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撞坏脑袋以后倒追我》琥玉

3、渣攻回头

　　“白树，你今天气色可真好！”白树才到位置坐定，同桌就发现了他的不同来。

　　“那是，我这叫人逢喜事精神爽！”白树有点小得意，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还以为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场梦呢，进空间里碰上吴羡，不光说了早安，一起吃了早餐，吴羡还在他脸颊给了他一个早安吻，他来学校这一路都晃晃悠悠，轻得像要飘起来一样。

　　“什么喜事啊，说出来，让我们也乐呵乐呵。”

　　“就是，白树，什么喜事啊，分享一下。”后桌也直拍白树，竖着耳朵等白树分享。

　　“我……我不告诉你们！”白树肯定不能跟大家说昨天校草打篮球磕坏了脑袋向我表白，我俩喜结连理之类的混账话，因为大家听了肯定说他犯病，失心疯。

　　对了，今天有空去篮球场看看是哪根铁栏杆把吴羡磕成那样的，少不得感谢一番！

　　“白树。”同班一个男生不好意思地走过来。

　　“嗯？”

　　“白树你身上有钱吗？借我二十，我很快就还你。”

　　“你上次还有上上次借我一共五十都还没还呢！”白树见到这哥们就想到吴羡说这哥们怎么恩将仇报拖自己的后腿，以及种种其他初生行为，这会儿气不打一出来，眉都皱起来。

　　“我……实在不好意思，兄弟最近实在是……”那男生支支吾吾。

　　“你做个人吧！有钱在游戏里给女网友送皮肤发朋友圈，没钱给白树还钱？你是逮着老实人往死里薅？”白树的同桌早看那男生不顺眼了，直接呛声。

　　要往常就是同桌劝白树，白树看在同学一场的面子上也会借钱给那男生。

　　白树出生在大城市，家庭条件不差，家里给的零花钱的数目比其他同学多，平日里有同学借一二十块钱白树从不拒绝，而且一般也不会追着同学要账，他觉得那点钱犯不着，有些同学脸皮厚，卡bug似十块二十的借，而且根本就不打算还，把他当傻子他也不介意，性格如此。

　　以前给同学借钱白树也不觉得是多不好的事情，这回拒绝了一次才意识到原来不去帮助把自己当傻子的人未必会内心不安，反而还有点痛快。

　　心情愉悦，于是一早晨的课上得也飞快。

　　放学铃声响起的时候白树想着吴羡早晨请假去花市买植物布置空间，这会儿可能正在空间里挖坑栽花，他就傻乐，他要快点收拾完东西回家进空间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白树！”教室门外有人叫他名字。

　　“啊？”白树抬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高挑身影。

　　戴着棒球帽的帅气男生冲白树抬抬下巴，微笑着给其他看他的人点头打了招呼，退到外头。

　　“白树！吴羡怎么在叫你？”同桌激动得直掐白树！“好哇！你昨天还说你不认识他呢！”

　　“哎呦！别掐我，我那时候真……”

　　“你还狡辩！”同桌连连往门外看：“好你个白树！你快去吧！他还等你着呢，我下午再收拾你！”

　　白树草草把书都塞进桌斗就小跑出教室，然后跟吴羡的眼睛对到一起。

　　吴羡脑袋上的纱布还没拆掉，头上扣了个棒球帽，身上穿着件红白相间的运动夹克，搭配起来痞帅痞帅的感觉，中午阳光正好，从教学楼侧边的走廊照进来，吴羡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耀眼得白树都眯起眼睛。

　　吴羡笑着凑到白树耳边小声说：“哥帅不？”

　　“臭美！”白树见左右都有人看他，红脸低着头好似逃跑。

　　吴羡也不介意白树害羞，跨开长腿几步跟上去，勾着白树肩膀下楼梯。他跟白树说他去早市不光买到了花卉还买到了菜苗和果苗，买了一小部分顺眼的刨坑种下以后见时间还早，就来接老婆放学。

　　吴羡跟白树说话的时候也不时自然地跟来来往往其他认识的同学点头打招呼，其他人的动作幅度很大，而且很热情，而吴羡则始终只是微笑着点头示意或者抬抬下巴，白树从那些同学望向他的目光里看到了羡慕的神情。

　　白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感受过那种成为焦点的感觉，一路上不停有目光汇聚在他身上，那些视线仿佛都具有某种力量，难以想象这就是吴羡的日常。

　　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白树快连怎么走路都忘了，他很佩服吴羡的泰然自若，直到分叉路口两个人要走向不同的方向，吴羡冲他挥手道别的时候才如释重负。

　　往回家走的路上白树很感慨。

　　他也不是没有面对全班同学或者是站在舞台上面对全校同学演讲的经历，他知道被几百上千双眼睛盯着自己会有多紧张，但跟吴羡走在一起的时候不一样，他跟吴羡走在一起的时候其他人的视线里饱含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情绪，好奇、羡慕、鄙视……还有许许多多白树分辨不出来的情绪，那些浓烈的情绪让白树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难受，相比起来他更愿意像一个潜伏在阴影里不起眼的小矮子，起码他自己会放松些、舒服些。

　　回到家，刚回来不久做好午饭的妈妈在软塌上补觉，爸爸在外出差还没回来，白树蹑手蹑脚过去把妈妈抱了一下，妈妈微微睁眼看是他，在他脑袋上摸了一把继续午睡，白树自己端着午饭回房间，锁了门，然后进空间。

　　“嘿！还真能带进来！”看着端在手里的午饭，白树直乐。

　　“小树！你也还没吃午饭呀，来来来，放这个桌子上！”只穿了件背心的吴羡伸手招呼他。

　　白树正想着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碗和碟子往哪摆，看到吴羡身边的白色小桌子就笑呵呵赶紧放在上头，同时也不忘多看两眼吴羡的胳膊。吴羡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而匀称，有一种健康而充满活力的美感，白树很羡慕，心想要是他也有这种胳膊，绝对迷死班里的女生。

　　环顾四周，昨晚还光秃秃的空间已经大变样，房间最中央大概四米半径的区域齐齐整整摆了一层草皮，草皮摆放的时间不长，还能看到条形之间拼合的缝隙，外头一圈环形松松散散种着有高有矮各不相同的植物，有的已经带了花朵，有的还是花苗。

　　空间中样草皮上摆了一个小桌子和两个塑料小凳，还有一个由金属条和隔板组成的小货架，货架上密密麻麻摆满了零食和饮料，活像个简陋的零食小摊。

　　“嘿嘿，现在看着秃了点，不过没关系，空间里植物长得很快的！这些松散的小苗过几天就会长成一大丛，草皮也会变成绒毯一样的整块，到时候就会好看很多。”吴羡给白树介绍自己在周围种了什么花卉还有蔬菜瓜果，白树边吃饭边点头，听吴羡说过几天坐在床上伸手就能摘果子吃，听得两眼直放光。

　　吴羡家里没人，准备在货架上找点吃的对付午饭，白树肯定不能让他将就，跑去厨房又弄了一份吃的，让吴羡也尝到了他妈妈的手艺。

　　吃过午饭以后吴羡搂着白树坐在草坪上跟白树聊天，他比白树个头高，坐下以后把白树圈在怀里，下巴垫在白树脑袋上，让白树觉得自己像个小号公仔。

　　吴羡说等这些植物再长几天以后空间就会生出泉眼，那是灵泉，富含灵气的灵泉水不光清凉解渴，而且喝了对人身体很有好处，能让空间里的作物脱胎换骨，变成仙草仙果一样的好东西。

　　白树很不理解，他问吴羡上辈子拥有那么神奇的随身空间，怎么会饥寒交迫，怎么会受尽苦难。

　　“因为……”

　　吴羡说上辈子是末日来临的第三年白树才带他和其他人意外在离学校不远的桥洞里发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小首饰盒，里头有两枚戒指。白树戴上了其中一枚，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他把另外一枚给吴羡，想让吴羡戴上，结果吴羡因为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不愿意戴那枚戒指，在众目睽睽之下扔了那枚戒指，还当众羞辱白树恶心和变态。

　　那时候的白树很伤心，没来得及解释戒指的秘密就被派出去执行任务，被畜生队友们坑害死在了外面。吴羡听闻白树的死讯后悔莫及，发疯一样找了很久才找到另一枚戒指，原本想缅怀白树，没想到意外发现了那个空间，以及本来白树想留给他和大家的东西。

　　他万分懊恼，几乎崩溃。

　　看到空间日新月异的美好变化，吴羡只觉得悔恨像参天大树般滋生增长，有空间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新的灾难还在一波一波来临，但吴羡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一心寻死，直到他回到昨天。

　　……

　　行吧，吴羡说得头头是道，白树听着有不少疑惑，但没有深究。

　　如果把他换成吴羡，他只会遮掩更多东西，吴羡现在说的这个版本他听着很有道理，逻辑自洽，他愿意接受。

　　至于事实到底是什么，或者说吴羡有没有骗他，现在都不重要。

　　吴羡跟他道歉时候的懊悔不是假的，吴羡搂着他时候眼睛里充满爱意的情绪不是假的，他不讨厌身为男人的吴羡，甚至待在一起的时候心情很愉快，这都很好。

　　下午自习课作业都写完无所事事，白树跟他同桌传纸条聊天。

　　白树：“同桌你说我像不像男同。”

　　同桌：“你不像吧。”

　　白树：“为啥？”

　　同桌：“男同一般都长得比较帅，而且很时尚。”

　　同桌：“你长得其实好看，但是气质有点土。”

　　同桌：“有点low你懂吗？”

　　同桌：“就是有点小家子气。”

　　同桌：“而且你脾气太好了。”

　　同桌：“你是那种谁都可以占你便宜的老好人，你这种人肯定没法当男同。”

　　白树：“你只看到了我的缺点，难道我就没有闪光点吗？”

　　同桌：“你是不是喜欢吴羡？”

　　白树：“好的同桌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被戳中心事，白树捂着胸口求饶。

　　同桌看着白树的神情抱着胳膊老神在在，用眼神告诉白树：“我就知道！”

　　白树想不通同桌是怎么知道的，而同桌也没预料自己只是随便诈一句，白树就举白旗投降。

　　放学铃声响起，白树心跳加速。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同桌看他老向着门口张望，等看到门口那个高大帅气的男生，脸上就浮起欢喜和红晕，真的是太明显了。

　　看白树掩饰不住自己开心，跟小狗子一样欢快地跑出门，大家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白树喜欢那个来接他的人。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谁能想到校草打篮球磕伤脑袋，醒来以后老往他们班跑呢？

　　而且接的是那个嘴笨又老实的白树，看他俩那亲昵的模样，他们可是两个男人啊！

　　以前从来没见两个人在一起说过话，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白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他沉浸在淡粉色充满泡泡的滤镜里，走路都挂着难以掩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