男孩，内里却拥有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成熟，活跃而敏感的神经已经在促使宇智波鼬暗暗端详父亲的神情。
他思考男人展露出来的一切，每一处的细节都在他的眼中被无限放大，借此揣摩对方的心理。
父亲是希望自己认识“早见”的。
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
“鼬。”
父亲沉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宇智波鼬抬起脸，面色平静地对上那道严厉的目光。
澄澈明亮的眼睛如湖泊般，里面没有一丝波澜，宁静得令人安心。
宇智波富岳望着这样的眼睛自然也说不出责备的话来，于是他也不再细究鼬的逾矩。
但实际上他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不正代表着他的儿子拥有的才能吗？
只是一段突然抛过来的问题，其中询问的内容都是模糊的，鼬却能够在这里面发掘出情报。
天才，他的儿子是名副其实的天才！
宇智波富岳按压住心头的喜悦，再次摆出以往的严肃，沉稳地继续说：“日后如果遇到一个名叫早见，与你相同年岁的女孩，务必要与她交好。”
宇智波鼬听着这话，望着父亲的眼睛头一次生出了退缩的欲望。他微张唇瓣，但随即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艰涩地将“难道她就是我未来的妻子吗”这个问题吞之入腹。
如果宇智波富岳知晓他的儿子产生了这样巨大的误会，他会率先感到愤怒。
早见是什么人？一个怀有目盲诅咒的孤女，怎么可能成为下任族长的妻子？
然后才是解释。
宇智波富岳之所以会这样嘱咐宇智波鼬，是因为宇智波早见如今有波风水门这个火影派的庇护，自然也就是火影派的一员。
宇智波需要亲近火影亲近木叶的桥梁，而早见一人就足够维持连接二者的联系。
波风水门在他的学生给他带了一位宇智波后，便私下里第一时间找上了好友。
他对政治的敏锐程度并不低，碰巧好友也是。于是他们两个人就以宇智波早见的事情，互相打探彼此的态度。
幸好最后的结果，还算得上是二人都想要的。为此，他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僵硬的局面由此迎来了转变，宇智波早见成了破冰的关键。
“但是——”
宇智波富岳知道自己泼冷水的行为不太好，但他为了稳妥，还是要把事情想的更严重复杂些。
“如果早见上不了战场，那么这些就失去了价值。”他问站在他面前，与自己一样年轻的好友，“她毕竟不是忍者，万一她真的上不了战场呢？”
波风水门沉默了片刻，随即他露出了一个让对方感到意外的，充满遗憾和愧疚的笑容。
但宇智波富岳捕捉到的这个笑容稍纵即逝，令他不禁有些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其中的情绪。
“若是你见过那个孩子，你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波风水门拍了拍宇智波族长的肩，“早见很勇敢。”
可是他宁愿她不那么勇敢。
因为这便意味着宇智波早见将来要在那份维系下，逐渐走向消亡。
现在，他救不了她。
波风水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还活着的时候拼尽全力护住这个，被政治需要去牺牲的，而本人对此一无所知的女孩。
只要等到他继任四代目火影之位，只要他在，早见就可以自由了。
……
“止水，你认识早见吗？”
区别于其他宇智波，拥有一头卷发的少年听到被他当做是弟弟看待的好友的询问，惊讶地抬高了一边的眉毛。
“早见……听起来像是女孩的名字呢。”
宇智波止水沉吟片刻，但同时速度极快地勾住好友的脖子，整个人都凑到对方的面前。
他好奇地问：“怎么啦，我们鼬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宇智波鼬脸上浮现一团羞恼的红晕，瞪了一眼说胡话的某人。下意识想要否认，然而想到父亲嘱咐的话，他又迟疑着停下了解释的动作。
只是开玩笑根本没当真的宇智波止水，瞧见对方这个反应，心里也没谱了。
不是吧？
看起来好像有点真……
宇智波止水眨眨眼，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预言家？
“好了，不要再开玩笑了。”
宇智波鼬的脸颊上那团绯红色还没有完全消散，留下了一层淡淡的浅粉。
他重复方才的问题：“止水你认识早见吗？”
宇智波止水刚想说他不认识，但随之脑海里忽然闪过的一个片段，让他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否定。
“等等，我好像知道……”
宇智波止水对这个名字还真有点印象，他看见好友随着自己的这句话，眼底浮现出了期待的亮光。
宇智波止水不免感到有些好笑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鼬你别这么着急，先让我想一想。”
宇智波鼬在宇智波止水的面前可以放下一切，轻松地展露他的想法。在这个时候，他还能觉得自己也是个孩子。
所以才会毫无防备地不像平时的自己。
“我没有着急。”
脑后束着辫子的男孩抿了抿唇，脸颊的红晕更深了，他没底气地小声反驳。
宇智波止水想起来了。
他在宇智波带土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那是之前发生的一件事。
宇智波带土从血缘上算是他的叔辈，但这份联系也很远了，再加上宇智波一族内部通婚，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的。所以宇智波止水与宇智波带土并不熟悉，甚至只有一面之缘。
而那也只是平淡生活中毫不起眼的一件事，宇智波止水放学回家的时候路过公园，遇到了浑身是伤的宇智波带土。
他就好奇关切地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
宇智波带土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宇智波止水没能完全听清，但出于忍者对情报的敏锐性，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词汇。
“秋千”、“宇智波”、“出气”、“早见”。
他便猜测最后那个或许是某个人的名字，但宇智波止水看出对方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只好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离开了。
“所以——”
宇智波止水望着宇智波鼬的眼睛，笑眯眯地说：“带土哥肯定认识早见。”
宇智波鼬神情变得有些奇怪，“宇智波带土吗？”
宇智波止水点了点头。
宇智波带土是已经可以出村执行任务的忍者了，而且他与族人的关系很僵硬，平常更不会出现在族地。
宇智波鼬叹息一声。
看来想要找到早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身处木叶村某个角落的早见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吸引了水门班四人的注意。
野原琳担忧地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是不是着凉了？早见你一个人住在宇智波族地，只有带土能去照顾你，但总有他不方便的时候……”说着，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坚定，“不如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我的父母知道你，他们也提过想要照顾你。”
早见被对方散发的关爱淹没了。
“没事啦，可能是哪个被我揍过的宇智波在背地里骂我呢！”她有点不自在地扣手指，“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了，不用担心。”
野原琳见女孩确实没有勉强的意思，只好遗憾地说：“好吧……”
早见笑了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开心地说：“我知道琳对我超级超级好的！”
野原琳被她直白的话语惹红了脸，情不自禁地也露出了笑容。
宇智波带土眼巴巴地望着贴贴的二人，心底居然升起了一丝嫉妒。
旗木卡卡西别开眼，“我可对这个不感兴趣。”
——但是谁问你了？
早见深谙一碗水要端平的道理，接着又高兴地喊：“我还知道笨蛋带土对我超级超级好，卡卡西老师和水门老师也对我超级超级好！”
“最喜欢大家了！！！”
她可不会厚此薄彼。
穿过云层倾泻而下的光点将这一片土地笼罩，烘的众人心里都暖洋洋的。
宇智波带土与旗木卡卡西同时动作，一起飞往早见的方向。发现对方和自己同样，想要争夺站在早见身侧的位置这个目的后，二人开始给彼此下绊子，最后扭打成一团。
野原琳单手捂唇笑，“哎呀，男人的好胜心真是强烈呢……”
波风水门略过两个学生，若无其事地贴在早见的身侧，揉了揉她的头发。
啊，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误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