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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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南黎川被弄得有点懵，半晌说不出话。
09捧着南黎川贴着创口贴的手，给她重新做消毒。
南黎川听她说：“66只是个性能最基础，卖废品都没有多少人要的机器人，为什么能得到您的青眼呢？”
南黎川被09看的有些心虚，好像她真的做了天大的错事。
尚且年幼的南黎川还不知道，09表现出来的情绪叫做嫉妒，看她的眼神和看负心人一样。
南黎川着急忙慌说：“你很好…… 我想让姐姐少累点。”
南黎川苍白地解释着，像是一只被抓住的小猫，喵呜喵呜地小声叫唤着。
“正如你所说，”南黎川用另外一只手勾着林玖的雪色长发，小声道：“66只能做一些粗活，它很笨的，但它是我自己修好的第一个作品。”
09的头发被南黎川勾起，银白发缠绕在南黎川的指尖。
好像重生之前，南黎川也会在实验室里这样逗她玩。
南黎川看林玖的表情缓和下来，委屈道：“你都不夸夸我吗。”
手上的伤口处理好，南黎川得到了一个拥抱。
南黎川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09压抑下了胸腔里翻涌的嫉妒，柔和道：“您很优秀，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南黎川只是修了一个小机器人，“你在瞎说，别哄我了，我还差得远。”
不长眼的66在旁边滴溜溜转着，用甜美机械音道：“晚餐时间到啦，主人要吃什么菜呀？66内置食谱，您喜欢的口味66都会做！”
09翡翠色的眸子机械化地转动，指腹摩挲过南黎川掌心上的红肿，那是用修理工具磨出来的。
她奉为神明的造物主，为了个愚蠢的居家机器人受伤了。
南黎川离开林玖的怀抱，见她的姐姐笑容又恢复了往常的温和从容，心里松了口气。
09道：“晚餐我来做，您先吃点蛋糕垫垫肚子。”
09把蛋糕盒放在桌上，莓果奶油的甜香在小家中弥漫开，南黎川的注意力被吸引，惊讶道：“是第三街区贝德太太私房烘焙的蛋糕，一个要八百星币！”
南黎川倒吸了一口冷气，小脸板起来：“林玖，你从哪里搞来的？八百星币太贵了，蛋糕肯定退不了了，下次不要买。”
09拆开盒子，用小勺挖了一块递到她嘴边，“橘子夹心，尝尝是不是您以前喜欢的味道。”
“星币不是您一个孩子该操心的问题。”
南黎川还想说什么，话语被送到唇边的勺子打断，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
66得不到主人的指令，杵在桌子边上。
看起来确实是很不聪明了。
南黎川把嘴里的奶油咽下去，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吃过贝德太太的私房烘焙，她只看到别的贵族小姐吃过，闻到过甜滋滋的味道。
她是吃不起的，母亲也不可能买给她吃。
在第无数次咽口水的时候，南黎川小声嘀咕，“看着也不好吃，只不过模样好看了一点而已。”
实际上，是很好吃的，她现在才知道。
09用银色勺子切下蛋糕，她半靠在桌子上，袖子挽到小臂，长发被别在耳后，每一下切蛋糕的动作都利落极了，等南黎川全部咽下后，才再次将勺子抵在南黎川柔软的唇上。
“您先吃一半，另外一半明日再吃好不好？”
09哄她说，“奶油吃多了会肚子痛。”
南黎川咬住林玖伸来的勺子，含糊求情道：“66很好，姐姐别把它拖去报废。”
09垂眸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嫉妒，她当然知道66就是个低智能的东西，可一想到南黎川会对着远不如她的东西笑、亲自修理，她连机械心脏的跳动频率都被气的直线飙高，足以吓死任何一个医生。
09伸手揉了揉南黎川的头发，眼底晦暗收起：“当然，66是您的作品，我当然不会动。”
说完，09用大拇指擦去南黎川嘴边残留的莓果奶油，南黎川抬头对她笑。
“姐姐最好了，我吃饱了。”
“去看书吧，剩下的交给我收拾，如果饿了厨房还有面包和营养液。”
09不动声色地挡在要来收拾桌面的66前面。
66：“……？”
……
南黎川在沙发上看《机械维修原理》，09走到院子里，拨通了城外医药公司的加密电话。
地下城没有月光，只有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是黑夜中徒劳发光的萤火虫。
终端那头传来低沉警惕的声音：“你说你有阿诺德的把柄，还能帮我们接手地下城的渠道？”
09手指抚摸芍药花，模糊后的语气平静无波：“阿诺德手里的配方是我给的，最多半个月，他手下的人就会出现病情恶化。到时候你们只要出面，拿出后续治疗药物，地下城的医药渠道，自然会落到你们手里。”
终端那头愈发警惕，“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你把和地下城有关的所有生意交给我，另外，我还需要一种特制的药，成分后续发你”
09的目光落在窗户上，南黎川窝在沙发上翻书，眼皮打架，“合作愉快。”
终端那头的人听到通讯中断，焦急地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走来走去。
代表身份地位的奢华面料上被冷汗浸透，肥头大耳的经理昨日收到了一封邮件，上面是他出入八个情人住处抓拍的照片，和每个情人的信息。
邮件查不出地址，刚刚的终端也查不到……
到底是谁会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
就在经理头脑发晕目眦欲裂的时候，书房门被用力推开，一个贵妇人呵斥道：“今日宴会你在我母亲面前提你侄子做什么！若是再说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亲戚，可别怪我一个电话就让你丢掉工作。”
经理表情僵硬了片刻，覆盖上讨好的笑容，“是我错，夫人是我昏了头，您消消气，晚上生气对皮肤不好。”
说着，经理带上房门，哄着妻子上楼，心里还在想着那好几个照片。
挂了电话，09回到屋里，66 正安安静静地待在墙角充电。
她伸出手指，指尖闪过一丝微弱的电流，悄无声息地修改了 66 的程序。
以后除了南黎川主动接触，66不得和南黎川有任何肢体触碰。
做完这一切，她才重新覆盖上贤惠的笑容，拿起毯子走向南黎川。
她的造物主，只能依赖她一个人。
南黎川看书看睡着了，小脸埋在靠枕里面，书页散开。
09半跪在地上捡起书，翻到南黎川看到的那一页，加上书签。
“我抱您去卧室睡，”09温柔道：“小心着凉。”
南黎川哼哼唧唧应了，胳膊搭在09的脖子上，已经是全然的依赖了。
“等我以后赚钱……我养你。”南黎川半梦半醒含糊道，“我们以后可以买很多小蛋糕。”
09说好，“您的名字会如同亘古的星辰，留在帝国的历史上。”
09眼前红框警告弹出，她视若无睹，把她的造物主抱上楼梯，放入被窝——
最后，俯身在南黎川额头上落下轻的不能再轻的吻。
她违背程序限制，爱上了制造出她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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