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不玩游戏了》苏以生

44、第肆四章 残存之地04

　　午餐因为人多，彻底变成了野炊烧烤，黎夜特意买了些异世的调料，在香菱的调配下，大家都是吃的十分满足。
　　吃饭的时候，他顺便给准备留在这个岛屿的大家介绍了一下四处的景点，还有去往山顶的传送阵。

　　派蒙和旅行者当即感受了一下，都是惊讶地不得了，还试图用风之翼从山上滑行下来，结果半路上就没体力了，还是黎夜去救了她。
　　为此得到了魈的感谢。

　　黎夜听了魈的声音微微皱眉，但是没有多想。

　　下午的时候，终于到了正事的时候了。

　　流浪者率先走进了传送阵，消失不见。
　　灵魂那头传来了对面一切正常的信息，黎夜便带着剩下决定前往的人，站进了阵法之中。
　　光芒闪过，消失不见。

　　而此刻，距离这个岛屿近万里之外的地方，有着一个被巨大的棋盘笼罩着的地方。
　　众人传送到此处山顶空地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远处那庞大的城市群。

　　黎夜拄着很久没用的仪刀，走到了山崖边。
　　狂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袍。

　　“那就是，残存之地。”
　　“现实存在的，残存之地。”

　　星球崩裂，黎夜作为不完全的神明之体。
　　根本无法拯救所有的人。

　　他和扶光渡影拼劲全力，也只救下了当初他们所在的那个大学城，他们为宣讲而去，却因此救下了异世微小的未来。

　　残存之地活下来的，一开始也都只是一群孩子们啊。
　　渐渐地，慢慢的，才发展成了一座巨大的城市。

　　可他最后还是没有救下他们。

　　何其，可悲。

　　流浪者看着他眉心浮现的血红色牡丹叶花钿，有些担忧的握住了他的右手。
　　黎夜摇了摇头，“别担心，我没事。”

　　夜兰、影、温迪、班尼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地方，都是带着沉重的心情。纳西妲和钟离曾窥探过异世的一角，此刻正惊诧与天空中浮现完全体的棋盘之阵。
　　神明的力量么，竟能封印一整座城市，何其可怖。

　　万叶是忘记了，此刻也是震惊，世界上曾有过这么伟大的城市吗？而据黎夜所说，这还只是一个学生学习的地方？
　　那完全的异世，又该是如何的庞大。

　　胡桃则已经完全不会说话了，生活在提瓦特大陆的她，何时见过如此盛大的景象，前些时候黎夜收回力量那次吗，比之现在，只能说是，太过渺小了。

　　黎夜右手回握住流浪者的手，将左手的仪刀收起。

　　他向前伸出空着的左手，五指微微张开，像是要握住眼前的城市。
　　“异世的星球，光半径就有六千柒佰多公里，可毁灭之时，也不过虚妄的一指。”他慢慢的说着令所有人都震惊的过去，“异世的人类，毁灭之前有八十多亿，毁灭后，却只剩下了三十多万。”

　　“何其可笑，”他虚张的手，颤抖的握紧，像是要抓住眼前这最后一丝的希望，“何其可悲。”
　　“黎夜。”流浪者担忧的开口唤他。

　　“可我连这最后的一方净土也没有拯救下来啊——”他用左手捂住了脸，终是嚎啕大哭。

　　“但你，把污浊消灭了，不是么。”钟离上前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他第一次安抚这个异世的神明，此刻却像是长者安抚稚弱的孩童，“你已经很棒了，过去的无可挽回，但未来，谁都有希望。”
　　“你可以，带着剩下的希望，走的更远。”

　　“钟离？”黎夜眼角挂着泪，一双漆黑的双目看着他，“你是，这么觉得的吗？”
　　“是，钟某是如此认为的。”

　　影、温迪、纳西妲、班尼特、万叶还有一知半解的胡桃都点了点头，“未来，还在等你。”
　　他看向一旁的流浪者。“该解封了，不是吗？”他对他说。

　　“他们还睡在冰冷的地面上呢，”他从他的记忆里早已得知了这一切，“做你认为你该做的事吧。”

　　黎夜擦去眼角的泪，松开了握着流浪者的手，面朝着被凝固在时间长河之中的城市。

　　三十一颗棋子从躯体中浮现。
　　十颗黑棋，二十一颗白棋。

　　那三十一颗棋子在黎夜的指挥下，朝着远处天空的棋盘飞去，在人们的视野中，棋子的大小却没有变化，原来，是它们在不停地变大。

　　“从一开始，这棋局就没有答案，因为，谜面，就是谜底。”

　　三十一颗棋子归位。

　　棋盘之阵发出刺目的光芒。

　　【你终于，还是回来了吗？黎夜。】
　　他听到自己过去的声音，对他这么说着。

　　星阵破碎，他轻叹，“啊，我回来了。”

　　时间的齿轮再次转动。

　　飞鸟、游鱼，虫孑。
　　所有的生命之轮，灵魂之火，皆都在此刻，再次燃烧！！

　　---
　　他们带着枫丹的机械和棺木，穿过高楼大厦，小巷暗道。
　　来到了异世的末路，血腥的广场。

　　此情此景，钟离、影和班尼特都曾有幸见过，但如今，真真切切的站在这里，依旧有些接受不能。

　　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他们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胡桃安排那些机械去收拾地上的遗体，一一放入棺木之中。

　　黎夜却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流浪者有些疑惑的跟着他走了过去，胡桃似乎发现了什么，也走了过来。

　　“你也看到了？”黎夜侧头问一旁的胡桃。
　　“本堂主就是做这行的，又怎会看不到呢。”

　　那群聚集在一起的灵魂们。

　　【您，回来了吗？】【那些人，是您新选召的神子们吗？】【污浊，消灭了吗？】有着三个灵魂站在前头，分别问了黎夜三个问题。

　　“啊，我回来了。污浊，被消灭了。”他笑着回答着，却再次落下了泪水。

　　听到这话的那群灵魂之中的半数，都化为了白光消失不见。
　　胡桃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执念如此之小吗？”

　　黎夜没有回她的话，而是继续看着眼前剩下的灵魂，笑着问他们，“都来问吧，有什么想知道的。”
　　那群灵魂们一一上前来询问黎夜关于过去，关于曾经，关于未来的事。

　　黎夜也都一一回答了他们，而他们得到了答案，也都化作了白光消散而去。

　　【神明啊，您恨我们吗？】一个孩子仰着头问他。
　　黎夜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恨吗？恨你们就这么抛弃了希望，抛弃了往日的一切，抛起了——我。

　　“不恨，我只恨我自己，没有能够好好的保护你们。”他这么回答着，那孩子却调皮的笑了，【这是我死去的母亲曾问过的，其实我更想问的是，神明大人，您说，我若是长大了，会成为您的神子吗？】

　　黎夜有些错愕，随即伸出手轻抚她的头顶，“你们一直，都是我的神子啊。”

　　我倾尽了所有，不惜背叛自己的造物主，也要拯救你们。
　　你们从一开始，就是我所认下的子民啊。

　　那孩子得到了答案和神明的触碰，化为了白光。
　　越来越多的孩子们走了过了过来，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

　　【神明大人啊，我是您的神子吗？】

　　“是，都是。”黎夜半蹲着，再一次哭泣，“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神子。”

　　流浪者将他半搂入怀，无声的安慰着。
　　他虽听不到那些灵魂的话语，却知道黎夜在和他们做着最后的告别。

　　那是，迟到了千年的告别。

　　告别了那些孩子，黎夜站了起来，眼前的灵魂剩的不多了。

　　【我们的灵魂会去哪里？】一个灵魂如此问道。

　　黎夜有些出神，一旁的胡桃却开口了，“这个问我，你们现在在提瓦特大陆，所以你们的灵魂都会去往边界，最后转世在此世。不知，这样的答案你可满意。”

　　【转世么。】灵魂轻叹，【好过被吞噬。】他化作了白光，去往了彼世。

　　一个又一个灵魂走了过来，和黎夜做着最后的告别。

　　然后，走过来了两个样貌令人震惊的魂魄。

　　胡桃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那两个灵魂，又看了一眼黎夜和他身侧的流浪者，流浪者一脸莫名，“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黎夜从刚才到现在为止，一直是用着那双漆黑的双眼，所以自然也看见了眼前的两个灵魂。

　　【我就猜到神明大人会很震惊。】其中一个灵魂挽着身侧灵魂的手腕说道，那活脱脱就是一个黑发女装版的黎夜。
　　而她身侧的灵魂，则活脱脱的是一个异世版本的流浪者，除了身高。

　　“这算什么？异世的同位体吗？”胡桃震惊不已。

　　“给我解释。”黎夜冷声道。

　　【您也知道，很多长官都给您送过人，但您都没有收。】
　　【这个世界远比您想象的肮脏多了。】那个灵魂样貌和流浪者极其相似的灵魂这么说着，【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在暗地里设立了一个研究会。】

　　【研究如何造出一个，可以影响操控神明的。】那个女子边说着边看向了一旁的男子，【人。】

　　男子叹气，【同时，他们偷取了您的基因，妄图造出您的复制体，但最后成功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这其中就造出了我的爱人，而我，则是他们的第3862代产物。】
　　【除却身高，确实和您身侧之人很像，对吗？】

　　【我们相爱了，所以，我们逃了。】女子继续说道，【或许我还应该叫您一声，父亲。】

作者有话说

　　养孩子吗？马上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