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鸢】袁基老迈，怎堪配我》林一刀

22、第 22 章

　　乖乖，他可别是认真的吧。

　　这可就不好玩了，你扁了扁嘴，端正身形，将被他紧握住的手抽了回来，只想赶紧驱散这一室醋意。

　　你清了清嗓，道出自己真正的来意，声音清亮。

　　“长公子曾与我有言在先，如今三月有余，不知可有寻到徐庶大人的行踪”

　　你承认自己心焦了些，甚至有违你一向蛰伏的作风，主动来到袁基的前院。

　　冬日风雪漫天，情报传递不便，你尚能忍受徐庶的渺无音信，可初春冰雪消融，你也该从袁基这里得到满意的报偿了。

　　在广陵时，每年开春，徐庶都会用艾草给你做微苦的叶儿粑。

　　“小宝一定要多吃一点啊”

　　“小宝，当然永远都是徐神的小宝啊”

　　春光乍泄里，银发的女剑客将小小的你抱在怀里，给你指出粉花下那只颤颤巍巍的彩蝶，空气里也有一股淡淡的艾草香气。

　　那是你习以为常的曾经。

　　那是泛着甜香，透着暖意的曾经。

　　可汝南真冷啊，开了春也不见回暖。

　　于是不再用暧昧的软语遮掩锋芒，你继续追问，誓要从袁基这里得到徐庶的行踪。

　　“如今，长公子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来］

　　一点点微不可查的气馁盘踞在袁基心头，却又立即被他轻而易举地掩盖住。

　　熟悉的从容重回袁基的的眉眼，他拾起矮几上的玉冠，递给你，又将耳畔淡黄的散发重又以指梳拢，调整坐姿，方便你为他束发。

　　[为我束发吧，淑女]

　　[这样，我就会告诉你徐庶的行踪]

　　[这样，我就会抽走你手中所有的底牌]

　　衣袖下，你微不可见地蜷曲了一下手指，压抑住心底的激动。

　　总算，总算是有一点好消息了。

　　若是徐庶能安全回到广陵，就会得到你被掳走的消息，当然了，你也得想办法将你的行踪传递回广陵。

　　她会来救你的。

　　对了，她还会带着哥哥一起回来。

　　他会是怎样的人呢？

　　你们是双生子，应当会长的很像吧。

　　会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点心？

　　会喜欢弹琴下棋还是舞刀弄枪？

　　等你也回到广陵，你们会不会一起坐在广陵王府的后院里，一起看新开的春花，一起吃徐庶做的红糖凉糕？

　　然后——一起把那些背后搞事的世家通通做掉！

　　你心底酝酿着无数剪去世家羽翼的法子，沉默着接过袁基手中的玉冠，对袁基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和打量毫不知情。

　　你半跪着起身，衔起他的长发，尘光令他的发丝闪烁着丝绸般的光华。

　　[唔，一股绿茶味]

　　看来他真的用绿茶泡澡。

　　不对！你凭什么要替他好好束发！

　　你宁愿与他事事作对。

　　你撇撇嘴，把玉冠往他脑袋上随便一戴，大功告成似的往他身旁一瘫，扮作一条咸鱼，惹来他愉悦的轻笑。

　　反正就这手艺，爱束不束。

　　玉作的公子被初升的日光照得仿若天人，宽袍大袖间，传来缕缕冷淡的竹香。

　　你下意识地翕动了一下鼻翼。

　　“哪里来的香？”世家中的香事极是繁琐，士族的公子们常常天还未亮，就需要起来整理衣冠。

　　看来袁基每天只睡两个时辰也是真的。

　　“淑女见笑，袁氏家中有一名酒，需得初春里竹叶上的霜雪为引，方得青竹之韵。”

　　“今日晨间起了白霜，袁基，见猎心喜，是以晨间一起身，便先去采了霜雪”

　　“待到秋日酒成，不知淑女可愿与袁基共饮几杯”

　　［秋天？你早跑没影了好不好］

　　可你面上还是打着哈哈，“长公子所酿之酒，必定如同公子一般，举世无双，我又怎能错过呢？”。

　　也不知道这酒尝起来是像酒还是像茶呢？

　　他对你语气里的敷衍视若无睹，反倒格外认真地说，“若这酒当真能够令淑女开颜，也就不负袁基此心了”，语气里满是温柔。

　　说罢是他仍旧专心致志望向你、凑近你，近到，你甚至能看清他眼尾下那颗极淡的泪痣，他却借着你眼底的倒影，将发顶歪斜的玉冠扶正。

　　方才那面昂贵的铜镜被他负气倒扣着，他在

　　——以瞳为镜，当真是暧昧之极。

　　他极是幽深地注视着你，身着宽大的青衣，长发半散，活像只山间的偷偷潜来人间的灵魅。

　　你怎不知这袁氏的长公子还把这色诱一道修习得炉火纯青？

　　看来袁家教得实在是好啊。

　　怪不得人家能四世三公呢。

　　哪个皇帝能对着这样一双含情妙目无动于衷？

　　至少现在的你，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