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木萧萧》大耷

151、不牵连我们就行

　　我们回了城，颖颖第二天就在丹丹培训那里上课了。丹丹培训假期安排的是12次课。没有想到颖颖回来的时候说：“今天只上了半天课，上午开会，下午才上的课。”我没有接话，我看得出颖颖还想说。
　　“你说得对，他确实是蠢货。他克扣了李老师，金老师，黄老师的工资，开除了她们。他任命张老师为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接替李老师。”颖颖补充了一句：“张老师也确实厉害已经调到我们学校了。”我还是没有说什么，我不关心张老师的事。我等颖颖把话说完。
　　“他上午开会强调今后一定要按照他的要求上课，不听话的开除，达不到要求的走人。今后所有老师上课前必须交教案，课后必须批改作业，作业量纳入课费考核，还必须填写各种表格，还要学生老师家长签字。”颖颖有些烦躁地说，“我看了一下，课后填表恐怕都要花两三个小时。”颖颖叹了一口气，叹气声拖得有点长。
　　“他还拟出了一个管理手册，有几十条，只要有一条没有达到要求，扣钱。”
　　颖颖递给我看她们的管理手册，有三十条，条条都涉及到扣钱。
　　“简老师说以前管理太松散了，现在他要定制度管人。说实话，我都不想跟她们上了。”颖颖摇摇头说，“简老师还说今后所有老师必须经过她和张老师考核才会被认可，她们两个不认可的，统统走人。”我忍不住笑了，终于开口说：“他们考核？他们认可？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权威呀？”我分析道，“简老师，我听李师傅说的。中师毕业出来教化学，嫌教主科累，要求教副科——活动课，结果干脆来都不来。我敢说这些年，姓简的就没有好好上过几节课。他也根本就没有花心思好好研究过教学，他什么水平？顶多入门级。他还真以为自己是权威？”我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再说张老师，也许曾经很有水平。教学上有自己的一套。可她绝对不是一个好老师。”
　　“你怎么知道？”颖颖眨眨眼。
　　“我接她当班主任，她的情况我有啥不知道的？学生说的，如果她认真教，她上课还可以，知识还是没有问题的。可她根本就不想上课，能够混就混，经常就是喊学生上自习，我听她的课就是这样的。一个字不写，一句话不讲。讲的时候也多半是讲和教学无关的废话，这些年她更多的心思是用在讨好她想讨好的人身上。至于提高教学水平，充实自己，更新知识，她恐怕没有花过一分钟。她就算有水平，都绝对倒退了。”我笑出了声来。“让两个‘半罐水’的家伙去考核人，这不是笑话吗？我敢说至少八九成的老师比他们两个更有水平。他们去考核，人家服他们吗？”颖颖点点头，我继续道：“更可笑的是两个人还自以为是得很，觉得自己什么都懂。制度管人？在单位可以，大家没有办法不得不服从。在这种校外培训机构，人都是自由人，首先要进行的是情感管理，让人家觉得受了尊重，实现了价值。你要搞清楚，是人家在帮你赚钱，你惹人家不高兴了，自己带学生走人，你还赚个屁的钱呀？你还制度管人，还来不来就扣钱！人家吃饱了撑的，还跟你上课？还受你的窝囊气？蠢货！人家说不定跑都跑了！”颖颖也跟我一样有些气愤。“你说对了，他们确实是蠢货！会一开完，几十个艺术老师，几十个文化老师话都没有说就走人了，下午直接就没有人上课了。”颖颖连连摇头，“当然，他可能年前就有准备，他在教育局嘛，每个学校老师名单联系方式都有，文化课可以调人来上，可艺术课呢？完全凉在一边了。今天下午就有几百学生家长来喊退费了，说她们已经去特殊学校那里报名缴费了，不来丹丹培训了。”颖颖连连叹气，“说不定明天会有更多学生家长来喊退费。真是蠢货！”
　　“那他退费没有？”
　　“他是个流氓，他会退费？他跟家长说，他会请老师上课的。费用不可能退，要命有一条，要钱，没门，他就这样。”我忍不住又轻笑了几声。很轻蔑地说：“但愿他能够流氓到底。”我摇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说：“不管他多流氓多愚蠢，只要不牵连我们就行。”

作者有话说

　　完全原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