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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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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再回到霍格沃茨时已经是深夜了。
霍格沃茨特快早已开走。
原本热闹的城堡没了小巫师们又重回一片孤寂,清冷冷的月光撒在走廊里,追随着小女巫走路的脚步。
四处挂满的榭寄生还郁郁葱葱着,一个个白色的小果晶润透明,这种象征着爱与和平也就在此刻才最应景。
琼难得多在窗口赏了会儿月色才把自己扔回宿舍,她翻出了自己的旧怀表,用指尖轻轻拨了拨,好像这样就能将时间重新拨回过去似的。
想也不用想,结果当然是什么变化都没发生。琼喝了两瓶治愈擦伤的药剂,又将沾了蛇毒的匕首和拾到的几片蛇鳞全部放进衣柜的最深处。
她无数次庆幸斯莱特林的学生人数是最少的,如果她住的是格兰芬多五人寝的画,一切都会变得更加麻烦。
琼晃晃悠悠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今晚的事。
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这件事儿了。
琼原本没打算在今晚就销毁少年黑魔王这片魂片。
日记本是黑魔王亲手给她的,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第一个找上的绝对是自己。虽然魂片发生的事情黑魔王那边并不知情,可一旦黑魔王发现蛇怪并没有如他想象一样对麻种学生进行清洗,就要求琼把日记本带回去给他看呢?
如果琼把被她又坚决补了几匕首的日记本带回去,那她自己身上也绝对会被对方也开上几道口子吧?
或许更甚,毕竟琼要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窥探到骄傲的黑暗君主此生最大的隐秘的呢。
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琼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想过去,只想未来。
里德尔的日记被她直接放在了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里,那里有蛇怪守着,一般人找不到也进不去。琼不得不将原本的保守计划取消,今晚的事昭示着她得主动去寻找魂器制衡对方才能有机会从黑魔王手中逃脱。
琼几乎是立刻就下定了决心,幽绿色的眼眸中只有一片孤寂的冷。
除开哈利和大蛇纳吉尼这两片复活后才制造出的魂器外,现在已知的被制造出来魂器应该是——
马沃罗·冈特的戒指,拉文克劳的冠冕和赫奇帕奇的金杯。至于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鉴于雷古勒斯·布莱克进入溶洞的事是在他加入食死徒后发生的,琼更倾向于黑魔王还没能再制造一起谋杀来完成这次的灵魂分割。
三个、
不,四个。
听起来就很困难的数字,毕竟琼不是哈利·波特,没有一年级一个当期末作业一样完成方外挂。
她的大脑中有一个念头升起来了,或许她该去找谁合作,比如邓布利多,和他的凤凰社,但很快她又将这个念头从脑中驱散了。
琼的手指攥了攥身下的床单,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枕头里。
她蜷缩着身体,整个人都被柔软的被子裹住,黑暗而温暖的被子是她难得能停歇一会儿的小窝。
久违的,琼久违地做梦了,做了过去的梦。
三层的小洋楼里黑漆漆的,坏掉的电灯泡时不时闪烁一下,发出滋啪的电流音。
整栋房子里住了十几个正直最爱玩闹时期的小孩儿,若是换了寻常地方,早该尖叫奔跑声不绝于耳了,这里却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一个七八岁的左右的孩子慢慢走了出来,她朝着身后招招手,阴影里便又有一个更小些的孩子怯生生地冒了头,她手里拽着一只漂亮的兔子布娃娃,布娃娃的眼睛颜色像她的一样漂亮。
大孩子用手在唇上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握着兔子小女孩的手,慢慢从老旧的木质楼梯绕下去,两个人都屏住呼吸,绷紧身体,小心翼翼地不敢让老旧的木头发出任何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就这样一直下到一楼的厨房,两个人才对视一眼,相互露出来缺了几颗乳牙的纯粹笑容来。
大孩子垫着脚尖去翻炉灶上的锅,她轻手轻脚地找了好久才在角落里找到一枚水煮蛋,冷的的水煮蛋有股子怪怪的臭味,此刻在两个饥肠辘辘的孩子眼中却如获至宝。
唾液在口中分泌,对上小姑娘那双闪闪发光的眼睛后,大孩子的手恋恋不舍的攥了攥鸡蛋,最终还是脸一转把它塞进了小姑娘的手里。
小女孩也没顾上那蛋上的污渍,急不可待的扒开了鸡蛋壳就往嘴巴里面塞,两颊塞得鼓鼓囊囊的却还没来得及嚼两口就往下咽,干涩的蛋黄就这样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女孩那张白皙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她大张着嘴试图从缝隙里获得哪怕一丝丝的氧气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她的手用力拽着身前的布料整个人摔在地上颤抖着身体。
大孩子也慌了神,她连忙跑过来拍着小姑娘的背,手足无措间碰掉了锅,铁锅砸在地面上叮咣作响。
光是听到这个声音她浑身都是一哆嗦,下意识就往厨房门口看,那里有一抹,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的瘦高黑影。
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她动也动不了,跑也跑不掉,破风声在耳边响起,疼痛几秒后才传达到大脑。
一阵恼人的耳鸣结束后,腥甜在嘴巴里面蔓延,她的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而转过头去看,那个小姑娘的脸也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却因为这一耳光打出了喉咙里的蛋黄而大口大口喘息着,眼泪和鼻涕糊了满脸,精致的兔子娃娃可怜兮兮的摔在地上,被管理员夫人踩了一脚。
管理员夫人揉着自己的手腕,挑起眉,她的身体瘦削的不成样子,又穿了一身黑,只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在黑暗里如同怪物的眼睛一样发着光,她的颧骨很高,唇很薄,看起来相当刻薄。而人们在背后总叫她,黑寡妇。
“是谁允许你们来这里的?孩子们?”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
大孩子哆嗦了一下,嗫嚅着开口,“抱歉,是我……”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尖利的苦恼打断。
“是她带我来的!是她!是她喂我吃的!是她要杀了我!”
她不可置信的看过去,看到了那个刚刚还攥着她的手甜甜对她笑的小女孩,那张精致小脸上的憎恶有如实质一样将她勒紧,然后,沉入最深的黑暗里,而尖叫声却还在继续吵嚷。
“是她,琼·怀特!”
“都是她的错!”
这样啊,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