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雷鸣-中 ...
-
双方会合，皆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做的很好。”扉间看着他几个虽然平日里不太成器，但是现在都还在喘气的几个弟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在喘气的-不成器的弟子们立即受宠若惊的连连点头。
“好了”，扉间的表情严肃起来，“现在情况严峻……”
目子也严肃起来，等待着那个名场面。
嗯——先是说情况危急。
“被包围了……敌人有20个。”
20……目子愣了愣，好像也不太多哦……
不行，不能轻敌呀——
再说分头行动的必要性。
扉间感应着他们的靠近，“这种追踪能力……”。
目子也感受到了，他们纷纷的朝着这里汇聚而来，在她的感知里像雷达上的明亮光点。那穷追不舍的架势，就像海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水户门炎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们包括二代目火影大人在内才八人——”，他的担忧且沉重的目光，猝不及防的撞到了目子平静的脸上，嘴上不自觉的卡了一下，“实……实在是难以应付。”
听到这里，转寝小春一下子转过头，不赞同的看着他，“门炎，干嘛这样胆小！”
“敌人还没有完全掌握我们的位置……我们应该埋伏偷袭来打开逃跑的突破口！”她建议。
宇智波镜默认道：“这种情况，必须有人当诱饵去引开他们。”
“诱饵吗？一定会没命……谁去？”随着秋道取风一句话，众人陷入沉默。
扉间就这样，在沉默里，打量着他的几个弟子。
——不对……不是众人。
捕捉到关键词的耳朵，一下子将兴奋传至大脑，脊背一下子绷直，目子的眼睛亮起来。
扉间一下子对上她的眼睛。
〖我想去！〗
目子的眼睛说，并且就要这样说。
然后…扉间……瞪了她一眼？
目子顿了顿，就听见猿飞日斩以英勇就义的架势喊了一句：“我来吧！”
“……”目子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的闭上嘴。
这样啊……准备来一堂深入人心的火之意志教育课吗？
猿飞日斩的这一句可谓是石破天惊。
“日斩！”
最先绷不住的果然是团藏，这个与将要与猿飞日斩相爱相杀大半辈子的人现在神情激动。
“我原本要举手的……我来当诱饵。”
目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志村团藏的发言。
时间差不多了——目子听着这一番戏码，看见扉间脸上的一点不易察觉的欣慰。
果然，接下来是……
“我来当诱饵”
目子逐渐放空，在她的查克拉感知里，那群忍者已经前进了二分之一的距离，这还是他们时不时停下来布置陷阱的情况呢。
真是昂贵的教育课啊，生命为代价，死亡为觉悟的最后一课……吗？
她却要不解风情，登上去打搅一番呢。
反正……她的票是观影票。
瞳孔里的世界，随着她的意愿，缓慢的浮现出来一串蓝盈盈的数字。
它依旧在减少，稳定的减少，与第一次看见它相比，已经显得有点清减。
大不了退场，这就是她的觉悟。
在一干以生命为赌注的演员里，她是混杂其中的观众。他们退场，她只是下台。
“忍者”的觉悟是牺牲，可惜她不是忍者，也永远无法理解这样的“觉悟”。
生命诞生可能是无意义的，死亡可能也是。
——但是毫无疑问，没有生命诞生是为了死亡。
这个时候，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可能是她轻率的眼神招致了扉间的怒火，他眼里的她，也许是个并不爱惜自己，胆大妄为，明明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便冒冒然前去赴死的家伙。
好像被误解了……但是也无所谓。
火之意志课终于到了尾声。
“……那个时刻总会到来，在那之前，留着自己的性命。”扉间注视着着陷入沉思的弟子们，以离别的肃穆，和身为老师的庄严。
目子看着他停顿片刻，站起身，一下子看向……
她的方向。
目光相对，长久相处而培养出的默契，让目子在电光火石间明白了什么。
把希望寄托于我吗？这样可不行……
赶在某人要开口说一些不妙的话之前。
“我有意见。”成功提前打破了沉默，她皱着眉头站起。
“我要——和你一起去。”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下，他只是沉默，还是沉默。
在如同惊雷滚滚的沉默里，目子从来没有给过一丝回转的余地。
“……或者我自己留下也可以。”她轻飘飘的补充一句，却明显不是面前之人想要的答案。
“胡闹！”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她这样的一句话轻而易举的招致了扉间的怒火。
说是怒火，似乎也并非生气。
她看着他的眼睛，在她说出留下的一瞬间，里面的情感简直复杂到要溢出来。
但是她也没有什么余地了。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想去赌自己给这一场死局带来了多少变化。
在长久的焦虑和沉郁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然。
——尽力去做，不就好了吗？
对这种怎么也想不到的转折，众人似乎是惊呆了。
猿飞日斩愣愣的看着他的老师与目子对峙，平白的感受到一种莫大的压力。
怎么会……他迷茫的向自己的好兄弟团藏看过去，但是他的好兄弟此时也是紧紧皱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扉间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迷茫。
先前出于“强者才有留存的资格”和“对火影的尊敬”，忍者才缓慢的压抑了求生的天性，才去自告奋勇的牺牲。
在他自己给了合适的理由，宣扬了火之意志后，他们理所应当的会带着一点感悟，顺其自然的活下去。
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他们会想起他，以一种光辉的形象，他们与此同时会想起他的火之意志。
——这就是他的目的。
与此同时，他知道他们的悲伤其实并无多少——忍者实在是见惯了离别，他们面对他的“主动”的牺牲，那为数不多的伤心……也许还有一点隐约的愧疚，直接烟消云散也是正常的。
可是……你不一样，对吗？
在想到这里的一瞬间，甜美的鸩酒贯穿喉咙，在心里灼烧出一团又辣又痛的烈火。
目子你，是会为了我的牺牲，而真心实意的难过许久的，对吗？
你不会把我的主动牺牲看作一种光辉的记忆，不会向着众人自然而煽情的回忆起那一次牺牲，而是真真切切的把它当做心底流血的角落……
就像我不会像众人一样，在吃饭时，高谈阔论初代目波澜壮阔的一生。就像我不会对着那矗立在木叶一边的慰灵碑唏嘘不已……
——你对我，是有一点，同旁人不一样的爱的，对吗？
扉间知道他的弟子们为什么不懂。
扉间只是缄默。
他从那平静锋利到有些冷酷的眼神里，尝到了三月春风酿的花酿气味。
他在此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地下室的夜晚，那时候目子熬了夜，目光游离着，对他说一些他从未想过的话语。
“很依赖你”……“当做家人”……
一样的。
是丝丝缕缕的，被苦涩和铁锈气味所掩盖的爱的味道。
在死亡的边界点，他又一次的，在那人绝不避让的眼神里，品尝到了。
他还真是幸运呢……
扉间想到。
他得了名声，将火之意志传了下去，人们会说他是“为了村子牺牲的火影”。
他有一个很好的哥哥，也为了他的事业奉献一生。
而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他被所爱的人投注了爱意，可以卑劣的想着自己算是为了爱的人去死，可以有一点隐隐的狂喜——有了这样的牺牲，她以后，永远不会忘了他吧？会记得吧！
已经得到了这么多……
就……不能太贪心。
他摆出自己最冷酷的眼神，力图吓退她。
他却同时的，借着最后的时机，贪婪的注视。
〖爱〗
这个字眼，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想象。
“敌人在靠近，没有时间了！”他冷冷的催促着。
“我不准备改变我的想法。”目子攥着自己的刀，丝毫不让。
他似乎是避让了，移开视线，对着弟子们做了一个“行动”的手势。
目子立即站起身，要紧紧的跟着他——直到听见一阵细微的风声，随即后颈一阵疼痛。
宇——智——波——镜！！！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雷鸣-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