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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修)精神病会传染吗 ...

  •   相当简单的局面,指尖微动,弥赛亚斯饶有兴致的给游戏按了暂停键,于是那走动的蓝色光圈刹那停止,又马上从事件格里吐出一个对话框来。

      视角从墨绿色桌面转到第三视角的切换过程,克雷蒙特的眼瞳悄无声息的泛起了一圈一闪而逝的金芒,火光如囚笼将二人围绕,女人高举利刃指向献祭的羔羊,黑红席卷了此处。

      祭台上红影如张牙舞爪的漆黑涂鸦,大火拥簇着赤红美艳的祭司,等待一抹银芒顺着鲜血绽放。

      可她已不得寸进。

      一丝丝充满活力的红纹攀上了她的面容,某种古怪的韵律从身体内苏醒。耳鸣声响似有流水冲刷似又有浆水沸腾,细嗦着蝉食她的意识。

      克雷蒙特...不,应该说是弥赛亚斯抬手,在这个舞台特写镜头里抬手挑眉,在握住了反光的银餐刀刀刃的同时后仰,露出了脆弱的脖颈。

      红晕自脸颊浮现,可这兴奋不属于弥赛亚斯,而是属于被他操控的克雷蒙特。

      ‘我等您很久了。’年轻人回应的尾音有点勾起,莫名有种上扬的撒娇感和语气里若有若无的小抱怨,让弥赛亚斯感觉有点熟悉。‘接下来就拜托您。’

      接管下,动荡的视野浮现了一颗被荆棘勒紧贯穿的心脏,在卡牌框的限制下兴奋的跳动着...毋庸置疑,它正在渴望着什么。
      例如鲜血,例如下一场无止息的舞动。

      弥赛亚斯明白这个力量能做什么,无需介绍,这里有最好的试验品,诅咒和生命的气息,力量的增幅…他凝望着眼前曼妙女郎,曲起的手指牵引着几根无形的丝线,试探的放松能力对人的钳制。
      随即到来的是银餐刀在女郎凶狠穿刺和弥赛亚斯的抓握之下的较量,锋锐的刀刃划破掌心,活力的红色流淌作甘甜在这场剧目再做调味剂。

      那瞬间弥赛亚斯后仰曲身侧踢,借着两人差距被磨平的力量值反绞,回神的女郎借力前翻过餐桌之上,拉远些许距离抵消那一脚的冲击。
      方才被弥赛亚斯劈手夺过的被染得鲜红的银餐刀划过破空声向她刺来,极力躲避之下仍然削断了半截睫毛,下一道攻击接踵而至。

      寒芒映照眼底,背靠墙壁滑落的女郎抬头注视这位由猎物转为猎手的年轻人。
      弥赛亚斯慢悠悠的收了腿,在桌子上重新坐好,以已经不再是以盘中之食的身份,从嘴角慢慢勾起,扬起了一个微笑。
      *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除了脱困之外你可以向我祈求的多一点,没关系…”门的吱吖声随着烈焰灼烧的火声被抛诸脑后,出来的年轻人步伐有一种猫一样的轻快,他抬手用银餐刀的刀面回望自己的面容,方才割裂掌心的伤口早已恢复如初。他又跳脱到另外一个话题上,毫不吝啬自己的喜爱之意,“你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准确来说,这个年轻人确实有个相当优异的相貌。

      在弥赛亚斯热身完并打理好克雷蒙特风尘仆仆的外观后,在弥赛亚斯脑子里,书上学的倾国倾城,祸水红颜,感觉终于有了具体的意象,以某种标准看,app应该在90以上。
      虽然克雷蒙特性别不对,但这张脸确实是一种男女通杀的美。弥赛亚斯在静下来后认真查看着不断在【熟人克雷蒙特】身边刷新的杯影响如是想。

      ‘您曾看过类似的眼睛吗?如果您喜欢的话可以拿走它们。至于我的愿望,’年轻人的声音像是被火焰一点点灼烧上狂热的情感,他们以一个身躯共同迈步向此地残余的罪孽,往其他密教徒的方向。克雷蒙特的声音轻声却笃定,‘我的愿望即是您的意志。您想要看到什么呢?如果您想要的话,我愿意成为您的容器,为您奉献一切…我是为此而来的,一开始就是。’
      ……

      弥赛亚斯醒时已是天亮,手术室的地板传来似乎不可承受物的落地重响,玻璃窗外的鸟雀被声音惊扰,扑棱着翅膀又飞远了。

      微微眯着眼看,窗外的光晕像是九十点钟的天色,听到的路上的喧嚣也分外喧扰。
      弥赛亚斯晕着头从地上起来,刚才摔下去的疼痛的余感尚且还在,提醒着他现在已经从梦中离开。

      “现在是早上八点二十五分,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睡在手术台上的习惯,”角落的某个地方发着微不可见的红光,在弥赛亚斯起来第一时间响起的中性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从他未曾进行任何通话的手机里传来。“给你喊了早餐,鸡蛋培根加沙拉,如果不够还有一份做多了的豆腐脑。”

      弥赛亚斯回望一玻璃之外的桌子,与整个手术室格格不入的食物放在那里,鸡蛋培根沙拉有着精细的摆盘和香浓的味道,橙红之中白色与绿色点缀,轻而易举的能勾起人的食欲。而一旁的豆腐脑是很明显的草率装——由塑料袋里面的纸盒呈着撒满白糖的漂浮物,边缘还有水渍像是急匆匆从路边摊拿的一个。

      “我希望下次和我对话你可以先用电话铃声提示,还有你的早餐…难道也只有一份豆腐脑吗?”这样活的有点粗糙,弥赛亚斯有点担心。
      很难说弥赛亚斯当时是什么想法,但他只是简单慰问了一下摄像头颇具偷窥狂潜力的那边给他送餐的友人,(虽然这也算明窥)说他先去醒醒脸。

      这动作没办法不熟悉。弥赛亚斯想。他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左手扯着领子整理衣襟,右手拿着东西脖颈和手腕套上新的绷带再掩盖在那件黑色高领毛衣之下。

      不过...伤?
      他愣在镜子前一会儿,大脑隐隐作痛,试图把他拖入这诡异而古怪的日常生活。镜子里的青年神情冷淡,脖子上没缠好的绷带露出了没遮好的一道血痕,新鲜像是没留下多久。
      洗手台边上一个小红点似乎急切的闪了两下,又好像因为背后的人想起了什么,重新归于平静。

      熟悉的遗忘感,似乎这样的情节发生过很多次。后知后觉的,才让弥赛亚斯所见的那些早有预示的信息猛然涌入脑海开始解析,像是在漆黑的房间突然拉开窗帘让外面刺目的光线充斥他的大脑。

      弥赛亚斯,一名医师。现在正在因工伤休假中,在这里是因为整理他自己的病历。
      前不久因为一个病人出逃摸到了他的住址,他出了点事故,上司纠结半天考虑到弥赛亚斯的其他状况,推荐他换一个住址,去他们另一家同企的研究所工作,他同意了。
      ...他目前的任务是需要准备和医院新来的人交接,然后在那边在友人的帮助下安顿下来。

      他敲了敲台沿,可这闷响却如钥匙,某种冰凉却从指尖传递而来,为视野拉上一圈黑幕。

      更前一点的事情从脑海中浮现。

      梦游症侯群,这是一个他得熟悉的新名词。患者会在睡梦中无法主动醒来,不论□□受到多大的刺激也一样。而患者将在睡梦中发出古怪的低喃,或者记忆流失理智渐消,最后成为一个疯子。
      这场疾病的源头——对于弥赛亚斯来说,是一场神秘的画展。但不管原因如何,目前,他也算是患者之一。

      弥赛亚斯烦躁的按了按太阳穴,让沉在池水里慢半拍的思绪调整过来,某些断片的记忆被一点点拾起,在冷冽的气息中复苏。

      幻听,幻视,那眼前的离奇事物也许是真的,毕竟这谁也说不准,但这不会更糟了。
      随着心念微动,熟悉的墨绿色桌面重新出现,只不过和梦中的不同,现在的桌面上布满了迷雾,只有一张金色的卡牌散发着微光,驱散了周围的小部分迷雾。

      【尘封的记忆:这里留下了一道苦涩的气息。打开它?这或许是对的,或者...又最好不要。】
      耳边隐隐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落下,或者是某物在崩解。

      他移步去处理桌子上友人带给他的早餐,期间走神回忆昨晚的梦境,这个自三周前出现在弥赛亚斯的幻觉里的墨绿色桌面被他在昨晚试探出了新的用法。
      梦里他用某个非常顺手的...应该是狂信徒角色的身体开无双在不知名地方的敌人分部杀了三进三出血流成河然后借着火势掩盖就走了,而且根据那个信徒和桌面的指引下创立了自己的教会…

      也许他会在入梦以外的地方看见别的东西,但是至少...弥赛亚斯应该不会在现实里这样做,那很麻烦。
      毕竟昨夜的丰功伟绩并没有发生在现实,弥赛亚斯只会像玩了一个研究所新出的全息游戏一样一带而过。
      不过...真的如此吗?弥赛亚斯一无所知。

      手机响起某阵欢快的音乐,打断了他的思绪,弥赛亚斯扭头终于看见友人正常方式的来电。
      “早餐吃完了?好吧房子已经给你联系好了,这周内记得过去,房东的联系电话在消息里,具体信息等会儿发你......”那人从他住房选地一直聊到生活习惯细节,想的处处体贴周到齐全只是过于唠叨如念经,直至某一刻,如连珠炮的声音突然停了,“你不会又忘了吧。”

      “刚才没睡醒,现在想起来了。”弥赛亚斯的声音稍微有些迟疑,“不过···好吧,没什么,我会看消息的,再见。”
      他不打算把自己的事情详细的一一告知于人,坦然接受关心是一件稍微困难的事,也就那家伙包容的了他的一点真实的小性格——或者接受的过分了。

      他再度叹了口气,扫了眼角落里的摄像头,一种莫名的冷光折射于眼底,黄金瞳在他的眼里熔动,散去某种冷意的森然。

      “好了,我知道该做什么。”水面里的他如是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修)精神病会传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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