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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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想什么呢？
嗯，应该是走马灯吧……
。
就像大多数人一样，千手柱间在生命的尾端，回忆他的一生。
他从出生就担上了千手的宿命。
——关于千手
我是一个不太辞职的族长呢……幸好有扉间在。
后来，他有了弟弟。
——关于兄弟
扉间，我发誓要守护他，他是我最后的兄弟了
——关于其他兄弟
…………
模模糊糊的记忆里，发色不同的几个小孩正对着他笑。啊，他想起来了，他最小的弟弟喜欢吃糖，他的第二个弟弟喜欢一些灵巧的玩具……
后来，后来他们全部变成了小小的碑。是宇智波杀了他们。
——关于宇智波
宇智波……我们现在联合了，所以将来不会再自相残杀，真好……
能和宇智波斑一起建立村子，真是太好了，能够遇见斑，真是太好了。
——关于宇智波斑
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们志向相同，却最后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他走向了错误的道路，但是，我的道路是否正确呢……
——关于村子
木叶……这是我的梦想，我希望它可以作为一个起点，作为和平的起点。
——关于亲朋好友
大家，能够遇见大家真是太好了……
。
这波澜壮阔的一生，这成功又失败的一生，似乎就要完毕了。
生命在逐渐地从指尖溜走，像沙漏里的沙子。
在生死的界限里，灵魂无比超脱。
【……？】
有花香的味道远远的飘来……从哪里来的？
他睁开眼睛，看见繁茂的花海，有人在那边冲他微笑。
是……是目子啊。
只需要一个照面，那些难得的日子，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无论刮风下雨都是阳光明媚的日子，那些待在一起的日子……全都一下子浮现出来。
他穿过无数摇曳的花，快步跑到目子眼前，忍不住的想要讨一个拥抱。
“目子！”他的心脏就像初见时一样砰砰直跳，生命在终结时回归到初生时一样的赤裸坦诚，他露出大大的微笑“我好想你……”
花海突然大片的枯萎了，变成泥土的一部分，水声涌动，从身后传来。
“南贺川……？”柱间愣愣的看着身后分外眼熟的河流。
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踪迹。
“目子！”他焦急的呼喊着，【去哪里了？】他四处环顾。
——她在不远处的树下，正抱膝而坐。
他松了一口气，再次奔向她，〖没事吧？〗他是想这样说的。
但是他看见一滴泪，他看见一滴眼泪从少女的脸颊滑落。
那泪水静静的跌落在膝盖上，然后不见了踪影。
眼泪，明明是忍者早就摈弃的东西。况且在他的一生里，见过许许多多的血泪。
但是，眼前的人是不一样的，千手柱间从来没有将“目子”与“眼泪”放在一起，他想着她永远是好的，灿烂的，阳光明媚的，她应该是笑着的，而不是被悲伤和痛苦环绕。
他是个从某种意义上很钝感的人，可以面不改色的忍受非人的疼痛。
只是这一滴眼泪轻而易举的砸进他的心里，将他的心脏活生生灼出一个洞来。
“……目子？”近乎是哀求一样的口吻。
“别再哭了……”为此他做什么都可以。
目子渐渐的平静下来，她默默的坐在树下，明明外面全部都是亮堂堂的，她却任由阴影遮蔽了自己。
“为什么……？”她喃喃的说着，声音那么轻，像是风一吹就可以飘到很远的地方。
“什么……？”柱间焦急的低声问询。
“为什么全部……都这么轻易的忘记了……！”目子抬起头，直直的望着眼前的人。
【……？！】柱间愕然。
在生与死的交界处，记忆的大门轰然洞开，落满灰尘的记忆重见天日。
“叫我目子就可以了——”
——【目子大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谢你……】
“忍者的未来……吗”
——【我明白了……！】
“我们的目标是——改变世界！”
——【噢！！！】
那闪耀着的，世界上无与伦比的，不可思议的存在，与他订下了惊天动地的，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的约定。他似乎找到了正确的路。
——然后他在另一个日子把这些全然忘记。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迷蒙的话语，他第一次看清了她的含着痛苦的眼睛。
他们原来曾经立下了那么壮丽的誓言，最后只剩下两个迷惘的灵魂，回天乏术，爱莫能助。
他们的结局，是甚至没有死前的最后一面，是直到死亡才被想起的承诺，是生死相隔。
“…………”
他张嘴，喉咙却堵着什么似的。
他想呼吸，胸膛里却仿佛有一团火在烧。
他的脑子里是纷乱的杂音，他看着眼前悲戚的人，嘴里和心里是难忍的苦涩。
【对不起……】
————只有这些吗？
那么，那些心底杂草一样疯长的，漫无边际的东西是什么呢？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明明，好不容易想起来了……
明明，是一生的约定……
明明，再次遇见了……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真切，它呼唤着他，他的灵魂一点一点下沉，将要去往另一个世界。
在那里，时间没有意义，记忆没有意义，生命也是如此……
但是，【目子在注视着他】
仅仅是这个事实就让他无比痛苦。
目子在这里，却又不在这里，他在生命的尾端见到了她，却又无时无刻提醒他没能见到她。
【想见你……】最后的呓语。
死亡吐出它冰冷的叹息————
痛苦的灵魂归于永寂的净土，只把他炽热的心留在人间。
〖千手柱间篇〗-end-01-〖焚寂〗
【“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