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小跟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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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旗木走了，那么旗木宅里就只有一个人了，不对，是一个小孩。
在一个阳光很好的早晨，目子突然意识到朔茂现在是一个人住了。
而朔茂是刚刚从忍者学校毕业，还是提前毕业，所以甚至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
于是往基地走的脚步一顿，便不知不觉的换了一条路。
……
“谢谢小朔茂，真是帮大忙啦～”老婆婆笑着接过了走失的猫。
“不用谢婆婆，这是我应该做的。”朔茂红着脸点点头，拒绝了婆婆热情洋溢的投喂。
“好吧，再见喽～”
与依依不舍的婆婆挥手告别，朔茂掏出一个清单，把最下面的一行划去。
细细一看可以发现，像这样类似于“帮xx找猫”的任务，列表上密密麻麻有三十多个。
“呼……”，任务完成了，现在可以去吃一顿饭，然后开始训练了。朔茂摸了摸新到手的任务金，目光打量着两周的饭馆。
店铺形形色色，但是因为战争的原因，一些人是避风头，一些人则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关闭了店铺或选择租出。
所以原本热闹非凡的街道肉眼可见的冷清下来。
他打量着不同的招牌，试图找到一家可以勾起他的食欲或者别的什么，好让他结束这无目的的漫游，快快走进去进去吃一顿饭。
哪一家都差不多的……
心里窸窸窣窣的泛起这样的声音，像秋天凉风刮过地上层层叠叠的落叶时发出的声音一样，一片琐碎。
——像叹息一样。
但是他还是有点稚嫩了，所以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小孩疑惑的看着头顶亮亮的太阳。
而阳光透过渐渐浓密起来的树荫，打在他的脸上，留下不规则的光斑。
他盯着新出的绿叶，不知道为什么会自己忽然想起秋风。
我应该好好休息了，他摁住头，想要停止大脑的胡思乱想。
秋天……冬天……
他恍然想起上个刚刚过去的冬天，父亲难得有空接他回家——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完成忍校的毕业考核。
夕阳在天边斜斜的挂着，只留下一点余晖。
在如出一辙的却下了雪的街道上，在刚刚亮起的昏黄的路灯下，父亲牵着他的手。他们没有用查克拉，雪又下了厚厚一层，所以他们走起来有点一瘸一拐的。
雪被踩实，发出很可爱的“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要再想了】小孩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不太舒服……
他慌忙的把眼睛从树叶上离开。
眼睛漫无目的的四处逛了一圈，还是决定待在最熟悉的地方。
于是他低下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有点泥巴，今天晚上洗一下好了。换洗的鞋放在了那里？是橱柜里还是阳台上……
他动了动脚尖，感觉胸口那里莫名其妙的东西也渐渐平复下来了。
阳光调皮的在树叶间跳跃着，在他的身前落下一个不规则光斑。
啊……光斑。
于是前辈的脸也出现了，她微微抬头，光就会倾落在她的头发上，脸上……前辈的眼睛会因为笑容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连色泽都是上好的琥珀混合蜜糖。
小孩仿佛也尝到一股甜味，微微眯起眼睛来。
【……】
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前辈呢？
他晃了晃脑袋，但是毋庸置疑，他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很心动。
但是，什么时候，什么理由呢……？
他掰着手指，想着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去上门拜访。
这样原地站了许久。
纠结的手无意间碰到了自己的忍具袋，铁器的冰凉一下子传来。
他也从这种做梦一样的恍惚中醒来。
他想起自己去过的，空荡荡的训练场。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起了大早，想着第一句话应该是“前辈早上好”还是别的什么，这样急匆匆的喘着气跑到了训练场。
但是前辈再没有在木叶的街道里早训，也没有再进入过那个修修补补的训练场了。
如果当他怀着不安的心情站在前辈的门前，得到的只有紧闭的大门呢？
【不会的……！前辈最温柔了，绝对不会……】他的内心悄悄的反驳着。
或者说……小孩迷茫的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拒绝他，只是因为前辈的好心呢？
不是每个人都是老爹啊……前辈之前的关照，已经是基于老爹的面子了吧？
【……】
厉害的前辈，会笑着摸他头发的前辈，会和他不厌其烦切磋的前辈，永远光辉灿烂的前辈……
如果因为不知羞耻的纠缠，把对自己的印象从“老师的孩子”变成“难缠的小鬼”……
胸口一直不舒服的东西突然加剧了，他急促的呼吸，却仍然感觉空气稀薄的要命。
【不要……】
【这种事情……】
眼前突然暗下来了。
小孩的思绪被打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站立不动的自己可能是挡了其他人的路。
“……对不起”他道歉着，混沌的大脑努力挤出来的话都含糊不清。
他拖着僵硬的身体向一旁让去。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
少年的警惕才后知后觉的发出警报。
“……”目子皱着眉头看着失魂落魄样子的小孩。
果然不行吧？放孩子一个人……
默默吐槽着正在不知何处的旗木不靠谱大人，目子冲着后知后觉抬起头来的小孩笑了笑。
“你在这里啊，一起吃饭吧？”
可能以后都要一起吃饭呢……目子考虑着在旗木家附近租一个房子上下班的可能性。
或者直接住在旗木家……？有点超过了……
这样胡乱想着的目子，在看见小孩眼里摇摇欲坠的泪水时吓了一跳。“誒？！”
果然还是——
对不起……对不起……朔茂慌乱的揉着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人做了好几天的任务……
如果不是家里的房子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如果婆婆没有在感谢他时，让他看见那一张明明挂着全家福却透漏着寥落的屋子；
如果路上不要想起与父亲一起回家的雪夜；
如果看见阳光没有想起前辈的笑容；
如果没有突然发现自己连拜访前辈的理由都没有……
我是绝对，绝对不会这样——
看见前辈的笑容就忍不住哭出来的。
【前辈……最喜欢了】
含着泪的话语合着眼泪被吞进喉咙。
……
周围全是水雾啊……旗木抬头看了看天空，那是一种蒙蒙亮的灰白。
在临近水之国的小岛，常年是没什么人的，只有属于雨之国的哨站矗立在暗色的树丛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它是潮湿的。这样下去一定会发霉的吧……
【跟上】他的同伴打着手势说到。
旗木点点头，继续跟着部队在满溢着水分的树林和并不平整的滩地之间前进。
过了许久，领头的发出了【就地休息】的指令。
他纠结的打量了地面许久，还是决定坐在树干上。
树干有点硌人，不过没什么大碍。
队伍很安静，他们沉默着保持警惕，也透露着在不适环境下整日赶路后的疲惫。
他和同伴一样拿出补给，喝几口水，然后把干硬的兵粮丸咽下去。
【……】明明身体是疲惫的，脑子却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兵粮丸一如既往的难吃啊……
小鬼有好好吃饭吗？
目子……
仿佛“啪”的打开了一个奇妙的开关。
于是往日里阳光的温度，天空里晚霞的色彩，乖乖学生微笑时嘴角上扬的弧度……
还有三个人一起吃过的饭菜的香气，全部都一下子记起来了。
【……】不知不觉沉浸在回忆里的人无意识的翘起嘴角。
让他再吃一口吧，让他做什么都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小跟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