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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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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中依然是醉花阴那一树艳丽似火的凤凰花,那个虽则隐约,但自然明白姓甚名谁的高挑身影愈行愈远,我已经习惯在每个梦里看着他远走,不去挽留。
睁开眼,天色大亮,已经不是在昆仑山上,再也不必做早课,不必拜谒师长。门开了,天青端了药碗进来,他从来一脸轻扬的笑,说:师妹,你醒了,药也正好。
天河已经快满一岁,天青还是叫我师妹,正如我称呼他云师兄,天青这个名字,我只在心里叫。与此事我们算是很有默契,抑或说我们对所有的事都有默契,又或者,是他一直纵容我。
天河眉眼里都是天青的模样,长大后或许也与他一般飞扬而温柔。那时我给这个孩子起名叫天河,天青只是愣了愣,然后笑说:好。
那一日他的笑容,我一直都记得。那个笑容与另外的某人重合,很久之前,那个人在凤凰树下说道:天悬星河,繁星灿烂,自然令人望之胸中开阔。
我曾经发誓此生再不唤此人姓名,但是,我可以叫天河,天悬星河。
最后一次与他相谈,劝他放手,他拂袖不悦,说我妇人之仁。我那时的难受哭泣如今想来亦很可笑。无论如何,我们从开始就不是同一种人吧。
但终究是我负了他。他如今怎样,我不敢想。
天青抱住我,手轻按在我的背上,内力与体温一起温暖着我。他说:你勿再内疚,一切的罪由我来担当。
我微微挣扎,他实在不该再在我身上浪费内力,连累他自己也为寒毒所伤。我低声说:师兄,不要白费精神了,你知道的,我已经快到尽头。
他哑了声:你原不该如此,如果不是我……
我打断他道:师兄,紫真真人有言: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今日所得,都是我往日所求,即使是这样死了,并非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