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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邈中心】《风雨如晦》 ...

  •   张邈非常赞同荀彧说的,学宫的事啊,就是一团混沌的年岁,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以他的视角来看,荀彧那句“我都忘了”就显得有些像闭着眼睛聊天了,毕竟活得像人的就那么几年,他要是忘了,大抵也就不会脱口而出贾诩在学宫的时候如何古板云云。
      承认自己念旧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张邈也仅限于对自己承认。
      徐州的天气转凉,马上又是一场大雨。从前在学宫的时候,这样的天气会做什么来着……啊。登高楼,似乎记忆里不只有自己的身影,好像经常逃课的郭学弟也难得一起,身上沾的味道像酱缸里泡石头…组织的人是谁也已经忘了,劝住了被熏得受不了急急忙忙想离开的那个谁,说这风景少一个人看都不行。
      天气转凉,回程就该下雨了。那天张邈的伞底下挤了不知道几个人,现在想起来像是几条金鱼吐泡泡吐个不停,吵得让人恨不得耳朵直接被水灌聋了才好。
      可惜后来耳朵没聋,脑袋倒是让学弟给砸了。这下好了,砸坏了脑袋,连带着坏了眼睛。两载魁首就断在这了,缺课的频率和郭学弟竟也不相上下。不过张邈那时候不在意这事,和一堆小金鱼争魁首,就跟双手捧鸡蛋一样。
      张邈现在想,眼睛看不见也好,他已经看到了绣衣楼,看到了里八华,看到了五斗米,看到了西凉,看到了乱世将近,看到了结局。不要再看得更多了。
      故友反目四个字,说得何其轻松啊……说起来也不知道那卷流传的无名之书现下落至何处,当年明明也是能将平乱、治世、济民之道写在同一处的好友,出了学宫还是不可避免要走上割席分坐、党同伐异这条路。
      道不同,不相谋,当然张邈自认没有那三位学弟一样断得彻底,或许荀彧背负着更极致的恨意和愧疚,以至于无法像自己这样还能从容道一句“从前在学宫的时候……”。
      不过谋士最忌慈悲,不断念,难以于局外作局。若是有那么一天,张邈也会义无反顾地沿着自己的道走下去,哪怕前路风雨如晦,伞下也只剩自己一人,他还是会走向既定的结局。
      学宫没了,离开学宫之后,张邈也独自撑伞看过很多场雨。除了辟雍的雨外,似乎所有的雨都专浇少年天真,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走进这一场、下一场、下下场雨里,现在轮到他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张邈中心】《风雨如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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