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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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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咲子有了想法:为什么总是自己上赶着去找继国岩胜?她的目标并不只有这一个,她可不愿再干无聊的事,所以为什么总是自己去找他?——这绝对不行!
咲子闹着要识字读书,桦仓夫妇自然百依百顺,他们特地请了最耐心的聘师。
咲子已经许多年没修学了,以前都是母亲慢慢给自己讲学,没听一会儿她便要休息。现在才上一节这唠唠叨叨老太的课,咲子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如果反悔不上了,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又叫别人如何看她呢,尤其对于岩胜!
聘师免去花嫁修业不讲,因着桦仓夫妇认为咲子还没有真正长大。
不管如何,她接连半月努力说服自己坚持了下来。
这件事传到了继国家,也不仅传到了这一家。继国家主皱眉,女子修学本就有违常纲,他当桦仓咲子不过是一时兴起。
岩胜不置可否,在他心中,咲子是个特别的人——她甚至主动拉了当时还是陌生人的他的手,男女之防竟如此轻易被打破,何况女子修学,怎样他都不觉得奇怪。只是,少了一旁某个人的陪伴和追问,他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以前。
父亲对他的课业愈发严格,尤其在武士课。武夫子教学时,岩胜连忙收敛心神与其过招。待夫子收势后,岩胜握着刀尽力平稳呼吸停下。
他能感觉到。
父亲的眼神好像一把戒尺,又像一把小刀,冷漠地凌迟。岩胜知道父亲在楼上漠视着,且与他对视后便离开了窗边。
紧了紧竹刀,他继续卖力训练。
——脑海里中却控制不住的浮现一张张人脸。
傍晚,他来了桦仓宅。仆人通报,不一会儿咲子出现,他们迎着着夕阳,并行散步。两人都刻意不提对方的事,一人不想落下风,一人却神游斟酌,但是隐约都察觉到对方想要说些什么,又都等着对方开口。
咲子把这视作一次较量,紧抿着嘴却偷偷打量岩胜的脸色。
却见身旁之人低沉着眼睛,高高束起的马尾试图掩埋他纷乱的思绪。
咲子心中叹了口气,是这样的。谁让这是继国岩胜。
没办法,谁又让她是个不达目标不罢休的人呢?
她转身停下来,用手抚过少年长长的鬓发,那些发丝并不柔软,它们锋利又骄傲。
暗红的眼眸这才怔怔地望向她。
咲子道:“跟我说吧,这样我才能知道啊。”
女孩轻轻拉过少年的手,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心。等了一会儿,又只好带着他继续走路。
走吧走吧!不接她的话,又什么都不说,不去走路!咲子心中恨恨。
像一只小雀一般,岩胜感受着那只手的形状,不知它是惹人怜爱还是是它怜悯别人。
他一边用指节临摹一边走,突然自言自语:
“你要相信我,我会做到任何事,我会成为最强的人。如果咲子你有麻烦,全部都交给我,相信我吧!”
说完这话,岩胜好像自暴自弃般抓紧咲子的手,全然不看她,只顾闷头走。
不,不对。咲子心想。
怎么说呢,岩胜这个时候不应该向她委屈屈撒娇娇么,明明之前好像要哭了…这人说这些叫她怎么说?不过听得未婚夫如此严肃的发言,让她也不由得认真对待。
“哼…这还用说…不过…要是有连你也没有办法的事,那交给我吧,我会解决的哦。”说出这么些大言不惭的话,咲子的手不禁也发了些汗,却叫岩胜握得更紧。
咲子身体这么弱,能够帮什么呢。岩胜不自觉的好笑,但立即收敛了笑,他希望她能更健康些,他也更能放心。
岩胜自觉,咲子的首要难处,不就在于她的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