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日记》kikoliuy

2、情杀？劫杀？（下）

　　零零。。。恩，又是一夜未眠，每夜都是同一个梦。看看时间8:30，拉开窗帘，外面一派晴朗好天气。收拾好自己，给了自己一杯有营养的牛奶，就起身出了门。街上人群依然如故，人们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着，整个城市充满着活力。
　　“BOSS通知大家开会咯。A~~~”，刚到办公室，就听到凌琳的声音。晨间例会，案子应该有新的进展了。“陈灿，把案子给大家说说。”老蒋还是一脸的冷静，多年来我从没看见过老蒋动过感情，生活中老蒋有个十几岁的女儿，这个女儿是突然出现的。我们从不知道老蒋结过婚，去年的一天突然就有个男人带了个女孩来，和老蒋谈了一会就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女孩就是老蒋的女儿了。“林殊，女，22岁，在校大学生，死亡时间为4月22日11:00--次日凌晨1:00之间，死因为窒息。我们解剖时发现，掐死死者的手具有男性特征，从比例来看可以确定是男性，另外，凶手左手手指是畸形，左手小指后多了一个指头。死者背部的特殊花纹经分析应该为一种金属装饰物，比如把手一类的，这个花纹是生前长时间受压造成的，而且就在死前不久。死者生前没有被性侵犯的痕迹，身体外部也没有过多的挣扎迹象，应该可以肯定发现死者的地方就是第一案发现场。”陈灿说完扶了扶眼镜，坐了下来，脸上满是轻松。陈灿在生活中和工作时完全是两个人，工作中的陈灿谨慎甚至有些紧张。生活中还是像个孩子一样，喜欢玩电脑游戏，喜欢玩滑板。我们只知道他以前有个谈了十几年的女朋友，后来女朋友出国了，就在也没有回来。他来的比我早两年，解剖手法一流而且极为细心，老蒋对他很放心。“凌琳”。老蒋示意她继续补充，“从死者的血样分析，发现死者血液中的抗焦虑的药物成分很高，她应该在生前一直服用这种药物，另外，从死者的脑部组织取样分析，发现死者死前大脑活动异常兴奋，结合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确定死者死前正在梦游。”梦游？难道凶手不知道她在梦游？“A，把分析结果整理后，发到刑事组那边。”老蒋站起来说道，“前两个案子要尽快搞出来。”“好的。”凌琳把资料递给我，朝我调皮的嘟起了嘴：“你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浩江那边了~~~哪天BOSS派我去就好了~~”。我笑笑：“老蒋怕把你派过去，你就回不来了。”
　　回到办公室整理好资料，给阮浩江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马上要去那边把资料给他。电话那边还是一副懒洋洋的语气，一如既往。阮浩江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好朋友，可能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长了，看多了他小时候的糗事，对他居然没有任何好感，这种好感是指爱情方面的。但我知道，在我最需要帮助时，他是最好的。当我那天大哭崩溃时，他紧紧抱着我，那种疼惜的感觉弥漫开来，我才知道他一直在等我。这种安全感不是一般人给的了的，而阮浩江就给了我这种感觉。
　　“A姐，来找我们老板啊，江哥一直在等你咧~~”。文峰总是第一个和我打招呼的，他是浩江的组员，很老实本分的一个孩子，和浩江待的时间长了也生出了一幅油嘴滑舌的本事来。“今天你们那边忙不忙啊？”文峰讨好的笑道。“想找凌琳呀？”我笑道。“嘿嘿~~~。”他不好意思的饶饶头。“她今天在啊，约不约的出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她昨天刚忙完一个案子，今天应该没什么事。”说着已经走到了浩江办公室门口，文峰帮我把门打开后说：“江哥，那我。。。。出去一下？”浩江摆了摆了手，示意他出去。就看见文峰兴奋的跑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结婚呢，这小子真有毅力。“放在桌子上吧。”阮浩江一脸倦容，似乎忙了一夜，嘴角懒懒的叼着烟，棱角分明的脸上，胡子像野草一样疯长着。“昨天忙了一夜？”
　　我坐下来把档案放在桌子上，他点点头，从嘴边把烟拿下来，放在烟灰缸里狠狠的掐掉，仿佛掐掉的是所有烦恼。“手上一大堆案子。有什么好消息？”浩江微笑的看着我，“自己看吧，死者死前是梦游的状态，你觉得奇怪吗？”“恩。。。。梦游？难怪死亡时间这么奇怪，原来她死的时候还在睡觉！”阮浩江拿过档案，翻看着，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拿起电话说“把江夏带来，我有事情问他。”“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阮浩江像打了兴奋剂一样，拿起外套站了起来，满脸的倦容一扫而光，清澈的眸子里有种莫名的兴奋。“想知道就跟我来。”那种挑逗的眼神又出现了，他走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小声的说道。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上次以后还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发觉阮浩江好像更成熟了，男人气更重了。我有时候想如果没有遇见他，我会接受浩江吗？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苦笑着摇摇头，凡事可以假设多好。
　　在询问室里，我看见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紧张的坐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四周张望着。他应该就是浩江说的江夏吧，“你女朋友生前一直服抗焦虑的药？”浩江眼神里有种摄人心魄的力量，一般人都承受不住。“恩。。。”江夏咬着嘴唇，紧张又加剧了一分。这就是浩江他们的方法，他们称为心理战术。“是你们没有问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件事把我的生活全毁了”。江夏痛苦的把头埋进手臂里，“抬起头来，我叫你来不是听你述苦的，你要是想解脱，就该帮我们把凶手找出来，还你女朋友一个公道”。浩江把死者背后特殊花纹的照片推到江夏面前，江夏看了看照片努力回忆着。“这是我寝室的衣柜把手啊！怎么会在林殊的身上，她已经有好几天没去我那里了啊？！”“你上次说最后一次和林殊见面是在她死前3天，死前5个小时给你打电话，电话里说有事和你说？”浩江问道。“后来我没回去寝室，和朋友出去喝酒了，当时环境太吵了，我没有听见电话响，后来喝多了就到朋友那里过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看见林殊在11点给我打过电话，我回电话过去就是你们接的了。”江夏一脸的后悔，看的出来他对林殊的感情是认真的，可惜林殊再也看不到了。“也就是说林殊并没有告诉你是什么事？”江夏点点头，“谁和你一起住？”浩江问“杨凡，他和我是同班同学，家庭环境不好，本来住不起这样的寝室的，我帮他付房费，他帮我处理日常事务。”江夏那种优越感在这个时候还是情不自禁的表现在脸上，江夏怕浩江不懂，接着说：“就是帮我洗衣服，做作业，写论文什么的小事。他一般很节约，从没见他出去玩过。那天他应该也在寝室。”“你走吧，有什么情况我们会通知你的。”浩江说，示意组员把江夏带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江夏从我身边走过的一瞬间，我觉得他有一种摆脱的快感，似乎把一个沉重的包袱释放掉了。“看来我们有嫌疑犯了。”浩江走过来笑着对我说，“杨凡吗？”我问。浩江点燃一根烟，从容的吸了一大口：“我大概已经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了。马上把杨凡带来问问。”
　　还是在这个审讯室，不过这次换那个叫杨凡的男孩了，我面前的这个男孩和刚才的江夏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这个人脸上写满现实的残酷，生活的窘迫。让人可以轻易的感觉到他的贫困，这种贫困来自心灵深处，与生俱来。他虽然低着头却没有江夏那种紧张，反而有一种从容。“你和江夏住在一起？”浩江看着他，“抬起头！”浩江命令道。我终于看清了杨凡的脸，那一双浑浊的眼睛，这样的眼睛不该出现在这个年龄的脸上，显的那样格格不入。杨凡顺从的点点头，他看浩江时没有一丝犹豫，仿佛他面对的不是警察，只是一个同学。“你认识林殊吗？江夏的女朋友。”“认识。”杨凡空洞的眼神仿佛是没有灵魂的躯壳，“4月22日11点到凌晨一点你在哪里？”“寝室里”“林殊有没有来过？”“没有”“还说谎！！！”浩江突然站起来，拽起杨凡的衣领，一把把他拽到自己面前，杨凡身高不到170，被浩江这么一拽，双脚几乎离地了。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看着，浩江继续说：“我们在林殊身上找到凶手的指纹，你是不是非要我们核实你的指纹才肯说？！”杨凡看着浩江的眼睛，双眼开始闪着泪光，接着大哭不止，似乎心里包含的巨大委屈和秘密终于找到了出口，决堤般宣泄开来。
　　浩江让组员给他到了一杯水，待他稳定了情绪，止住痛哭，开始慢慢的说出来：“我来自农村，家里就我一个男孩，父母花了一辈子的积蓄和两个姐姐的彩礼钱，才把我送到这所大学，为了父母能有个幸福的晚年，我知道只有努力学习，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再把他们接来城里住。可是进入校园才知道，这里的环境比外面还残酷，你没钱一进来就被烙上低人一等的印记，永远也摆脱不掉。校园里校规很严厉，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做个乖学生，被江夏他们当佣人使唤也不在乎，我等着毕业，等着美好的未来。几天前老家舅舅给我打电话，说父亲被车撞了，车主跑了，现在在医院治疗，需要3千块钱，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的生活费一直是我自己打工赚的，我知道父母的不易，不忍心向他们要。可这么一笔钱对我来说太大了，我急的不行了才想到找江夏借，他很爽快的答应了，我高兴极了，当时就想我以后一定要报答这个朋友。我给舅舅打电话告诉他，钱我已经借到了，让他照顾好父亲，明天就把钱寄给他。”杨凡停下来喝了口水，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似乎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悲哀。“这和林殊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是她？”杨凡并没有回答浩江的问题，苦笑的摇摇头接着说：“你知道吗？警官，晚上我找到他，问他借钱，他说他以为我开玩笑的。根本没听见我说什么，就直接答应下来了，他说他钱都花掉了，没钱借给我了，让我自己去想办法。我当时天都塌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求他帮帮我。他居然笑着说，让我去偷，去抢，别烦他。像我这样的学生就该被学校开除！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寝室的，坐在寝室的房间里，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可行的，我急疯了。这时鬼使神差的走到了江夏的房门口，想着他说的话，我。。。。。我没办法了。。。。”杨凡再次痛苦的把头埋进了手臂里，瘦弱的肩膀轻轻的抖动着。“于是你就想到了偷，跑到江夏房里偷钱，结果什么都没偷到，这时候这么凑巧，林殊来了，她看见你在江夏房里，你怕她到学校里告发你，你就把她按到衣柜门上想掐死她。”浩江点燃一根烟继续说：“掐死她以后，把她拖到寝室外的草丛里藏起来，你以为一切就这么完了，于是收拾好一切，准备出去，好制造不在场证据。”浩江咪起眼睛，神秘的继续道：“可就在你出门时突然发现林殊又出现在你面前了，而且是站着的！！！！”杨凡仿佛当时的恐怖场面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一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到了极限。歇斯底里的叫道：“我一回头看见林殊像鬼一样突然的出现在我面前，脸色惨白，双眼紧闭，双手伸的直直的站着，她是鬼。。。是鬼！！！”
　　“我怕她是来找我报仇的，不弄死她我也活不成。。。。”杨凡痴痴的笑着，伸出一双手在空气中比划着，我惊奇的发现他的左手小指边多出了一截手指！“你就又掐死了她一次?”浩江问。杨凡点了点头，笑容僵在脸上，眼角静静的滑下泪水。浩江掐灭烟头，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在杨凡耳边轻轻说道：“你第一次并没有掐死她，她只是昏过去了，但你不知道林殊有梦游症，你锁门时看见她站在你背后，那是她在梦游！你如果当时还有良知的话，她和你现在都还活着。。。。。”杨凡惊诧的看着浩江，顿时像个孩子般痛哭失声。“带他走！”浩江摆摆手，杨凡已经站不起来了，2名警员架着他，拖出了审讯室。
　　走出刑事组已经下午5点了，几个小时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很多人进来的时候还是人，出去的时候已经是犯人了。他以前总是说我容易感情用事，不适合干这行。总是感慨太多，这样会很累。我反问我适合干哪行呢，他总是很甜蜜的点着我的鼻子说，家庭主妇。我情不自禁的笑起来，笑的心痛的不行。“你干什么呢？”背后传来阮浩江的声音。我转过头来看见他斜斜的靠在大门边，一双狡黠的眼睛懒懒的看着我，胡子已经刮掉了，又显出原本清爽的脸庞。夕阳的余晖从他背后射过来，看起来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他缓缓的走到我面前，低下头看着我说：“你看着我发什么呆啊？爱上我了？”我笑着把他推开，说：“下辈子吧，下辈子一定补给你。”阮浩江笑着饶了饶我的头发，“别傻了，这辈子都没过够呢，想什么下辈子啊，送你回去。”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的手，点了点头。他总是喜欢命令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第一章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