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三世如烟淡》馨慰紫灵

6、顾小灰篇 我就是在你心底一直住着

　　煦易寨，那是顾小灰一直生活的地方，那儿本来只有自己一家人，后来慢慢的，寨主顾离骞的兄弟越来越多，寨子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温暖不离，顾小灰一直记得她爹说的。寨子，就是所有温暖的所在。

　　初初见到墓远宸，那年，顾小灰十四，墓远宸二十四。还记得顾离骞将墓远宸领到顾小灰面前，介绍着：“小灰，这是你的八叔叔，叫人。”

　　顾小灰看着这个冷漠淡然的男子，坚毅的轮廓仿佛散发出寒冰一般的气息，他如冰山般的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看这个冰冷的男子很不舒服，好似他很无情一般。“不要！”顾小灰任性的大吼一声，转身就跑开了，不理会顾离骞的咒骂。

　　“八弟，不要在意，小灰就是那个性子。都怪我没有好好管教，下次，让她给你赔罪。”顾离骞拍着墓远宸的肩膀，尴尬解释着。

　　“大哥。没事。”惜字如金的墓远宸毫不在乎的应着，墨瞳望向方才顾小灰离去的身影，冰冷的眼底，留有一丝笑意。

　　“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他嘛，为什么每一次都要我给他赔罪，叫八叔叔啊。我就不叫。”顾小灰再次从大堂里面跑出来，找了个木棍到处敲打着，不满的嘟喃。仿佛身边的东西每一个都是墓远宸，好让自己出气。

　　“啊！”一声惨叫，顾小灰跌倒在地上，右脚夹在一个捕兽器上，脚踝处已经猩红一片了。忍着剧痛，顾小灰想伸出手，扒开捕兽器。

　　“别动！”一声低沉的轻叱止住了顾小灰的动作，顺着声音望去，竟然是墓远宸，顾小灰霎时呆在那里，竟听了他的话，不动。

　　墓远宸快步上前，抓住捕兽器，用尽全力掰开，小心翼翼的将顾小灰的脚移出来，为她除下鞋袜，清理伤口，包扎清楚。那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在呵护珍宝一般。顾小灰就那么乖乖的看着，瞧着墓远宸的举动。阳光的投射下，浓密的发遮挡着他墨黑的瞳，形成一小片阴影，面部的线条更为深刻，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神专注而紧绷。顾小灰突然发现，原来，这男人还是很好看的。一种暧昧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许是阳光的照射，许是墓远宸的小心呵护，让顾小灰的脸颊逐渐升温，有着淡淡的绯红。

　　“好了。我背你回去。”墓远宸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迎上顾小灰。却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

　　“嗯。谢谢。八……叔……”顾小灰犹犹豫豫的，却怎么也叫不出那个词。叫其他人叔叔都可以，为什么唯独他，就是叫不出来呢？

　　“不想叫就不要叫。没事。”墓远宸了然的看着顾小灰，伸手揉了揉她细碎的发，带着几分溺爱。不知为何，这女孩的直率，纯真，让他想呵护。

　　“真的？”顾小灰开心的握住墓远宸的手，水眸瞪的圆滚滚的，丝毫不掩饰自己开心的神色，见墓远宸点头，她几乎开心的快跳起来，如果自己没有受伤的话。但开心仅维持一秒，便沉了面色，撅起小嘴，嘟喃着：“可是我爹那边说不通啦。”

　　“大哥那边，我来说。”像是保证一般，恳切的说。那声音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好像他说的话，就没有不可能的事情。不容顾小灰拒绝，虽然顾小灰也没打算拒绝。墓远宸背起顾小灰，往回去的路上慢慢的走着。

　　“宸。我以后叫你宸好不好？”顾小灰靠在墓远宸宽厚的背上喃喃的问着，感受他温暖的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那么的踏实自然。

　　“嗯。”墓远宸随口应和，失笑。这丫头叫都叫了，还问。

　　“那。只给我一个人叫。好不好？”顾小灰带着几分顽皮，几分霸道。

　　“嗯。”墓远宸只当是一个淘气的孩子般，哄着，并未多想。

　　“那。你以后除了我，不许背别人。”好似得到特赦般，顾小灰的要求越来越多。

　　“嗯。”墓远宸依旧屈服，并未多言。

　　………………

　　两人不知，自此之后，一切，便不一样了。

　　顾小灰突然一改往常的性子，整天的黏着墓远宸，在大伙儿看来都很奇怪，可是也只当做是小孩子的玩性，没有人在意。只有顾小灰知道，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墓远宸对她来说，不是一个叔叔，从来就不是。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她就不肯叫他八叔叔的缘故，因为，她不要他当她的叔叔。

　　顾小灰依旧缠着墓远宸，墓远宸的永远像冰山似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唯独对着顾小灰，他例外，顾小灰像是有种魔力般，让他可以很舒服的接近。本着寨子里，温暖不离的宗旨，并未有人对这一切感到奇怪。直到那一天。

　　墓远宸被回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墓远宸的目光中有着浓郁的担忧，那是一贯冰冷淡然的墓远宸所不具备的。顾小灰看着，心底有莫名的恐惧，心底的酸涩委屈迫使她大步上前，在众人环视的目光下，质问：“你不是答应过我，除了我，不背别人的吗？”

　　墓远宸的心里此刻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受伤的女子，哪里有心思理会顾小灰。转身望向房内，毫不理会顾小灰的质问。顾小灰哪里忍受过这等轻视，倔强如她，怎肯罢休。气恼的一把握住墓远宸厚实的大掌，放置唇瓣，狠狠的咬了下去。墓远宸剑眉一蹙，撇头看她，却仍是一声不啃。直到顾小灰松口，墓远宸冷了目光，静静吐出，几乎没有一点温度的话语。“够了没？够了，就离开。”

　　“我讨厌你！“顾小灰强忍住满腔的委屈，不让泪滚淌下来。转身跑了出去。她有一肚子的委屈，无人诉说。可是她不知道这一跑，便是失去了墓远宸。

　　寨子里蔓延着八寨主墓远宸即将娶妻的消息，女方便是那日受伤送回的皇甫在辰。这是一怒之下逃出寨子的顾小灰，回来的时候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那日和墓远宸吵了之后，顾小灰知道寨子里的人几乎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寻常了，不想对着寨子里的询问，便独自一人除了寨子。遇到了依璇和筱彤，和她们相处之后，自己的心结似乎都解开了。看到依璇得到幸福，顾小灰决定回寨子寻找自己的幸福，却没料到，等待自己的确实这等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不甘心。明明是她先遇到墓远宸的，明明一切都该是她的。不行。她认定的，就绝对不要放手。

　　夜幕下，一袭粉纱缭绕，清风拂过，青丝飞扬，更显几分萧索。墓远宸远远望去，目光几分迷离。此刻的顾小灰，身侧似乎散发出一股哀伤的情绪，这还是当初那个无忧率真的丫头吗？他的心，忽然不确定了。

　　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让顾小灰察觉到，轻轻转身，瞧见不远处那抹墨青的身影。见他半晌不曾走进，顾不得许多，兀自上前，至他跟前，细细的打量着这许久不见的男子。他俊朗的面容，深刻的轮廓，冰冷的气息，自己一日都不曾忘记，甚至越来越清晰，只是对他的思念亦是愈发浓烈。

　　“你要娶妻了？”不等墓远宸开口，顾小灰径直问道，不拐弯抹角，即使那个答案是她早就知道的，是她不愿意听的，但是，她依旧要一个答案。逃避，永远不是解决的方法。

　　“嗯。”轻轻哼了声，墓远宸犹豫了会儿，坚定点头。那就是他所知晓的顾小灰，无论外貌有多少改变，那些心性永远不变，单纯如一。像意料一般，他看到了顾小灰眼里的伤痛，那么明显，仿佛把面前那个娇小的女子撕裂一般。或许之前他是不明白顾小灰对他的感情的，但是那次之后，他怎能不懂。可是，他更知道，她和他是不可能的，他是她叔叔，他们之间有着十岁的年龄差距。

　　“不要。不要。”顾小灰轻轻摇着头，那么怔怔的看着他，身子有些许轻颤。贝齿用力的咬着，像是努力抑制住情绪，才没有迫使那盈眶的泪水失控落下。鼓起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顾小灰轻轻低喃。“不要娶她，要的话，娶我！我嫁你！”

　　那话震撼了墓远宸的心，睿智如他，他岂会不知道，一个女子，要说那样的话，需要多深的感情，多大的勇气。那一瞬间，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颤着手，想要把面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拥入怀中，那手悬在半空中的那一刹那。一声轻唤，让他的手就那么硬生生的悬在那里。

　　“宸——”那是一个酥软动人的娇声。但是引去顾小灰目光的，却是那个称呼。那个曾经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她抬起泛着泪光的眼眸，望向那个女子。那女子柔若无骨般迎上墓远宸，依偎着。

　　墓远宸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这情况不知所措，他知道此刻顾小灰的心已然摔成碎片。但是，怀中的女子，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又得自己托付终生，再加上自己与顾小灰的关系，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选择。他只能轻轻的拥住皇甫在辰，看着顾小灰心疼，自己也随着心疼。

　　“对不起。扰了八叔叔和八婶婶。小灰还有事儿。先走了。”再不需要多说什么，他早就选择了，不是吗？顾小灰，你还在妄想什么？不爱的，从来就是不爱的，那个称呼，现在都是别人的了，你还想怎样？黯然转身，泪泛滥，飞速跑开。

　　那一声八叔叔刺伤了顾小灰，也刺痛了墓远宸，他从来没有那么讨厌顾小灰叫自己八叔叔过，原来，那个词，讨厌的不只顾小灰一个人。望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墓远宸放置在皇甫在辰肩上的手，无声落下。墨瞳更为幽暗，他的心随着顾小灰一起离开了。这一刻，他明白了，原来自己对于顾小灰，早就超越了一切。

　　在那一瞬息，他们的难过促使他们都没有看到，皇甫在辰脸颊一闪而过的那一抹妩媚笑意，在幽暗的月夜中，尤为耀眼。

　　煦易寨灯火通明，红烛映天，喇叭喜乐不断回绕，寨子内喜事正在进行中，喧闹异常，没有人留意到一侧那抹怅然离去的身影。顾小灰，就这么消失在煦易寨里。无声离去。

　　一月之后，两女子缓步上了煦易寨，直言要拜见寨主顾离骞和八寨主墓远宸。顾离骞和墓远宸接见了这两名女子，二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小灰的挚友，依璇和筱彤。

　　依璇，筱彤直勾勾的打量着二人，大致明白二人身份，盈盈移步至前，依璇浅笑着却掩不去眉眼中的担忧：“此番前来，只为一人，顾小灰。”

　　“小灰？他怎么了？”顾离骞听闻爱女消息，神色紧绷，询问道。依璇侧眸凝视墓远宸，瞧出他神色的紧张，轻轻摇头。

　　舒了口气，轻声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小灰是个敢爱敢恨，充满勇气的女子。但是，却被伤的这么深，再见她时，她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笑，最初的执着。”依璇幽幽的说着，回忆着，眸中泛着点点的泪意，转身行至墓远宸面前，“如果连个女子都有这般勇气，你还在顾及什么？你连个女人都不如嘛？她敢不畏世俗的眼光去爱你，你就没勇气接受她的爱嘛？我不明白，小灰为什么会爱上你，你连说爱她的勇气，都没有。”

　　撇过头，迎上顾离骞的目光，轻声道：“小灰犯病，我请了太医，太医说，小灰心结难抒，积郁成疾。我想解铃还需系铃人，所以，我已经命人不日将小灰送回，你们好生照料吧。改日，我与筱彤再来看望。”

　　音落，依璇牵着筱彤缓缓而离。留下沉默的墓远宸和叹息的顾离骞。

　　久久，只闻顾离骞缓缓起身，语重心长的一句：“那姑娘说的在理。只是若八弟对小灰无意，那么便避之吧。毕竟小灰是我女儿。我不希望她有事。”

　　说罢。顾离骞无奈而去。墓远宸望着远处的天空，好似看到了顾小灰最初那无忧的面颊，耳边环绕着她的话语。

　　——宸。我以后叫你宸好不好？

　　——那。只给我一个人叫。好不好？

　　——那。你以后除了我。不许背别人。

　　恍恍惚惚中，顾小灰总觉得床榻变有人守着她，为她擦拭，轻抚她脸颊，她可以感到他炙热的视线，浓厚的依恋。她的耳边似乎还有听见那些絮絮而叨的情话，虽然她听的不真切，但是，她知道那是情话，她可以感觉到那些深情。她感觉到她的脸颊有湿滑的液体淌过，仿若顺着她的脸颊流入心间。她好像张开眼睛，看看那是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可是，她的眼皮好重好重。无力张开。

　　“热。好热。”顾小灰低喃着。巨大的热气，刺鼻的烟熏，让她不得不张开眼睛。四周皆是火红着，异常的高温，让她格外清醒，火舌不断吞噬着身边的一切，蔓延开来。看着那火舌不断靠近，顾小灰心中有一丝丝恐惧，那瞬息，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身影浮现，墓远宸。突然的，她是那么的想他，原来人们说在死的那刻脑海中会浮现最爱的人的身影，这话，是真的。

　　“宸……”顾小灰低喃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死，一定要活着出去，她还要见墓远宸，她还要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身边有谁，她都要在他身边。可是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像被抽离了，不是自己的一般，在床榻之上一点一点的移动着。

　　似乎是老天听到了顾小灰的祈祷，突然“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开，毫不温柔。应声望去，顾小灰竟然看见梦想中的人出现在面前，她颤颤的伸出苍白的柔荑，似乎想要伸手抓住他。墓远宸一眼望见了床榻那边虚弱的顾小灰，顾不得熊熊烈火，径直冲了过去，一把把她拥入怀中，感受到她瑟瑟发抖的身躯，想到如果自己来迟一步，也许，她就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你来了。你真的来了。”顾小灰被墓远宸拥入怀中的那一瞬，原本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她紧紧的倚靠在他怀中，感受他有力的心跳，很温暖的体温。她知道有他在，即使逃不出这里，下一秒就要死去，她也不怕。

　　“是的。我来了。”似乎感受到她的害怕，墓远宸轻轻抬起顾小灰苍白的面颊，心疼泛起，用略带粗糙的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泪珠。但，那似乎还不够，他慢慢靠近她，薄唇覆上眼角，吻去那些泪痕，顺着泪痕的蔓延，移至脸颊，最后轻轻的落在唇瓣，浅吻，辗转，愈深，缠绵。本就虚弱的顾小灰，因着这个吻，无力的瘫在墓远宸身上，两人紧紧相拥，似乎毫不在乎此刻身在火焰之中。

　　“既然生不能和你在一起，不如就一同葬身这个火海。宸，你说好吗？”倚靠在墓远宸怀中的顾小灰，此刻，是幸福的，再没有遗憾了。

　　“嗯。”墓远宸紧紧的拥着顾小灰，淡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此刻，他再也不想隐藏自己的心，他知道身边这个女子对他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有你，就好。”

　　顾小灰深知墓远宸的性格，他定然说不出更动人的情话，但是，他们知晓彼此的心，明白彼此的意，有他陪在身边，那些所谓的情话，有什么好计较的。

　　死。又何惧？

　　“你们不会死的。”一声大吼，打断了两人的亲昵，只见不断有水泼过来，火势逐渐变小。渐渐的，不见星火，只见轻烟袅袅。墓远宸见状，将顾小灰，拦腰横抱，走出了一片狼藉之中。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墓远宸和顾小灰毫无所惧。

　　“宸，你将我置于何地？我是你的妻子啊。”皇甫在辰知晓这场大火，已然将两人的情意燃出，生怕自己是永远的失去墓远宸了。

　　墓远宸正欲道歉，顾离骞冷哼一声，一巴掌摔向皇甫在辰，冷哼道：“你还有脸在这里说这些？小灰屋内的火，是谁放的，大家一清二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道理，八夫人，你不明白吗？”

　　“是你？”墓远宸原本对皇甫在辰还有几分愧疚的目光，顿时冰冷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小灰？”

　　皇甫在辰看着众人，久久不语，面色凝重，忽而冷笑了起来。笑意愈发寒冷，犹如鬼魅般：“指责我？你们凭什么指责我？现在有错的是他们。墓远宸，你是我丈夫，可是你如今怀里抱的是谁？是你大哥的女儿，你的侄女，你这是□□，你知道吗？是，是我放的火，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杀了这个抢我丈夫的狐狸精，怎样？可是你呢？你却为她冲进火场，在生死关头，你不是要和我同生，而是要和她同死。我真后悔，我当初该一见到她，就杀了她。”

　　皇甫在辰恶狠狠的看着墓远宸和顾小灰，那目光似乎真想将顾小灰千刀万剐。墓远宸抱着顾小灰的手，更加用力，生怕有什么意外。看着皇甫在辰的目光有些许复杂，久久不语。

　　“我会让你后悔的。后悔你这么对我。”皇甫在辰恶狠狠的丢下一句，推开众人，箭步而离。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墓远宸突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他看向怀中的顾小灰，自是无言，只是将她拥的更紧。像是感受到墓远宸的心情般，顾小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轻轻的拥住，依靠着，好似要给他温暖般。

　　“你们走吧。立刻就走，我让人为你们收拾包袱。如今这情况，留下来只怕多生事端。小灰是我女儿，我不想她再有事。”顾离骞思前想后，终决定。见墓远宸点头应允，心放下一半：“八夫人那边，我会处理的。等事情过去，小灰身子好了，你们再回来吧。出去散散心，对小灰也好。”

　　“嗯。谢谢大哥。”墓远宸知道，顾离骞这般，算是允了自己同顾小灰的事情。终，有个圆满解决了，看向怀中的女子，还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顾小灰和墓远宸就这么走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离开的第二天，皇甫在辰就在自己的屋里自缢了。这就是皇甫在辰说的要让墓远宸后悔的事情吧，可惜，墓远宸完全不知道。顾离骞把事情压了下来，煦易寨中悄悄处理了一切，打算等事情过去了，对外谎称，八夫人心结难抒，抑郁而终。这样顾小灰和墓远宸就不会因为皇甫在辰的死而内疚，他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

　　顾小灰和墓远宸走遍了大江南北，两人好不写意自在。远至西藏，大漠，都有他们的脚印。正所谓只羡鸳鸯不羡仙，亦不过如此。

　　江南水乡，美女如云，绿柳如丝，湖面如镜。青山绿水中，二人相拥而视，环腰而抱，额靠额，鼻碰鼻，甜腻的韵味不断在二人身侧蔓延。

　　“看吧，江南美女多，到时候，就把我丢一边了。”顾小灰煞有其事的，撅嘴抱怨，几分撒娇，好不可爱。

　　“不会。”墓远宸知晓她不过是玩心起了，却也配合的答着。

　　“哼，难说了。说不定啊，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撇开脸，故作生气般撒娇赌气着。

　　墓远宸见状，无奈而笑，执起腰间柔荑，轻轻放在胸口出，让她感受自己为她而跳的心，深情如此：“你一直占据我心里最特别的位置。”

　　那话，让顾小灰心里乐开了花，微微偏了螓首，带着几分霸道，几分骄傲。眼中却掩不去浓浓的爱恋。“我就是在你心底一直住着。”

　　执手相拥，相伴偕老。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只要有他在，幸福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