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84、7．生离死别

　　小飞船内一片死寂。
　　伊凡流了一阵泪，就不再哭了，她说，“你们看，事情已经如此糟糕，米思约，他不在了。而我们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是不是有这三个月时间，谁都不能确定。你们几个人，除了美凤阿姨，都是没有用过生命之星的普通人，你们没有必要到这里来，回去吧。”
　　大卫迟疑了一会，摇摇头，说，“我不回去。”
　　狸猫说，“伊凡，我们来的时候，已经下了决心，再大的困难，大家一起度过，就算有不测，就像米思约说的，回归光河，那本来就是大家的归宿，没有甚么不好。”
　　伊西斯说，“那个地方离这里不远，在木卫上，我们在那里做了不少工作，有大型机器人工厂，也有生产氧气的能力，但是没有土地，没有草坪，那里温度很低，摄氏零度以下，水都是固体冰，本来那边我们只是用来放存机器人，这些机器人为火星制造各种设备，比如地下载物系统等等。”
　　狸猫说，“天堂的人们去哪里，不能完全由我们说了算，我们应该去和麦克商量，让天堂上的人们共同决定。”
　　众人纷纷称是。

　　大小总共十三艘飞船，一起起飞，到达火星背面，此刻背面是充满了阳光的阳面，伊凡他们来的地方已经是深夜。
　　太阳光普照下，阳面的火星还和昨天一样，这里到处是绿草，一眼望不到尽头，有城市有郊区，地面上遍布着漂亮的无影墙造的房子，还有高耸的农屋，鸟语花香。空中浮着几座梦幻似的空中殿堂。
　　如果不考虑阴面巨大的废墟，这里还是那个美丽的天堂，令人向往的天堂。
　　“有人。”蔷薇指着下方说。
　　是的，有人，有些人昨天在睡梦中，根本没有被吵醒，他们此刻在大街上，还有很多人，从地底中央系统已经返回，也回到了家园。阳面的世界不仅有世界，也有人，唯一的差别是，这些人都充满了恐慌，大家都知道天堂的另一面已经被毁。

　　于是，大家去找麦克。
　　麦克率领火星联合政府，找了一个临时住所，与伊西斯他们共商存亡大计。
　　伊凡、伊西斯和罗里先是把米思约和枯木的事情详细述说了一遍，而王美凤和狸猫又把地球政府的决定讲述了一遍。
　　“我们为什么不能回地球？我们一定要回去。”一个政府官员说。
　　“如果回去，会变成一场战争，两个星球之间的战争。对地球来说，天堂上的人们早已死了，就算你们不到天堂，也已经死了，不是老死，就是病死。”狸猫说。
　　“可是，难道他们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去吗？我们要为我们的生存权作战。”这位官员继续说，“让我们看看他们的武器厉害，还是我们的厉害？从现在开始，好奇果只是天堂的秘密装备，不许再向地球提供科学信息。”
　　“不。”麦克摇头，“我们不能这么做，其实L组织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谁能保证枯木不会累及无辜，如果我们返还地球，因而给地球带来危险，我们岂不是太自私了？”
　　“难道我们去木卫？伊西斯不是说，木卫还不适合人类生存吗？”官员继续说。
　　“但是我们可以试试。”麦克又说。“我们来到天堂的人，本来就是一份幸运，额外的幸运，既然是这样，让我们自己承担这份风险，就去木卫。”
　　罗里说，“我会去木卫改善居住环境，不过我不能保证甚么时候完成，也不能保证它一定稳定。”
　　伊西斯说，“如果有三个月时间，还是有可能，我们能在两个月时间内处理水的问题，也能提供氧气，建造农屋，但是温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土地也不可能由岩石立刻转为泥土，大家到木卫去，我们也许能维持生存，但是一定非常艰苦。”
　　麦克说，“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
　　罗里说，“我们前两个月建设木卫，你们在火星上恢复生产，还要生产足够的氧气头套和保暖衣物，最关键的是要生产大量的大型宇航飞行器，他们虽然不如飞船可以瞬间转移，但是十天时间，宇航飞行器也能将人送过去了，这些技术早已传授给火星上的科学家。”
　　宇航飞行器是罗里他们提供给人类的一种空间技术，可以进行太空航行，这种飞行器比火星上满天飞舞的小飞行器技术先进，但是却不及罗里他们使用空洞原理的飞船。只是之前为了限制地球人类擅自使用宇航飞行器登陆火星，为了严格按照L组织规定，进行有序的火星移民，火星上的科学家并未将这项技术传达到地球，即使在火星上，也未曾大量生产此类飞行器。
　　“但是这些还是不够。”麦克仔细思索了一下说，“天堂移民进行了十年，十亿多的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月里完全转移到另外一个星球，就算集中所有的财力人力建造宇航飞行器，也还是不够。何况，那个星球又如何在短时间承受这么多人的转移？”
　　他这话，说的大家都不响了。就算立刻转移，也不过转移三个月时间，各种飞行器用上，转移的人口也不会超过10％。
　　“转移人口只是我们的备选方案，天堂根本就不能毁灭。”伊凡突然说。
　　大家都转头看她。
　　伊凡说，“这是我的任务。”
　　麦克说，“伊凡，连米思约都阻挡不了枯木。”
　　“是，但是他要我挽救天堂，我不知道如何挽救，但是我一定要试试，而且会以我的生命去试。”伊凡说，“米思约为了天堂，他已经死了，他说的话你们应该相信吧？他说他有信心，我会是挽救天堂的那个人。所以请你们一定要有信心，他说的是对的，我会挽救天堂。”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麦克说，“我想米思约那么说，肯定有他的玄机，我愿意相信他。”
　　狸猫说，“米思约的世界，我们不了解，但是他言出必行，我相信。”
　　伊凡说，“你们继续开会吧，我要走了。”
　　伊西斯说，“伊凡，你现在就要走？你知道去哪里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总会知道的。我会带走一艘小飞船。”说完，她就向大门外走。
　　“小凡。”王美凤急叫，“小凡，你家人也回来了，你去见见他们。”
　　“不必了。”伊凡说，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麦克突然大声说，“伊凡，我们90％的命运在你手上。”
　　伊凡不答，但是她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人走出去，坐上飞船，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