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86、1．极点

　　“你立刻离开此处。”那个声音大怒。
　　“你肯定早想我离开，但是没有办法，所以才和我说话。”伊凡转了下脑子说，“我有事来极点，需要救我的天堂，如果你网开一面，让我见见枯木，我办完事很快离开。”
　　“甚么救你的天堂？你的天堂根本就是不可救的，你不知道吗？你们犯了多大的罪？”声音说。
　　伊凡很清楚，跟他辩解天堂有没有犯罪是没有意义的。于是她说，“你不让我见枯木，我就不走，哪怕我等到死，我的尸体也要在你这里腐烂。”
　　“你说甚么？”怪声迭起，突然，一道黄光闪烁，出现一个人，这个人身材高大，面色焦黄，此刻怒目圆睁，他狠狠盯着伊凡说，“你说甚么？”
　　伊凡被他突然出现，以及凶恶的外貌吓了一跳，不禁连连后退，说，“你好可怕。”
　　“可怕？”本来很生气的面黄大汉有些发怔，他不再往前走，站在那里说，“我有甚么可怕？”
　　“你凶神恶煞，好可怕。”伊凡说。
　　他做了个更凶的脸说，“哼，我可怕甚么？你根本不知道我长甚么样子，你看见的所有样子都不过是你自己的想象。可怕的是你，不是我。”
　　伊凡说，“我真真实实的看见你，怎么会是我的想象？你就是很可怕。”
　　大汉不再大吼大叫，他说，“凡人，你错了。你看见一个人样的我，形像可怕，是不是？事实上，我根本没有任何形状，也可以是任何形状。你是个人类，你看到我就是人的样子，你想象我凶，我就是凶的样子，如果你是一只狗，你看到我就是狗的样子，只不过是只凶狗，你是任何一个星球的任何生物，看到我都是你的同类。”
　　伊凡使劲咀嚼着他说话的含义，想到当初和米思约去‘上帝’那里，她也曾经看到一些景象，而米思约说其实是她自己的心境。
　　“你在‘上帝’那里也看到过类似的景象？”大汉盯着她的眼睛问，“黑暗世界的人看来有两把刷子，我们需要小心应付才是。”
　　伊凡问，“你是谁？”
　　大汉瞪了她一眼，说，“你来到极点，还不知道我是谁？”
　　伊凡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极点有甚么人。”
　　“哼，极点只有五个人，米思约没有告诉你吗？哼哼，当然，也许他也不清楚极点究竟有谁。最早来的是火鸣，第二个是枯木，然后就是我，焦土，接下来是金帝，最后是冻水。”焦土说。
　　“极点只有五个人？”伊凡惊讶的说，“我以为极点有很多人才对，难道宇宙开天辟地以来，只有五颗灵魂升入到极点？”
　　“那当然。”焦土说，“你认为这里可以随便进的吗？你那位米思约小朋友，本来很有希望，不过他凡心太重，哼，古往今来，凡心太重者，最终都没有好下场。”
　　听他提到米思约，伊凡心提到了嗓子眼，说，“米思约在哪里？”
　　“你难道不知道他在哪里？”焦土说。
　　“他，他，他通过手镯交待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应该都好吧？”她不敢问他活着还是死了，虽然手镯的交待表示他已经死了，但是伊凡一直不死心，认为没有真正见到，他应该没死才对。
　　“这个我不清楚，我不关心这事。”焦土冷冷的说。
　　伊凡没有听到最害怕的回答，心里略略放松，但这是逃避似的放松，随即就更加紧张了，她有些结巴的说，“枯木肯定知道，你能带我去见枯木吗？”
　　焦土说，“你不要费这个心思了，他不会见你，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天堂，枯木的使命就是保护生命之星，而你们偷采那么多的生命之星，早就该死，为你们偷采的生命之星付出代价。”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生命之星不可采食。我们地球上有句话说，无知者不罪，在我们星球上，如果是个正常人杀人，需要付出代价，但是如果那是个疯子，可以免罪，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在做甚么。我们人类都能这样宽容，你们极点的神不能宽容一点吗？我们现在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偷采生命之星，你们保护光河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非要赶尽杀绝。”伊凡说。
　　焦土说，“法重才可以避免其他人犯法，生命之星不是平常物，对它有邪心的人宇宙中数也数不清，偷采生命之星，仅仅让你们停止，那会有无数生物敢于冒这个风险，火鸣早就做过这事，但是他根本管不住，所以才把管理的权利交给枯木，你们不能被原谅。”
　　“可是，可是。”伊凡拼命想着措辞，终于说，“如果故意偷采生命之星，不被原谅完全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不知道，把天堂毁灭，惩罚太重了。我们是无心的，无心与故意，应该被区别对待。”
　　焦土皱眉看看她，说，“你讲的自然有些道理，你们的天堂事件和以前任何一次偷采确实有所不同，但是生命之星由枯木决定，我帮不了你。”
　　“至少让我见见他。”伊凡恳求。
　　“他不愿意见你。”焦土说，“你快走吧，你现在在冻水的世界里，他最讨厌凡人，你赶紧走。”
　　“你不是说这是你的世界吗？”伊凡说。
　　“是谁的世界很重要吗？反正这里是极点，你快走快走，不要扰乱我们。”焦土催促她。
　　伊凡说，“我不走，我偏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
　　焦土说，“你以为我们不能把你怎样吗？冻水最爱干净，他要是回来，发现你在，他会把你冰封在这里，到时候你想走也走不掉，碎片手镯能保护你不被攻击，但是不会保护你长生不死，它只能保你在你有限的生命里不死，你到时候被冻在这里，活上几十年，又饿又冷，终于老死，然后变成这里的一块污物，你要这样吗？”
　　他说的甚是恐怖，但是一想到米思约生死不明，再想到天堂可能被毁灭，伊凡还是说，“我不怕，就算我变成污物。你不是说冻水最爱干净吗？哼，他要难受死，我就待在这里。”
　　焦土甚气，圆睁双眼，说，“你一定要跟我们过不去，是不是？”
　　“你很在乎冻水的感觉，是不是？”伊凡说。
　　焦土更怒，“甚么在乎不在乎，我们极点是一个整体，谁都不能忍受你这个肮脏的凡人存在，你快快走。”
　　“你满足我的要求，我就走。”伊凡坚持。
　　“焦土，你跟她罗唆甚么，把她扔出去就是了。”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清朗明亮，伊凡转头，一个气宇轩昂浑身金紫的人出现她面前，他看也不看她，对焦土说。
　　“金帝，你来的正好，我无法挪动她，这几个手镯奇了，只是听说它们的传言，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凡人，有了这五个手镯，居然连我都搬不动。”焦土说。
　　金帝说，“这些手镯我看也没有那么神，米思约拿着五个手镯，还不是照样被枯木打倒？我们一起来，把她赶出去。”
　　伊凡尚未抗议，只感到眼前一道黄光一道紫光，在她面前乱晃，她头晕目眩，似乎有一座大山在她面前压下，铺天盖地的星星，然后，她一下子昏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