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临界点（卡文了QA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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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沼泽游荡的第三天，赶路，两个人似乎闹了别扭。
“为什么突然不理人了，斑？”
“不跟我说话的话，赶路会很无聊的啊，斑。”
手里捧着一本缝纫入门的人沉默不语，他抽出手在对话框敲敲打打出几个字，思考片刻，却又全部删掉了。
“生气了？”
一直得不到回应，目开始频频回头，眼神比起以往多了点专注，似乎可以穿过屏幕看到他心里去。
“没。”
隐藏着不规则的心跳，压抑着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复杂心情。
某种模糊的界限被一朝打破，他再也无法坦然的将眼前的角色看做0和1的数据。
但是……
眼前的一切，却是毫无疑问的【不可触碰】
望着那因为近在咫尺，而清晰的不可思议面容，陷入沉思。
【如果，如果___真正的在我身边……】
【这样的距离，一定连呼吸和体温都是明显的。】
……
在沼泽游荡的第四天，遭遇了游荡的怪物，轻易的将其击败后，斑用掉落物做了新的衣物——和他自己身上样式一样，“十分保守”（目の语）的衣服。
“很合身哟～”
“真是天赐的灵巧啊！斑。”
“誒，笑了！笑了就不能再生气了哦。”
第五天，找到了一条河流，在斑不赞同の目光下，目兴致勃勃的自制了木叉后一脚淌进水里。
当天他们吃了鱼。
“明明在岸边也能叉中吧？”（斑の叹息）
“其实只是想玩水了哈哈哈”，目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闻言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
湿了水的衣服被放置一边，随意披上的外套也松松散散。
【有恃无恐一样袒露着的脖颈、隐隐露出的肩头……沾了水的皮肤闪着细微的光，连同弯曲缠绕的黑发，黑白分明，勾勒出惑人的画，是诡迷的美】
【配上一个“无责任”“无感知”的笑容】
【那是，比水里的塞壬更可怕的东西。】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
……
在见识了上百种奇形怪状的动植物后，在第十三天，他们找到了疑似怪物巢穴的山洞。
第十四天，他们如愿以偿遇见了要打的boss。
第十五天，通过机关和里应外合成功杀死了胆小谨慎的怪物。
目采下了怪物头上不起眼的角，告诉他这角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治疗一个孩子的罕见病症。
他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目是流浪勇者，路过了一户人家后，才“一时兴起”奔向了沼泽。
“……”这样啊，目做出这样的事情，倒也不奇怪。
他看着目，目有点孩子气的眯着眼睛，将自己身上的战利品一一向他展示夸耀。
毫无疑问，目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猎手了——尽管她在照顾自己方面还有所欠缺。
“这个～”目捏起她脖子上挂着的东西给他看。
那是某种生物的牙齿，有足足一根手指那么长，它被人为的打磨，穿孔，才变成了挂饰。
“这是我第一次狩猎得到的大家伙。”，目的神色带着点回忆。
斑有点出神的看着那牙齿——这是目的长久旅途里，他无法参与的部分。
“这一次呢？”他问道：“这一次就带着角走吗？”角可是药材……他不信目会留在手里。
“誒？”目顿了顿。
目经过长久的思索，将手很自然的向着好友一伸。
“？”好友看上去有点疑惑。
“这次旅途最值得纪念的事情……”
目很耐心的告诉他，“就是和你相遇，斑。”
想着会得到一些小东西，比如好友口中的“苦无”和“手里剑”，目看着掌心另一只犹犹豫豫放上来的手，难得的有点惊讶。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而是相当自然的握紧了那一只手——直到它的主人表情逐渐失控。
她于是又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手，向前几步当作引路。
……
他们开始向外走。
雾气渐渐散去了，而当东方初晓，第一缕日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直直打在他的身上时，他也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向天空。
那往日看习惯了的透亮的蓝色天幕，这一刻竟然让他想要叹息。
“走出来了呐……”目已经将头仰起，舒展了双臂，她那么自在——风一吹她好像就要飞起来了。
目……
假如变成鸟，也肯定是最自由，飞得最高的那只吧？
【恭喜通关剧情——雾影重重，玩家再接再厉！】
系统提示传来，他的等级解除了限制，他抬头看目，目的头顶上是LV88。
——可以说是是他目前见过的NPC中，最高的一位。
“我说啊——”目回头看着他，“你什么时候和我打一架呢？斑”
“……”他露出一个笑容，打下一行字。
“随时奉陪。”
“停！”这是不到一秒后的同一个人。
目有点不满的停下了脚步。
“怎么？”
“现在不可以……”斑沉默片刻，“你还没有可以换的衣服”。
玩家的衣服随着血条涨回来天经地义，但他不确定NPC的是不是。
“……”目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穿着的，由好友制作的，有点过于保暖的衣服。
“这有什么？”
目嘟囔着。
“现在只是还行吧？”斑有点头疼：“要是打起架来呢？”
“……”目直勾勾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黑发好友。
他心跳漏了一拍。
“我有全身而退的自信。”目将剑抽了出来，银白色剑身轻颤，发出绵长清亮的轻吟。
“好友！来不留余力的打一架吧！”
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一瞬间，连太阳的光辉似乎都被囊括进了那两颗眸子。
在广袤的大地上，两道身影向彼此奔去，留下两道残影。
下一秒武器相撞的声音便开始鸣响，奏起一曲声势浩大的交响乐。
……
“王”，走错路的人现在因为羞愧或是什么，红了耳根。
“……”摘了帷帽的人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你究竟是怎么……”怎么让我的侍女帮你说情的？
王不知道，但是她一瞥这小子的表情，便知道问不出什么话来。
这小子向来狡诈的很呢。
夜色渐浓，街上的灯一盏一盏灭了，行人也稀稀落落的。
王没去看这支支吾吾的人，眸中是浓的化不开的夜色，于是这人也在犹豫半晌之后，彻底沉寂了下来。
“……”王回过头，打量着这不请自来的小鬼。
小鬼的眼睛一对上她的，便噌的亮了起来。
不太妙……
“你多大了？”王有了点好奇，目光轻飘飘的扫过这人。
“22。”小鬼的脸红了。
“……”王沉吟片刻，对于王族来说，比普通人漫长的寿命让她们对时间的概念不太明晰。
她们连成熟都可以耗费40-60年不等，毕竟此后她们还有大约200-300年的黄金时光，直到人生最后的几年把这些全部带走。
这片大陆受到神明庇佑，普通人也有100-150年的岁月可活。
是个小孩……吗？
她一见面就给了个下马威的。
王皱起眉头，定定的看着这外地的商人。在小鬼终于明白什么是“敬上”，脸色苍白的低下头时，慈悲的伸出了手，轻轻的摸了摸对方的头顶以示安抚。
他僵住了，眼睛无措的看着她。
“吾不与小孩置气。”王只是淡然的回答道。
“我——”他现在全然没有初见时的狡黠与胜券在握了，反倒像一只炸了毛的猫，“我成年了，我早就成年了……”
“……”王有点诧异的看了看这小鬼，她伸手，探了探这小鬼的骨相——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下颌处的皮肤，所到之处激起一片战栗。
小鬼好像呆住了，任由她上下其手。
骨头发育的很好——他的确成年了。王挑起眉梢，如果在二十岁就成年的话，那么他的一生也长不到哪里去的。
朝露朝生而暮死，寒蝉春生而秋落。
“王……”
这小鬼现在眼里全然是她的影子，手底下的身体在微微发着抖。
她登上王座已有一两个年头，然而总是生不起丰盈王宫的念头，她的臣民出于崇敬愿意为她诞下子嗣，但是她却不愿意接受。
王宫太小了，而又太空。
如果不是因为头顶上的王冠，她也许会更乐意做个流浪的勇者也说不定。
而这小鬼……
她的目光空前认真的，一寸寸扫过他昳丽的眉眼。
美丽的，易碎的，胆大妄为的……
也许，是合适的。
王于是第一次低下头，将全部的目光投于其身。“汝之愿望，吾已应允。”
接受到信息的人一下子愣住了。王于是难得耐心的搂着腰，引导着让他靠在怀里。
小鬼自从被她搂住，就乖顺起来，在愣了半晌后，已经学会主动往她怀里钻了。
他叫什么来着……“泉奈”？
王慢慢的摸着泉奈的小辫子，每摸一遍，他的身体会不起眼的抖一下。
夜色阑珊。
王抚摸着她新养的男人，有点出神。
让这样的泉奈为她诞下子嗣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
沙漠与沼泽之间，是一片绵延千里的草原。
从村民家换得了新衣后，目将头发也好好的扎起来了。
“你去王都的话，就朝着那颗星星走。”目指了指头上的一颗星星。
“路上多问问人，会到的。”
“我？”目摇摇头，“我要去猎龙。”
“相传，在天那边的山谷里，居住者会吐出不息之炎的恶龙……它惊扰着人们，所以那边从来没有人烟。”
“我想去看看……”目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翘起一个弧度。
“誒？和我一起？”目有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明明是要去王都的吧？斑”
“嘛……不要这样一副表情嘛～”目歪歪头，嘴角上扬三分，“是在担心我吗？”
在一如既往的对话框里，【我和你一起】的答案被输入了无数次。
【目露出一个苦恼的微笑，“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只能无数次得到这样的，一成不变的回复。
因为【源代码】是这么说的。
因为他们注定是要在这里分开的。
对吗？
【我拒绝】
……
眼前是凄冷的月光。
无温度的月亮，只是反射着白日的余照，却将大地照的白惨惨一片。
这苍白无力的光芒照到地上，地上便像起了一层凉凉的霜。
这光芒照在屋子的瓦上，便让它凭空多了许久的年岁，有了古物的死气。
这光芒照在流动的河上，于是河也静默起来，变成大地上凝固的锁链。
这光芒现在照在巨墙之上了。
所以坚不可摧的墙上蓦然多了说不清的裂痕。
风吹过凹凸不平的表面，发出断断续续的叹息。
巨墙阻隔了月光，于是阴影投下。
阴影里，王的目光越过了眼前的人，伫立的身影仿佛一尊亘古站立的石像。
“你知道的吧？”
她终于回过头，看着那不发一言的人。
“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临界点（卡文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