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12、4．火星天堂

　　周五，12月14日。
　　黑鹰是M国秘密机构的头头思酷派来的，他找到Z国的领袖吴。吴特别接待了他们，当他得知所有的信息，特别是关于火星上出现穿着北华大学校服的女子后，就说道，“我可以很负责任非常郑重的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
　　黑鹰说，“主席先生，您可以保证贵国的所有人都没有参与吗？”
　　吴摇摇头，有些凝重的说，“你们觉得我们有能力做这样的事情吗？你们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有这个能力，会让人穿上这么明显标志的服装吗？”
　　黑鹰沉默一阵，说道，“其实我们也觉得不可能是你们。”
　　吴说，“你们没有搞错吗？事情确实是这样，就没有别的可能，也许有别的环节疏漏了，比如还是NASA的某些人做了手脚？”吴的表情，明显的表示，他充满了质疑，他对黑鹰他们的结论根本不相信。
　　“主席先生，我代表我国总统奥来到这里，他亲自给您打过电话，我们当然认真的调查过，可是到目前为止，事情就是这么奇怪。”黑鹰说。
　　“那好吧，我派一个人协助你，如果你需要。”吴说。
　　“谢谢，主席先生。”黑鹰致谢离开。

　　“动作倒挺迅速，不过让我们比比看谁更快。”E国的狸猫扬眉。他看到北华大学到处充斥着便衣，看来思酷的人说服吴到这里调查了。狸猫此刻看上去就像一名普通的外教。

　　走在北华大学的林荫道上，此时已经寒风瑟瑟，两边法国梧桐上的树叶早已落尽，但狸猫出生于酷寒之地，丝毫不以为意。他认真的看着走过路过的女学生们。这个学校的女生零星有人穿着有学校标记的服装，但是他没有找到和照片上完全一样的背影。
　　“今天她肯定换了衣服。”狸猫想着。

　　二十四小时过去了，狸猫一无所获，当然黑鹰也是。但是，他们却发现了彼此。
　　“你好，狸猫，很高兴看见你在这里。”黑鹰说。
　　狸猫笑笑，“你好，思酷派的是你。”
　　“我们合作吧。”黑鹰说。
　　狸猫苦笑，“我甚么都没有发现。”然后说，“我们把照片公布出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过，但是怕打草惊蛇，我们完全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知道。”黑鹰说。
　　狸猫说，“我认为他完全知道我们知道，探测仪拍摄他们的时候，应该不超过500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能够瞬间创造世界，怎么会不知道探测仪在哪里，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知道？事实上，在这么巨大的变化之中，探测仪居然没有损毁，也许还是他保护的。”
　　黑鹰说，“思酷也是这么说，但是事情实在诡异，我想我需要征得思酷的同意，才能决定是不是把照片公布出来。”

　　晚上七点，照片公布了，但不是全部。在北华大学的内部局域网上贴着这样一个信息：
　　气质女孩，星期四的中午，梧桐树下走过，你回眸一笑，让我一瞥惊魂，再见钟情。你这样翩翩走过，我还不及见你，更不及倾听你的雅音，你已经走开，所幸我拍下你袅娜的背影。气质女孩，如有可能，给我一个回音，哪怕只是朋友之缘，亦是我的三生有幸。
　　下面落款是经济学院男生林××。
　　附着的照片正是火星上的背影，但是只有单纯的一个女孩背影，穿着北华大学的校服，没有其他人，也没有任何背景。

　　这个帖子被黑鹰贴了无数个，在周末的论坛上掀起不大不小的波澜，上网的学生们纷纷讨论这个气质女孩是谁。
　　不久，黑鹰收到了很多回帖，有人说是自己，也有两三个回复说是他们班的某个女同学。

　　一直到周一早上，黑鹰还在甄别这些回复。总共三十一个回复，其中十二个是男生瞎捣乱回的。其他的女生，黑鹰甄别后，最后剩下两个人选。
　　一个叫伊凡，是研究生学院的学生，她的同学宋嘉为她回复的，她本人不在学校。
　　一个叫杨萍，本科生，自己回复的，她正在宿舍里。
　　林，Z国主席吴派给黑鹰的助手。他很年轻，看上去不到三十，俊朗轩昂，他充当所谓的经济学院××研究生最合适不过。
　　林去看杨萍，她的背影和照片极为相似，而且周四她的确穿了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
　　面对迷人的林，杨萍很快将周四一天的行程告诉他，几乎事无巨细，原来杨萍白天几乎都在上课，除了中午走过梧桐林荫道去食堂吃饭之外。
　　杨萍的一天是填满的，那不应该是她。了解完这一切，已经是下午，林很失望。杨萍发现林找的并不是自己，她也很失望。

　　林打电话给黑鹰，说，“应该不是。”
　　黑鹰说，“那剩下最后一个人选了。”
　　挂掉林的电话，黑鹰又接到狸猫的电话，狸猫说，“是那个伊凡。”狸猫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黑鹰从些微沮丧中，立刻振奋起来，他感觉自己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你怎么确定？”
　　狸猫压低嗓音，但是颤抖着说，“我看见他们三个了。”
　　“三个？也包括他？”
　　“校门口，现在他和另外一个女的开车走了。”狸猫说。
　　黑鹰速速赶到。即将到门口时，看到一对男女正在吵架。那个女的，不就是伊凡吗？

　　晚上，黑鹰他们在监控室看着伊凡的一举一动，监听她的所有谈话。
　　“我们跟丢了。”林回来告诉黑鹰。
　　“甚么？”黑鹰怒道。
　　林满脸通红，说，“他们出城之后，就不见了，消失了，他们的车辆和我们的只差一个转弯，就在高速公路上，不该就这样消失。可是凭空消失了。凭空消失的。”他不断强调凭空消失，似乎为自己手下做事不力很羞愧，但是又不甘于被误解为不努力。
　　“今天下午在校门口我看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他坐在前座，女的坐在后座，我只看到女的小半张脸，用照相机拍了，但是照相机里甚么都没有，全部都是空白。”狸猫说。“但是我记得她的长相，虽然只有小半张脸。”
　　他很快用手绘出了那个女人的小半张脸。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询问这个伊凡？”黑鹰似乎在自言自语。
　　他当然做不了主，他汇报给思酷，而思酷说他要汇报给总统奥。狸猫也把自己获得的信息告知本国的总统普。当然，吴也知道了，通过林。

　　所有的首脑都要求他们密切跟踪，至于要不要去找伊凡谈话，他们之间意见很不统一，还在协商中。

　　伊凡想到，如果以后真的移民火星，按照米思约的计划，可以有长长久久的日子，那就有充分的时间来让大家磨合、成熟，彼此能相识本身是一种缘分，自己不该轻言放弃，应该试试才对啊。

　　伊凡决定和蔡伟康好好谈谈。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咖啡馆喝咖啡。
　　“蔡伟康，我想和你谈谈，你想过我们的未来吗？”伊凡问道。
　　“未来，等我们毕业以后，我会好好的做事业，然后我们结婚，把我的父母接来，让他们享享福。”
　　“如果你是这么肯定我们未来的关系，你有没有考虑过和我父母见见面，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介绍给他们？”伊凡问。
　　“见你父母？这个，我还从来没有考虑过，现在见他们太早了吧？”
　　“可是，你不是说打算以后都和我在一起吗？那就无所谓早不早。”
　　“可是我甚么都没有，没有事业，没有钱，没有房子，没有汽车，我怎么能去见他们？”
　　“这有甚么关系，如果我们相爱，可以告诉他们我们相爱，这些东西我们将来可以慢慢奋斗啊。”
　　“你父母会拒绝我的。”
　　“我爸妈很开明的，他们不是势利眼。”

　　“小凡，你为什么突然要我见你的父母？还这么坚持。”蔡伟康有些疑惑的说，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说，“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伊凡惊愕了，她想不到他有这样的猜测，楞在那里，不知出于甚么心理，也许是考验，她不回答，一声也不响，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天哪。难道是真的。”蔡伟康的脸色白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去医院打掉，钱我给你。越快越好。下午我就送你去医院。”
　　伊凡的心开始下沉，一个几秒前还说要和自己结婚的男人，听到自己怀孕，立刻惊惶失措，要求打掉。对自己甚至没有半句关心和安慰。
　　伊凡突然觉得相互磨合相互成熟未必是个好决定，她自己也没有足够的成熟度去承受别人的不成熟。
　　她摇摇头，说，“我没有怀孕，你别瞎猜了。”
　　蔡伟康瞪着她，说，“你确定，没有弄错？”
　　“没有，我确定。”伊凡说。
　　“那么，你为什么要我去见你的父母？”蔡伟康还是不解。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愿意将来在一起，见见父母也不是甚么大事情。可能我把问题想简单了。”伊凡说道。
　　“你当然想简单了，初次见面，怎么能像我这么寒酸，双方都没有面子啊。你父母也许会不喜欢我。”蔡伟康答道。
　　伊凡说，“我今天要做作业，先回去了。”
　　蔡伟康虚惊一场，也想回去轻松一下，对于怀孕这样的风险，让他今天完全没有了寻欢作乐的兴趣。

　　伊凡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默默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好。”有人说。
　　伊凡沉浸在沉思中，抬头看，不禁眼前一亮，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但是长的非常帅。
　　“我是林。”
　　伊凡对一切陌生人都不擅言谈，只是看着他。
　　“你看过我贴的帖子吗？”林说。
　　他一提醒，伊凡想起来了，昨天宋嘉给她看过一个帖子，说，“你贴的？”
　　“是。”林微笑。
　　“你贴的是我？”伊凡疑惑的问，虽然知道应该是自己，不然林为什么找她说话呢？但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是那种走在路上让人难以忘怀的女孩吗？

　　“当然是你。上周四我碰到你的。”林说道。
　　“上周四？你在哪里碰到我？”伊凡不禁好奇的说。
　　“这条林荫道上。”林说。
　　“你在开玩笑吧。”伊凡想了想，说，“那天我好像没有在这条路上走过。”事实上，上周四，她很晚起床后，直接去Mars咖啡馆，她的宿舍就在边门不远，进出校门都不必跑到有梧桐夹道的校园大道上，下午回来后她就回宿舍，那天她根本没有来过这条路。
　　“是吗？那你在哪里？难道是我记错了？”林说道。“我这么快得了老年健忘症了？真是糟糕，但是你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肯定没有错。”他的表情有种故意的痛苦。“你看，我还拍了你的背影，这肯定是你，不会错。”
　　伊凡不禁被他逗笑了，“你好奇怪，莫明其妙会拍别人，莫明其妙想要认识一个人，也不管她是谁。”
　　“那也是被你的笑容吸引，你正好回眸一看，我当时心里一动，就帮你拍下来，但是拍完才发现只有背影，真是可惜。然后你就不见了。”林说道。
　　伊凡抿嘴笑着，觉得这个人真是油腔滑调，但是很可爱，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小姐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芳名。”林又说。
　　“我叫伊凡。”
　　“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茶？”林说。
　　“不，我今天不想喝，我还有点事情。”伊凡不想随便和陌生人出去喝茶。
　　“今天天气这么好，美丽的女孩不该关在屋子里，到茶坊坐坐聊聊，人生多美好啊。我们可以互相介绍一下，就不是陌生人了。”林笑容依旧。
　　伊凡想到之前和蔡伟康的不愉快，想到宋嘉的谈话，突然点头说，“行，去吧。”

　　伊凡的头有点痛，她抬起头来，看看周围，自己正坐在茶坊的小包间里，外面是学校边上的小马路，到处是小商小贩，新疆人在卖她爱吃的羊肉串。她左右一看，突然醒悟，今天她是和一个叫林的人一起来的。可是现在他在哪里？鬼影不见。她摸摸自己的包，发现钱包不见了，连身份证都丢了。伊凡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傻，居然中了色招，被个帅男人迷住了，也不知道他给自己吃了甚么，就晕过去了，然后偷了钱包，所幸钥匙没有丢掉。

　　她无精打采的回到寝室，宋嘉看见她这样一副表情，关切的问，“怎么了？”
　　伊凡极度沮丧的说，“我没有男人运，今天衰透了。”
　　“到底怎么了，和蔡伟康吵架了？”
　　伊凡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宋嘉说，“你完全不记得发生了甚么？”
　　“我只记得和他一起进了茶坊的小包间，然后我喝了一口茶，后来我只记得自己醒过来时，一个人趴在小包间的桌子上。最可恶的是，他偷走了我这个月所有的生活费，还没有付茶钱。幸好老板娘和咱们熟悉，允许我赊账，拜托，快借给我五十块。”
　　宋嘉哭笑不得，只好借给她钱。
　　伊凡哀叫道，“你说我怎么这么没有男人缘，男朋友一点都不成熟，听说怀孕吓的差点抱头鼠窜。好不容易碰到个帅哥，还是个骗子。倒霉啊。”
　　宋嘉说，“不过也挺奇怪，他特意上网找你，然后骗你，摆明了瞄准你，你又不是大款。”
　　“是哦，真是奇怪。”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对伊凡来说，对此事的痛恨超越了好奇。

　　黑鹰他们几个反复看着录像，录像内容正是林用药迷倒了伊凡，然后在催眠的状态下问她问题。
　　“你去过火星吗？”
　　“去过。”
　　“甚么时候去？”
　　“上个礼拜，每天去。”
　　“去做甚么？”
　　“看米思约建立新世界。”
　　“怎么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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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甚么具体计划？”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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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