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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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n，來，抽一張牌。”
“你覺得是什麽牌？”
“無論你心裡猜的是哪張，你手裡那張一定是紅桃K。”
“這是我的魔法。”
……
Eames穿過那片記憶的虛像，愈靠近中心景色中的人工成份就逐漸褪去。Eames看著這個女人痛苦的記憶，意識到他過去高估了她的強韌。
整個夢境的中心是片黑色的森林，意外沒有什麽攻擊性。腳下的雜草紛紛的倒下，迤邐出一道向前延伸的痕跡。Eames拂開差點打在臉上的枝條，看到了那池似乎能湮滅一切希望的湖水。
“好吧，那個怪物在外面毀滅世界，這兒還有個想淹死自己的睡美人。”
Eames咕噥著，利落的脫掉上衣，紮進水中，向湖心遊去。
“Ann，Ann，醒醒……”
“你是……魔術師。”
模糊的視線中，面貌有些熟悉的男人笑了一下。
“沒錯。Ann，來，抽一張牌。”
著魔似的，從那副金色撲克中抽出一張。
“你知道這張是什麽牌，不是嗎？”
“……紅桃K。”
“翻過來看看，Ann”
蒼白的掌心，Joker笑得刺目。
“怎麼會？”
“你並不希望我每次都猜對，對嗎？這是你的‘領地’，一切都會照你的希望實現。”
“……”
“該醒來了，無辜者不應受到懲戒，有罪者仍然逍遙。”
Arthur瞪著嗡嗡作響的吊扇，腦內一片空白。
仿佛過了很久知覺才逐漸恢復過來，窗外傳來孩子咯咯的笑聲。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讓人清晰的感覺到現實。Arthur試著抬起手，腳趾抽動了一下，手卻毫無反應。
“你的神經系統仍然有些混亂，是催眠劑過量的後遺癥，很快就會恢復。”
“Ann呢？”
“……”
Arthur看著窗外那片被切割成幾何形狀的天空，似乎是因為連日的陰雨終於停歇，格外的明媚。
“對不起，Arthur。”
一股酸楚的液體從喉管流過鼻腔，從眼眶湧了出來。
除了那隻被攥緊的手，Arthur覺得自己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一隻白色的鳥振翅劃過窗前，愈飛愈遠。終於在視線中模糊成一個白點，消失不見。
“Yusuf，是我。”
“上次給你的樣本分析得怎麼樣？”
“……無法完全確定成份？你確定？”
“我會再想辦法的。回去之前不會再聯絡你了。”
“很快……就結束了。”
Cobb靠在越野車旁抽著煙，抖抖肩膀，努力忽略掉揮之不去的蕭索。
指間一空，隨即身邊傳來一陣咳嗽聲。
“嘿，幹嘛勉強自己。”
Arthur擦擦嘴角，皺著眉厭惡的把煙蒂扔到地上，還是無法接受這種慢性毒品。Cobb惋惜的看了一眼抽了一半的煙，和Arthur一起站在馬路邊看天空發呆。
“Miles教授如果知道我們把共享儀帶出來，一定會氣瘋。”Cobb喃喃的說道，注視著另外兩人從遠處走來。
Arthur沒有出聲，保密條例、研究機密之類的，他已經不在乎了。
“都準備好了？”
“放在後備箱裡了，”Cobb用下巴指指身後，“東西拿出來了？”
Mal晃了晃手裡銀色的箱子，側身讓出身後男人的身形，“我想你們應該再討論一下‘實驗’計劃，我去放東西。”
Arthur把視線拉回到異常沉默的身上。Eames垂著眼睛，平常有點輕浮的笑意一點也不見。時常彎出豐滿弧度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這樣一臉嚴肅表情的Eames簡直是另一個人。Arthur突然有些心悸，看著像陌生一樣的男人，似乎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掌控，並且將要走向自己所不希望的結局。他應該抓著Eames的領子揍他一頓，然後質問他爲什麽會讓Ann陷入夢魘，爲什麽沒有按照約定帶她回來。而不是站在這裡白癡一樣數著他的睫毛，在心裡害怕他會離開。
心裡有個聲音不停的嘲笑，得了吧，你只是遷怒，因為自己的過失遷怒別人，還想讓他背負起一樣的歉疚留下來嗎？
沒錯，虛偽的找了一打藉口來責怪他，其實只是不按，Arthur苦笑。
Eames將要離開，隨著實驗的日期接近這樣的預感越強烈。Eames必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身份，但是Arthur以為他能處理好一切，他們能夠掌握局面。但是他卻錯看了人心，他只是個連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的“心理學家”，看不出Ann心中腐爛的傷口。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