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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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啪嗒啪嗒跑过来。
伊莱亚斯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本书，于是抬了抬下巴，“这是什么？”
私家侦探眨眨眼睛，故作神秘地说：“我从里面翻出来的，说不定有用呢！”
他知道某个洁癖狂肯定不愿意碰，所以没示意对方接过，而是把书斜着摊开。
伊莱亚斯顺从地低头看，是一篇手写的恐怖故事。
讲的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年轻人去鬼屋探险练胆，结果被鬼团灭的俗套故事。文笔不好再加上不明所以的大段意识流描写，呈现出来的效果简直惨不忍睹。
莱诺粗略读了一遍，发出一声感叹：“好难看！”
他顿了一下，用辛辣的讽刺口吻说：“这种书白送我我也不要。报纸上的那些八卦内容都比这个更吸引人。说实话，写这东西的人真的不适合写小说，还是去做其他的吧，指不定还能赚到钱呢。”
因为不感兴趣，所以他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比如：此时此刻，两人离得非常近。
近到他能数清青年有多少根眼睫毛。
伊莱亚斯一如既往，不感兴趣的内容也看得聚精会神，完全无视了莱诺。不过以青年的敏锐程度肯定早已察觉到侦探在做什么，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不得不说，虽然伊莱亚斯脾气怪得能一句话就把人惹毛，但莱诺再生气也不打算把内心的杀人计划付诸于行动。
一方面他打不过，另一方面前祭司这张脸让人下不去手。
伊莱亚斯神色专注，低头垂眉。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在绿宝石一样的瞳孔上投下阴影，但依旧遮不住那抹神采。
任何人在第一次看到伊莱亚斯时，都不免为之晃神。
这人就像是被神明所钟爱一样生得俊美无双，身上既有因多年祭司生涯而增添的神秘和清冷，又有本性难改的残忍和冰冷。
即使自认为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莱诺大侦探也不得不承认，伊莱亚斯是他见过最具有吸引力的人——那份令人后背发凉的危险正是他最无法抗拒的东西。
伊莱亚斯原本想无视莱诺炙热的眼神，奈何某人得寸进尺，越靠越近。
真是一刻也不消停，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精力。
他冷不丁开口：“好看吗？”
莱诺立刻回神，欲盖弥彰地往后面退了一大步，“好……咳，我想说的是没我帅。”
伊莱亚斯总算看完了那个故事，毫不犹豫轻踢了一下侦探的小腿，让某人滚远点，“等着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吧，反正你也不珍惜它们。”
他踢人的时候收了力道，但还是听到了莱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莱诺原本想说“真是好无情啊我的好室友”，不过没能说出口。
正是因此，他想起之前得到的教训，于是放弃了作妖，“就看两眼，别这么小气嘛~你想看我也可以啊，看哪都行。”
私家侦探总是喜欢用这种开玩笑的口吻说话，尾音会不自觉地上扬。他的眼睛里全是笑意，看起来格外机灵，像只狐狸。
伊莱亚斯不感兴趣，所以拒绝了。
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书。
莱诺莫名有点遗憾，尽管他一开始也觉得伊莱亚斯不会答应。私家侦探耸耸肩，大声说：“那是你的损失！”
伊莱亚斯无意继续聊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门内，询问道：“除了这个，你还找到了什么？”
虽然莱诺之前的确完成过很多委托，但伊莱亚斯总觉得他不靠谱。
莱诺又弱又爱耍小机灵，遇到那些不敢招惹艾伯特家族的人还好，吃不了什么亏。但如果遇到疯狂超凡者的话，绝对会栽跟头。
人类是一种比玻璃还要脆弱的珍贵品。
仿佛他一不看住，莱诺又会把自己折腾得要死不活。
伊莱亚斯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所以，把这么多书的安危交给莱诺真的可以吗？
“有啊，”莱诺冲他咧嘴一笑，“我还看到了几本很有意思的禁书，在其他书店里买不到的那种。”
这无疑挑起了伊莱亚斯的好奇。
他打算看看，如果有意思的话就带走。
“你可是我的助手，起码得和我一起找线索才对。来啊，一起来找！”莱诺承认，自己这样做的初衷只是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
他不是那么容易服气的人。
伊莱亚斯看了看侦探，这人满脸写着“我要搞小动作了”。他觉得有点想笑，于是说：“好啊。”
他进了杂物间。
伊莱亚斯并不觉得自己是莱诺口中的“洁癖狂”，他并不痛恨或者害怕脏乱，只是不喜欢。
他不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去了，并不打算让洁癖成为自己的弱点。
青年想看莱诺准备做什么，好满足一下自己好不容易产生的微弱好奇。
莱诺和以前他遇到的那些信徒不一样，不会满怀恶意地想要利用自己，也不会露出虚伪的表情。
莱诺很有趣。
如果要问伊莱亚斯恨那些信徒吗？他的回答只有一个，不。
无论是那对疯狂的养父母，还是那个骗他用情感换取力量的大祭司，他都不在乎。之所以背叛并杀光教会里的人，只是因为他太饿了。
在压抑中爆发的食欲驱使他除掉挡在自己面前的任何人。
自从离开教会后，他唯一接触比较多的人就是莱诺。可以说，伊莱亚斯在通过莱诺观察和了解世界。
但他左等右等，都没等到莱诺做点什么。
伊莱亚斯：“……”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莱诺还没想到这一步。
事实的确如此。
私家侦探原以为伊莱亚斯会拒绝自己，所以想了很多借口，结果一个也没用上。
要如何小小的报复一下，他还没想好。
莱诺决定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于是他指了指角落，“我说的书就在那里。”
伊莱亚斯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助手在想什么的莱诺悄悄翻了个白眼，心想：我还没做什么呢。
就在两人面上平和实际各怀心思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突然被关上。
图书馆的明亮灯光和低声交谈隔绝在外，鼻尖只剩下淡淡的纸张发霉味。
伊莱亚斯余光看见有道人影关上了门。但他心情不佳，不打算为这起委托卖力，而是想看莱诺如何处理。
门被关上，莱诺丝毫不害怕，反而振奋起来，“看来是时候让我的铁丝出场了！”
他摩拳擦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根铁丝。
莱诺没带他那百宝箱一样的手提包，但是随身都揣着铁丝，就为了这种不时之需。
他扬了扬眉毛，“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他打算现场表演，伊莱亚斯皱了皱眉，叫了一声：“莱诺。”
“别着急嘛，我亲爱的伊莱亚斯~”私家侦探一边说，一边把铁丝扭成需要的形状。
他开始讲铁丝撬锁的小技巧。
但助手无论是对“开锁的关键在于找到锁内部的障碍物，并把它们调整到正确的位置”，还是对“其他人解开可能要十分钟，但我不需要那么久”都不感兴趣。
伊莱亚斯走上前去，示意莱诺别挡道，“让开。”
莱诺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眨眨眼睛，“别啊，让我来开锁吧。要是把门弄坏了，指不定渡舟那恶魔会让我掏高价赔偿金。看在我们已经很穷的份上，还是让我来吧。”
伊莱亚斯懒得搭理这人，他握住门把手并往旁边一扭，门开了，“门可以从里面打开。”
错过了机会，莱诺感到非常惋惜。
关门的显然是个完全的外行，都不知道锁门。虽然没有钥匙也锁不了门。
“用铁丝可以开门，也可以锁门。”早就知道的私家侦探据理力争，总是执着于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
伊莱亚斯冷笑一声：“那你下次回来要是用钥匙开门，就等着去街头露宿吧。”
莱诺哈哈尬笑，转移话题，“刚刚是谁关的门？”
这一套永远都对助手起作用。他总是很快就把上一个话题抛之脑后，并思考抛出来的新话题。
“一个人，”伊莱亚斯说，“不过具体的模样我没看清。”
“果然是有人在搞鬼……啧，这种好事怎么不叫上我，我也和渡舟有仇啊。”莱诺连这种事都要抱怨一番，可见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伊莱亚斯观察一下周围，注意到脚下有一张纸条。它应该是放在门口的，但是在开门的时候被掀起的风吹到一边。
“有东西。”他提醒身边的侦探。
莱诺并不指望伊莱亚斯动手。他把纸条捡起来，上面是一句话：“你们不要再查了，不然会后悔的。”
他检查了一下，“哇哦，警告信诶！这张纸应该是从那些奇怪的书里撕下来的，闻起来一模一样。”
伊莱亚斯看了看，觉得有点莫名的熟悉感。
还没等他仔细研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一个普通女人走了过来，平静地说：“好久不见，莱诺。”
难怪管理员把钥匙给了他们，原来是在拖延时间。
莱诺和女人面面相觑。
私家侦探并没有问“你这个渡舟的得力助手怎么在这”，而是非常自来熟地说：“你快告诉那个管理员，我是私家侦探，不是记者。”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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