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前辈责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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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算是受不了三个人莫名其妙团结起来的围攻，高桥荣和以想要出去透口气，为理由钻出了居酒屋的包厢。
三个人多少也了解他的性格，知道在这么喧嚣的环境下，就算是能够阻隔陌生人视线的小包厢里，高桥荣和能够待这么久，也是因为他们感情好了。
而在这个天色逐渐晚下来的时刻，正是社畜们三三两两开始社交的时候。
同样也是某些公务员先生会放松的时刻。
就例如警视厅爆破物处理班。
松田阵平今天一天都发现了萩原研二不太对劲的状态。
虽然对方掩饰的很好，但是身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松田阵平如果还发现不了萩原研二的不对劲，那就是有负于他直觉系动物的名号。
再加上萩原研二突然一下班就直接跑没了影子。
松田阵平觉得他有必要和对方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最合适的地方莫过于他们两个经常会在下班后光顾的那间居酒屋。
一个电话拨过去，对面虽然莫名其妙的沉默了片刻，但是也没有拒绝。
这就是为什么两个人会在这个时刻突然推开了居酒屋的大门。
“老板！还是老样子！”松田阵平懒洋洋的对着老板点了单。
居酒屋老板显然也是很熟悉他们两个了：“喔，好久不见了啊松田君。”
居酒屋老板用毛巾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在松田阵平打招呼的声音中有些诧异的看向了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今天异常的沉默，让居酒屋老板多留意了对方几分，但是关注也只尽于此了。
认识的时间再长也不过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还是不打算告诉我？”松田阵平屈膝指关节在萩原研二面前的桌面上敲了敲，漫不经心的语调中暗藏着关心。
萩原研二这才像是刚刚回神一样，对着他露出一个有些歉意的笑容。
“只不过是还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萩原研二短起眼前的杯子，喝了口啤酒。
“跟你早上问我有关高桥的事情有关？”
明明是疑问句却被松田阵平说出了陈述的意思。
“是啊。”萩原研二单手抵着额头，不再掩饰自己的纠结，“我还是怀疑他和那边有关。”
松田阵平则是没那么所谓，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才是和高桥荣和关系更近的那一个。
“如果真的和危险有关的话，直接离他远点不就好了。”松田阵平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你实际上还想去咖啡厅找人？”
萩原研二默认了。
“你这家伙……”松田阵平叹了口气，“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和那家伙接触了多少，但是如果只凭我和高桥荣和的相处来说，那家伙不像是那边的人。”
居酒屋里鱼龙混杂，他们两个说话时只能用一些含糊不清的东西来代指。
“可能他真的无辜吧。”萩原研二手指捏了捏杯子，“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好人。”
松田阵平想起来那天他们重逢的时候，对方一脚把地板踩漏的画面，嘴角忍不住一抽：“可能不是好人，但是应该足够单纯。”
酒顺着话下肚，萩原研二没多久就被尿意突袭。
“我去上个厕所，顺便洗个脸。”萩原研二站起身，拍拍身边幼驯染的肩膀。
松田阵平挑眉对他举杯示意，自己知道了。
昏黄的灯光在居酒屋狭窄的过道里摇曳，萩原研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喝的有点多了，脚步微晃，带着些许酒意推开了那扇通往厕所的门。
门轴发出“嘎吱”一声闷响，在寂静中被放大。
下次谈心还是不要选择这种地方了，毕竟酒精还是会对手部的灵活度产生影响。
这样想着，萩原研二踏入卫生间。
潮湿的气息裹挟着清洁剂淡淡的味道扑面而来。
空间逼仄，仅有一盏灯在头顶散发着微弱光芒，墙壁上的瓷砖映出冷幽幽的光。
小便池空无一人，水龙头滴答落水，在水槽里溅起微小的水花，回音在这不大的空间里轻轻震荡。
今天好像没什么人的样子……
正常来说，这个时间应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厕所应该会有人才对。
萩原研二脑子里各种思绪纷杂，慢慢的走向隔间。
猝不及防，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从最里面的隔间闪出。
那人的脸庞一半隐在阴影里，目光在与萩原研二交汇的瞬间，有短暂的凝滞。
带着清浅粉色的红眸中似有惊惶飞速掠过，随即扯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却难掩不自然。
光影下，能瞧见他额前凌乱的发丝，衬衫领口微敞着，周身散发着一种狼狈与仓促，和之前见过的几次利落模样截然不同。
萩原研二眼睛不由得瞪大。
他找了一下午的人，居然会在这里碰到。
高桥荣和其实也有点懵。
他刚才一从包间里面出来，就被大厅里面过分热闹的氛围给当头一击。
本来就被那三个人调侃的有些低气压的气势更加阴沉了。
理所当然的，喧嚣的气氛在他出来的那一刻骤然一静。
无数的目光犹如针扎一样的刺在高桥荣和身上，让他忍不住落荒而逃进厕所中。
一个人自闭一样的，躲在厕所内侧的隔间里，高桥荣和偷偷蹲在里面听了很久，确定了厕所里面没人，才推门出来。
结果一抬头就和萩原研二打了个照面。
高桥荣和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居然出现了可以实体化的惊慌失措：“前、前辈？”
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被这张脸和这种语气激起了怒意。
萩原研二收敛了脸上的所有笑容，上前两步把人重新逼进那个隔间中。
高挑前辈的身形越来越接近，高桥荣和下意识跟着对方的脚步后退。
然后轻轻的咯哒一声。
隔间门被关上。
居酒屋的喧嚣被隔绝在厕所门后，世界瞬间安静。
昏黄灯光在潮湿水汽里朦胧闪烁，瓷砖地面泛着清冷光。
距离真的太近了。
这样的距离足够高桥荣和将自己的理智一键清空。
在温弱的躯体靠近的那一瞬间，高桥荣和瞬间呆住，心脏猛地狂跳，像要蹦出胸膛。
萩原研二也不想给眼前的人什么逃跑的机会，伸手一把攥住他胳膊，力气大得惊人，指甲似都要嵌入他皮肤。
狭小空间里，两人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高桥荣和就觉得前辈的腿特别长，不知道是为了控制住他，不要乱跑还是什么，卡在他的两腿之间。
这个距离近的他能清晰闻到前辈身上淡淡的酒香。
和那天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高桥荣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那天闻到的味道是格拉帕准备的香水味。
心心念念的前辈近在咫尺，呼吸急促，温热气息扑在高桥荣和脸上，他看到对方睫毛似乎因为在说着什么而轻轻颤抖。
高桥荣和能看到前辈的嘴，在一张一合，但是此刻的大脑就像短路了一样，除了眼前人之外，接收不到任何信息。
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前辈，根本听不清话语内容，只剩心脏失控地乱跳。
前辈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话时能够感受到的潮湿热气，还有一点啤酒的味道……
高桥荣和目光飘忽了一下，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一滚。
有点糟糕。
萩原研二抓着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抬头一看才注意到，身高过分高的后辈好像眼神失焦，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在说什么。
一个鲜红的井字从萩原研二额头上蹦出来：“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高桥荣和缓缓吐出一口气，眨了眨眼：“在听。”
萩原研二气笑了：“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了？”
高桥荣和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从自己脑中提取出刚才听到的东西。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是杀人案，不是什么博眼球的花边新闻。”
声音一开始有些迟疑，但随着说话间变得流畅起来。
高桥荣和的声音其实是相当冷淡磁性的，没什么感情的复述着萩原研二的话更像是在嘲讽或者阴阳怪气。
萩原研二也是神情微妙，下意识松了松手。
然后被眼前的人反手握紧自己的手。
高桥荣和此刻的表情太好懂，虽然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莫名就让人看得懂。
是我说的不够多不够好吗？
我再多说一点，你别走好不好？
萩原研二莫名感觉心脏被猫挠了一下。
“你为了登刊，有没有想过会对案件侦查造成多大的干扰？”
这样指责的话却好像没给眼前的青年造成一点困扰，还能够被一板一眼的复述，“会给受害者家属带来二次伤害？”
萩原研二彻底泄气下去，只是心头那股不爽还是没有逸散：“然后呢？你就没有什么表示？”
高桥荣和依旧是茫然的表情。
他刚才受到的视觉冲击太大，尽管是大概记住了萩原研二说的话，大脑也完全没有理解那些话的意思。
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垂了一下眼睛：“我都听前辈的。”
“都听我的？”萩原研二神色莫名，“那以后遇到事件，你能做到报警优先吗？”
高桥荣和愣了一下，随后就乖顺点头。
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萩原研二嘴角抽了抽，准备就这么抽回腿起身松开他。
而后忽然感觉腿上传来一道阻力。
很轻，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就像是错觉。
萩原研二狐疑的回头看了眼高桥荣和。后者神色如常，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萩原研二也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总不可能，刚才高桥荣和夹了一下他的……腿、吧？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被前辈责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