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6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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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希芙拉河
从圆桌厅堂出来，回到赐福点的位置。褪色者按照百智爵士所说的，若无其事地告诉塞尔维斯自己完成了任务。果然塞尔维斯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猫腻，反而洋洋自得地说着一些“赐予你天大的名誉”、“接受魔法师塞尔维斯的指导”之类自大的话语，这般模样的确滑稽得不得了。
不过塞尔维斯那里确实有几个看起来不错的魔法，褪色者没有吝惜卢恩，把魔法全部收入囊中。
“既然事已经办成了，你也该把酬劳给我们吧？”骑士对夸张又无用的赞美没有丝毫兴趣，开口就是不客气地索要酬劳。
“哼，真是个心急的家伙……不过你们欺骗涅斐丽让她喝下药水，仔细一想，我们就算是共犯了。”塞尔维斯发出一声阴险的笑，“你们也想拥有自己的傀儡吧？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望。但我可以特别开恩，实现你的愿望——”
不管是真的大方还是故作大方，塞尔维斯挑出了两个傀儡供两人选择。不过骑士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塞尔维斯出点血，真正选择的任务还是交给了褪色者。
能选择的傀儡有两个：一个是把壶当头罩戴在头上的果男傀儡，可以投掷各种各样的壶，不过褪色者对这类的果男敬谢不敏，只能先跳过。还有一个是指头女巫瑟罗丽娜的傀儡，会施展恢复祷告也会丢圣水壶。但吸引褪色者的不是这些能力，而是她是一个没有褪色者的女巫，而自己是一个没有女巫陪伴的褪色者……这不是挺配对的嘛！
“选中这个女巫了？”骑士见褪色者的视线停在女巫傀儡上，大概猜到了她的心思。
“嗯，就她了。”虽不知这个女巫是因何变成空洞的傀儡，但她觉得既然相遇了就是命中注定的，这样也能填补自己没有女巫的空洞。
从塞尔维斯魔法塔里走出来，正好听到远方传来一阵龙的吼声，消失多时的冰龙从远方飞来。
“你们还在这里吗？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玻列琉斯从天而降，落在两人面前。
“在这里遇到了一些事耽搁了。倒是你，和谁打斗冷气喷得到处都是？”骑士问道。
“我在这里碰到了亚杜拉，那家伙做了什么公主的仆人之后居然还敢跟我耀武扬威的？！明明他才是丢人现眼的那个！”玻列琉斯气哼哼地说道：“我看不顺眼，就把他揍了一顿！”
“然后你又去追他了？”骑士问道。
“嗯，他可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他飞得可真快，从这一头飞到那一头……结果他飞到高地一降落就失去了踪迹。”没能彻底击败对手，玻列琉斯颇感遗憾。“不过那个地方我想你们应该没去过，不如我带你们去看看？”
“我们要去宁姆格福……”
冰龙再度化身为空中马车，把两人带到宁姆格福的迷雾森林。冰龙降落的瞬间发出巨大的声响，甚至还引起了树林的熊的注意。
面对熊的怒吼，冰龙也争锋相对地发出龙吼。熊无法抵御冰龙的冻气，只能落荒而逃。
果然龙才是交界地的绝对战斗力吗？褪色者默默地想。
“原来是这座井吗？我还以为这是秘密祭坛呢……”褪色者走上前，推开了建筑封闭的大门。里面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有地上一面雕刻着繁复图纹的石制地砖。
“这个看起来很像一个升降梯，我们是要乘着这个才能到目的地……”没等褪色者打量清楚石板上的浮雕，她就听到外头传来冰龙闷闷不乐的低吼声。
“好了好了，咱们不生气了，要是自己在这里待得无聊，你和这里的熊比划比划？”骑士已经哄得驾轻就熟，双手抚摸着冰龙的大脑袋。
“不要，那样会显得我很呆……”玻列琉斯直接否定了骑士的建议，黏着骑士的模样就像送别父母远行的孩子，“我还不致于和几头小熊过不去。”
“胡说，整个交界地有几个不长眼的敢说你呆？”骑士故意用板着脸的语气，接着他又说道：“等我们回来，就去盖利德。你说那边还住着你的几个飞龙的朋友，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才不是朋友呢……”玻列琉斯别扭地咕哝着，但他的态度确实软化了一些。
褪色者对这样的情形没有一点可以插嘴的余地，她只能耐心地等待骑士左一句右一句地哄着冰龙。得到了足够多的安慰，冰龙即使不舍也还是让骑士离开。至于他是否会去找树林里群熊的麻烦……这就不是褪色者能关心的了。
踩下开关，石板上闪耀着复杂的魔法纹饰，石板开始匀速下降。
“冰龙非常依恋先生呢。”在石板下降的时间里，褪色者没话找话。
“可能这么多年，他过得不太开心。”骑士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
“我挺好奇您跟冰龙之间的关系，好像总是冰龙更霸道更理所应当一些……莫非先生一开始其实是冰龙的骑士？”褪色者把心里疑惑多时的问题说了出来。
“并非这么高尚的关系……”骑士不认同的摇头。虽然戴着头盔无法窥见他的神情，但褪色者能听出一丝痛苦的意味，“我也搞不清究竟是个怎样的关系，很多事情我也没能回想起来。或许回忆起来了，便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那么高尚？那会是怎样的关系？褪色者一时还想不出两者的关系究竟如何。
石板依旧缓慢下行，一段时间后，石板脱离了井壁的范围，悬空在一处广阔的、布满了星光的巨大空间内。
“这是……星星？我们不是往地下走的吗？”褪色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可是星星不是在天上吗？为何地底也会有？”
“……”骑士无法回答褪色者的疑问，他也瞪大了双眼看着这超越常识的情景。
两人也不知在布满群星的空间里悬空等待了多久，石板下降的速度逐渐减慢，最后降落到地面上。
“天哪……”褪色者顾不得脚下的石板还没停稳，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来。
眼前是一座宏伟的类似神庙的建筑，曾经应该属于某个伟大的王朝，即使现在只剩下破败和荒凉。令人惊奇的是，建筑石柱上的灯台还燃烧着火焰，难道还有王朝的子民守护着这片废墟吗？
褪色者四下张望，就听见一阵粘稠蠕动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地里冒出来了。
是泥人。这群不知是人还是傀儡的东西身上黏糊糊湿漉漉的，它们像地上腐朽不死的长生者一样缓步朝着褪色者走过来。
褪色者有条不紊地挥动法杖，辉石大魔砾击中在泥人身上。这些泥人中了魔法没有发出任何的惨叫声或是表现出痛苦的样子，只是身体缓缓地融化，重新化成了一摊坚硬的泥。
这究竟是死了，还是被打回原形了？褪色者用法杖戳了戳其中的一滩泥，不解地想。
“这些泥人难道是王朝的原住民？这座神庙是它们建起来的？”骑士觉得这些泥人完全没有可以建立起王朝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这里的一切挺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褪色者对这里的一切要素都充满了兴趣。
“那个狼人在是这附近吗？”骑士问道。
“没看到。”褪色者摇头，“不过我听到粪金龟振翅的声音了，就在上面。或许我们可以先想法到神庙的上层一探究竟。”
“……”还好，宝物比菈妮的任务重要，至少没有舍弃掉褪色者的本性。骑士腹诽。
两人在神庙里绕了一圈，从一处坍塌的残垣上一路攀登上去，终于在一处断裂的石柱上发现了那只隐蔽的粪金龟。褪色者一发辉石大魔砾打爆了它。
“这是……神谕泡泡？泥人们试图从泡泡中找寻失落的神谕？”褪色者看着飞到手中的魔法残片，“神谕？什么神谕？”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这里应该和黄金王朝没有什么关联。”骑士从高处一跃而下，“这个不具名的文明应该比黄金早了很多。”
“哦。”褪色者收了残片，她看了一眼对自己来说过高的高度，心一横，眼一闭，就往下跳。
预料之中贯穿颅顶的震动没有出现，褪色者反而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坚实又温暖的怀抱里。
“？！”褪色者睁眼就看见罩袍上的飞龙纹饰，抬头就对上头盔底下淡红色的眼眸。一瞬间，褪色者只觉得身上的血都冲到了头上，顿时面红耳赤，“谢，谢谢您……”褪色者说着，不自在地挣扎了两下，从骑士的怀抱中脱出，重新站稳。
“嗯，现在胆子变大了一些。”骑士似乎没有注意到褪色者的变化，只是淡然颔首。
“谢谢夸奖……”褪色者低下头，心中莫名地松了口气。
走出神庙遗迹的范围，视线的尽头就是一座规模庞大的水坝，不断有水流从水坝上方飞流直下。
“我的天，这真的是地底吗？这样的建筑、这样的文明都比交界地的先进了好多。”褪色者顺着阶梯走上去，飞溅的水珠让她感到一阵凉意。
“奇怪，为什么这样的文明不在地面上建立王朝呢？如此富有智慧的先进文明不应该只满足于在地下的统治……”骑士发出了疑惑，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不想？亦或是不能？”
“这样的智慧文明要是和黄金王朝对上，也不知道交界地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褪色者不由得感慨。
“不好说。毕竟两个文明的战争倚靠的不仅仅是智慧。”骑士也无法想象那样的情形，“我想以玛丽卡的天性，她必定还会使出什么坏点子，从根本上铲除掉这个无名的文明。”
两人乘坐水坝里的升降梯，到达了水坝的上层，走过了一段乱石嶙峋的小路，眼前又是一阵豁然开朗——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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