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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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成为一个主要信条是个人崇拜的宗教的信徒吗？
虽说拥有咒力者本身就便有疯狂的宿命，这种疯狂，往往相比宗教人士独有的疯癫也不逞多让……
但如果真的有人正经对着两个咒术师问出这个问题，五条悟和夏油杰恐怕还是会立刻警惕起来，怀疑对方是否突然精神失常，或是遭到了什么诅咒影响。
好在黑发少女说话时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戏谑，显见并无任何可称为信教者的诚心。
然而说出这番话的久我幸自己心里清楚，她并不只是在说一个玩笑。
“虽然隼人哥算是自作自受，但是很明显，盘星教在其中也并不清白。”
幸双手交叠，拢起手指，整个人因这一动作而显得气定神闲、言语甚至颇有些义正言辞，“为了查清到底背后还藏有什么阴谋或玄机，嗯……也为隼人哥讨回公道，接下来的行动就算稍微冒险一些，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她略作停顿，兀自评估自己这番话的可信程度。
直到勉强对其中的“情感”与“逻辑”感到满意，久我幸才继续说：
“所以……我打算冒充盘星教的信徒，找机会直接进入教会内部，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咒术高专学生闻言对视一眼。
夏油杰垂眸思索，五条悟则单手撑住脸，挑起眉毛。
“我们要怎么做？”
白发少年直截了当地问。
……这两个人会有这样的态度，真是一点也不叫人感到意外。
“据我所知，盘星教平常的出入审核十分严格，作为生面孔，想要混入会很有难度。”
久我幸目光扫过对面两人，一边说，一边长长叹气，“如果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倒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是五条和夏油同学嘛……”
话虽未尽，言下之意却已经清楚明白。
不管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在咒术界都可以算得上是“有名人”。
两人虽然还是学生，却已早早在各方势力中挂上名号，无论走到哪里都备受瞩目。除非改头换面，最好连咒力的性质都一并改变，否则，“低调潜入”基本是不用考虑了。
对面那两个显眼的少年咒术师听她这样说，不仅没有半点羞愧情绪，反而扬眉挺胸，个顶个嚣张地笑起来。
幸神色不变。
说实话，她本来也并不指望这两人会有什么其他反应。
“如果不想刻意隐瞒身份，那就必须要把握好时机。”
黑发女生取出手机，翻开盖子按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手机屏幕荧光闪烁，显示着今天的日期：
2005年12月3日。星期六。
也就是说……
“三周之后，就是平安夜当天。”
“有消息说盘星教在那一天会聚集所有的信徒，举办一场重要的仪式。到时教众人多杂乱，短时间内想要混入应该不难，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久我幸将手机平举在面前，将上面的时间展示给对面的咒术师们。
夏油杰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说：
“平安夜吗？选择这样的日子……看来这些天元大人的信徒比起本土佛教，倒是更加偏向西洋化。”
五条悟懒洋洋地嗤笑一声：“哈，这算什么，适应时代？”
久我幸收起手机。
调侃的话虽然这样说，但对于盘星教选择的这个日子，三人倒也各自有所理解。
说到底，还是与本国长久以来的文化倾向脱不开干系。
如平安夜与圣诞这样的日子，虽是外来文化，但却积年累月、在本国扎根颇深，如今已经是国内不可欠缺的重要节日之一。
甚至这些节日在与本土文化结合后，还在原本的基础上发展出了与传统寓意尤为不同的特殊含义。
与许多本土的传统节日不同，平安夜这一天或许轻浮、或许浪漫，人心浮动不安，咒灵也格外活跃。
不论盘星教打算做什么，都实在是非常合适的日子。
“假装信徒参加仪式，在被驱逐之前，搞清楚盘星教的目的。我的想法大致就是这样。如果大家都对这个计划没有其他意见……”
久我幸视线扫过对面两人，略作停顿，却没能等来任何人开口打断。她于是遗憾地叹了口气，慢慢说完最后一句话。
“……那么，就三周后再见了。”
……
三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算短。
在此期间，久我幸和夏油杰也正式交换了邮箱地址。
她始终没等到两个男生中的任何一个，发邮件义正言辞地对她说不参与这场胡闹，反而收到了好几封来自五条悟的邮件，最频繁的一天晚上对方一连发来三封古怪自拍，单论这一行为，已经堪称骚扰。
据说高专的三人，这段时间因任务去了一趟群马县。
任务目标自然被轻松解决，正当家入硝子提前回到酒店，而两个精力过于旺盛的男生夜半在街上闲逛时，他们又意外偶遇当地的特殊假象怨灵——“裂口女”。
还据说，夏油杰遇见“裂口女”，表现得就好像宝可梦训练师偶遇闪光宝可梦。
“咒灵操术”持有者当场见猎心喜，与这个已经能够展开简易领域的准一级咒灵大战三百回合，途中经历数次“我美不美”的灵魂问答，还被剪刀袭击险些失去飘逸刘海，这才终于成功将其收服。
以上这些无用情报的提供者五条悟在挚友奋战时，总共只做了两件事。
一是掏出手机，在一旁一边比耶一边按动快门，记录下好友的英姿。
二是在夏油杰成功收服裂口女后，颇有研究精神地试图拨开咒灵缠绕面部的绷带，并强迫裂口女和自己一起合影。
最终达成目的的“六眼”兴高采烈地将照片发了出去。
半夜收到骚扰邮件的久我幸沉默以对。
一般来说，总监部旗下的辅助监督们在需要对一些任务进行留影记录时，会使用一些统一配备的特殊设备。
这种经过特殊改造的设备能够敏锐捕捉咒力流动，不仅能够记录咒灵的身姿动态，咒术师在使用术式时的动态，也同样能够被捕捉并记录。
拜自己那位消息灵通的表姐所赐，久我幸对这方面的了解，还比总监部下属的一般咒术师要更多一些。
据说一些特殊的战斗记录，在黑市上可以卖出很不错的价格。
而最近还有一些新技术流入市场，让这块“产业”更加如遇甘霖，一些黑网近些年开始尝试性地播出类似地下黑拳格斗的战斗实况，供人观赏，甚至以此开设赌局谋以巨利。
在这里，有咒灵和咒灵的战斗，咒灵和人类的战斗，乃至人类和人类的战斗。
不论是单方面的虐杀，还是势均力敌的互角，只要有观众——这里的观众甚至未必是咒力持有者——什么样的内容都可能存在。
不过显然，五条少爷手里的普通科技产品并不具备这样的功能。
因此当久我幸点开邮件，看到的就只有数张五条悟吐舌比耶、看起来很不聪明的怼脸自拍，以及偶尔在背景里一闪而过，摆着架子和空气搏斗的夏油杰。
幸：“……”
虽然她能理解对方想拍给她看的是什么。
但是还是必须要说：这画面看起来真的有点太奇怪了。
久我幸面无表情抛开手机，毫无负担地选择已读不回。
暂且略过咒高学生们离奇古怪的青春日常不提。
在这三周之间，幸在等待的另一件事也同样毫无结果。
盘星教在这三周之内，表现得异常安分。
这实在是一件怪事。
纠缠久我隼人的诅咒，直接被夏油杰以作弊般的方式直接收服根除，久我幸嘴上虽然说着三周之后行动，实际早已做好立刻被幕后之人察觉异常，乃至被找上门来的准备。
然而盘星教竟没有任何异常动作。
政府的盯梢的反馈也都一切正常，对于久我隼人的脱逃，和后续她的行动，对面就好像全无察觉似的。
似乎整个教会都在这三周里收敛了行迹，上下一心，为平安夜当天的未知仪式做着准备。
这样暴风雨前的平静，反而更加让人疑心之后的风雨欲来。
三周时间在等待之中转瞬即逝。
12月24日在一片和煦的晨曦微光中悄然到来。
这天早上，高专两人的其中一个的联络来得很早。
在幸自然从睡眠中醒来，正因透过窗帘缝隙投入卧室的一缕阳光而略微晃神时，夏油杰的邮件仿佛算准了时间似的，掐着点弹出提示。
简短的问候，加上对今天安排的询问。
咒术师在邮件末尾还用上了一个笑脸颜文字，让整段话看起来柔和俏皮了不少。
幸脑海中勾勒出咒灵操术人高马大、温和稳重的身影，再看一眼邮件末尾的附加的可爱系颜文字，顿觉人实在不可貌相，咒术师更加如此。
与夏油杰相比，五条悟的邮件则来得很迟。
直到久我幸收拾妥当，坐到餐厅自己的座位上，开始享用周六早晨丰盛的早餐时，放在一边的携带电话才发出新的邮件提示音。
大少爷像是才刚从睡梦中醒来，总共也没多少内容的邮件中，竟然还夹杂着些许两个脱字误字。
和好友不同，他倒是并不询问安排，而是直截了当地告知：
他和夏油杰两人即将从高专出发，乘夏油杰的飞行咒灵直飞久我家，预备很快便会到达。
幸盯着屏幕看了一会，随即神态自然地将其合上，丢入包中。
在出门之前，她还有一些事不得不着手料理。
时间已所剩不多。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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