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同人）并肩》灵心素衣

19、第十九章

　　接下来的两天，袁朗就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候都是一样的表情，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娃娃。我没有想到，这件事对袁朗的影响会这么大，可是，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晚上，感觉躺在我身边的袁朗又没有睡着，这几天晚上都这样，虽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白天看到他越来越重的黑眼圈，我就知道他没有睡着过。这让我想起我第一次还是顾妖的时候的第一次见血，现在的记忆都不是很清晰了，但还是记得好几天没有闭过眼，不过那时候的我没有时间想得太多，只知道要生存。现在的袁朗应该和我当时的心情差不多吧？毕竟和平年代的军人，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离鲜血那么近。看着越来越消沉的袁朗，我终于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了。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的方向：“袁朗，你睡了吗？”
　　等了一会，才听到回答：“没有，吵着你了？”
　　我摇摇头，突然想起这是在黑暗中，他看不见，忙说：“不是，我本来就没有睡着。”
　　袁朗又不说话了，我接着说：“袁朗”他嗯了一声，我说：“跟我说说胳膊上的伤吧。”
　　他终于有动静了，转过身面对我，平时晶亮的眼睛现在却失去了光彩，“怎么想起问这个？你好像一向不关心这些的？”
　　“捡不保密的说说吧，你现在需要一个倾听者。”又是一阵沉默，当我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他开口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不知道他怎么会转到那里去的我还是回答了：“记得。”
　　“你当时真的一点都不害怕吗？那是真的刀啊？”
　　“当时那样，害怕有用吗？说不定会把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你总是那么冷静，好像什么都不能影响你。后来你对那个人出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挺狠的，就不怕出手太重，会出什么事？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我不动手。说不定动手的就是他，我一向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的手上。再说，我只是给他一点教训，下手有分寸。”
　　黑暗中，袁朗的声音有些沉重，“那万一你错手了呢？万一真的出了事呢？”
　　我想想，回答说：“我没法保证真的不会错手，就像我没法保证有一天真的会杀人一样，但是我能保证我不会乱杀人。”
　　“嗯？”
　　“如果有一天碰见一个人，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或者是杀掉别的人，或许是别的很多人，那我肯定会动手的，就像那天被劫持的如果不是我，而是一个不能自保的人，当时那个人就要动手，而你只能先出手击毙那个人，你也肯定会出手的，对不对？所以想那些不相关的没用，顺着自己的心就好，这世上总会有一些恶人，所以需要一些更恶的人去维持社会的秩序，你只要记得自己是那些更恶的人中的善良人就可以了。”
　　“恶的善良人？”
　　“是啊，恶的善良人，就算真的手上染血，也值得。”
　　良久，袁朗喃喃的说：“值得吗？”
　　我抓着他的手，“值得。”
　　听到袁朗的轻笑，我终于松了口气，应该会没事了，没想到现在的袁朗这么难搞，就是因为他太聪明，想得太多，把自己放进了死胡同，现在让他知道还可以翻墙，他才知道抬头看。不过他这样的性格也让我莫名的有些担心，担心我们的感情会不会再起波澜。
　　想通了的袁朗第二天就走了，他走之后我才想起来，忘了和他说房子的事，算了，反正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如果这段时间他不回来了，到时就给他一封信好了，好像从他留给我地址起，我还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
　　然后剩下的时间，上学、回家，空下的时间陆续的把屋子收拾出来，准备卖掉，反正应该不会回来了。有空的时候去一趟新家带些东西过去布置一下，剩下的时间在忙忙碌碌中很快就要过去了，还有半个月就要毕业了，房子也已经卖掉了，只等拿到毕业证就可以搬走了。正当我觉得应该写信告诉袁朗一声的时候，回到家的我就听见了厨房传来的炒菜声。
　　听见开门声，他头也不回，“回来了？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放下手里的东西，听话的去洗手，经过门边的挂衣架，看见了袁朗的常服外套，上面多了一颗星。
　　我靠在厨房的门，看着好几个月不见的他，又瘦了，但是从背影上看却多了沉稳、干练，还有一些我前世熟悉的杀戮之气。心中叹气，成熟了的袁朗，背后染上的血腥也逐渐增多，对他来说，应该会是很沉重的负担吧？就像我尽管早就不过那样的生活了，甚至还换了一个身体，但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倒在我枪口下那些活生生的生命。
　　沉浸在思绪中的我没有说话，袁朗诧异的回过身，我催不及防，赶紧调整了表情，但是应该还是让他看见我眼底一闪而过而过的哀伤，但是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继续做着手上的事，平静的说：“过来端菜吧，拿好碗和筷子。”我微微有些诧异，今天的袁朗让我感觉有些陌生，还有一些刻意的疏离，甩甩头，不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念头，过去端菜。
　　沉默的开始吃饭，袁朗慢慢的吃饭，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是怎么回事？正想着该怎么告诉他我要搬家的事，却看见袁朗放下了碗，犹豫了一下，说：“我明天就要走，最近都没有时间回来了，队里很忙。”
　　我抬起头：“要忙多久？”
　　“很久。”
　　我盯着他，“很久是多久？”
　　他不看我：“最少也要一年吧。”语气里是浓浓的不确定和一丝的心虚。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担心的事情果然来了，就算刚升职，也不可能那么久不放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不敢面对我，还逐渐的疏远我？
　　想了想，说道：“我刚看见你升上尉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他有些吃惊，不知道我怎么突然说这个，没有说话。我继续说：“刚升职，是要忙一点，我没关系的。只是我下个月就毕业了，我准备搬到离你最近的那个镇上去。”
　　他沉默了一下，说：“那边很偏僻，你会不习惯。”
　　“没关系，我又不怎么喜欢出门，在哪都一样。”
　　“你现在不是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很好吗？重新换个环境你会不适应的，还是留在这边吧，你还可以接着上学，拿到更高的学位，这样多好？”
　　“我没想过再上学，新环境我也会很快的适应，再说，我离你近不好吗？你就不用这么跑来跑去，方便了很多。”
　　“你现在还小，多读书还是有好处的。”
　　我看着他，“你不愿意我搬过去，为什么？”
　　“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留在这对你来说会更好。”
　　“我没觉得好。”
　　袁朗略微提高了声音：“你不要那么固执行不行？”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却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我固执，而是袁朗，你在怕什么？”
　　袁朗微怔，对着我的目光有些躲闪，“什么怕什么？你很聪明，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辉煌的未来，不应该中途放弃，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一直把你当成亲人•••和弟弟，我只是希望你的未来更好，不要有太多的波折。你以后会有自己稳定的生活圈子•••还会有喜欢的人•••会有自己的家···这样不好吗？”

作者有话说

　　继续低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