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赛亚的天堂》黑铁衣

107、7．终极

　　伊凡看得惊心动魄，坐在地上半晌作声不得。摸摸手腕上，碎片手镯叮叮当当的，就像火星天堂午后的风铃，优美可爱，现在没有极点人物相送，她无法离开枯木世界，想死也死不成。不禁傻了眼。
　　想到刚才听到米思约的声音，一阵喜悦，看看四周，根本没人，又一阵伤感，再想到金帝说的关于他和他的妻子，心里更是百转千愁。
　　“一个人很无聊，是不是？讲个故事给你听，如何？”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声音，伊凡记得，这才是碎片老头的声音。
　　“你是碎片老头，真正的碎片老头。”伊凡叫着跳起来。
　　“哈哈哈。”声音笑了，带着戏谑与滑稽。
　　“你是不是碎片老头？”伊凡再次大叫。
　　“我当然是，其实我是极点老头，也可以叫终极。”声音回答。
　　“极点老头？”
　　“对，我就是极点，极点就是我，你的碎片手镯是我的一部分。”
　　伊凡说，“极点不是一个地方吗？怎么会是一个人？”
　　“谁说我是一个人？”极点老头说。
　　“那，那你是甚么？”伊凡问，心想，他不是一个人又是甚么？“你是一个灵魂，可以永生的灵魂？”
　　“我啊，我是一个灵魂，又是一个地方，又是一道光，又是一种能量。我是物质也是能量，我是无所不在，也是只在一点，我是□□也是灵魂。”极点老头回答。
　　“甚么？你说的我不懂。”伊凡不解。
　　“不懂？不懂就对了，你要是懂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伊凡只能摇头。
　　“让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极点的故事，怎么样？”
　　伊凡听了，极有兴致，连连点头。
　　“极点就是宇宙，当宇宙崩塌萎缩时，缩为一点，那就是极点，宇宙爆炸，化为千千万万物质与能量时，极点也还在，只不过成为无数，无处不在而已。我就是极点。所有的物质、能量、生命都是可以互相转化的。黑暗世界强盛时，我就弱小，我强盛时，黑暗世界弱小。极点世界，你现在看到的，只是整个极点或者整个宇宙的一小部分而已，枯木他们住的不是终极极点，不是我，而是一个过度世界，这里，让最高级最有能量的生命灵魂居住。一个普通生命，能够战胜自己作为生物的弱点，得到最高的智慧，超凡的能量，就可以像火鸣、枯木他们一样，来到极点过度世界，但是当他们修行到更高的层次，真正达到你我一体、无有一体时，他们就和我合二为一，连灵魂的形式都放弃了，他们就成为我。”极点老人说。
　　“我不明白，他们和你合二为一，就是消失了？”
　　“不，伊凡，他们没有消失。就像一滴水流入大海，和大海合二为一，虽然这滴水再也看不见，但是它消失了吗？”
　　伊凡摇头，“不，它还存在。”
　　“很好，你听明白了。”极点老头说。
　　“有人达到这种境界吗？”
　　“有，火鸣就在这个境界的过程中，他放弃了火鸣世界，打算放弃他的灵魂形式，要和终极极点合二为一。”极点老人说。
　　“这样做，有甚么意思吗？”伊凡不能想象。
　　“成为终极，才是真正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有。”极点老头说。
　　伊凡默默的在心里咀嚼这几个字。然后她说，“你无所不知？”
　　极点老头呵呵笑着，“你心里最掂念的事情？米思约他差点死了。”
　　伊凡尖叫，“差点死了？差点？他还活着。”
　　极点老头说，“他还活着。”
　　“他在哪里？”伊凡急不可耐的问。
　　“一会儿，火鸣回来，你可以问他，他会带你去找他。”极点老头说。
　　“真的吗？真的吗？”伊凡完全不能相信，但是她兴奋的只能问这三个字。
　　极点老头说，“你想不想听听枯木金帝他们的故事？”
　　伊凡含着眼泪说，“你讲的故事我都要听。”
　　极点老头说，“很好。在火鸣之前，曾经也有人升入过极点过度世界，但是慢慢的，他们都进入了终极极点，变成我。在火鸣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过度极点已经没有高级灵魂存在了。在这次的宇宙年中，大爆炸后，没有生命发现生命之星的作用，一直到火鸣出现。宇宙中处处蚕食生命之星，眼看宇宙要再次崩塌。火鸣是所有生命中修行的最好的，所以我允许他升入极点过度世界，让他教诲世人珍惜生命之星。可惜，和历次的生命一样，都太贪婪了，火鸣性格宽厚，无法真正挽救生命之星。所以，我再次选了一个人，那就是枯木，枯木的决心与手段虽然酷辣，但是只有他才能刹住蚕食生命之星的行为。只是他终究流于酷烈，反而不如火鸣，火鸣早早就窥到了终极极点的门径，枯木他们甚至完全不知晓。枯木之后，又有焦土、金帝、冻水，他们各有各的智慧，让他们足以升入过度极点世界。”
　　伊凡嘴巴动了动。
　　“你想说甚么尽管说。”
　　“以你无所不知，你难道不知道金帝的心思？”伊凡问。
　　“哈哈哈，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他建了一个秘密小世界，里边有谁，他创造了米思约，他恨枯木恨的要死，他一直在进行天堂计划。”极点老头说。
　　伊凡讶异的说，“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允许他那么胡闹，他的做法不符合你们极点的要求，对吗？”
　　极点老头说，“我让他来，爱惜他的人才，他是五个人中最聪明的，不过不仅仅如此。你知道是为了甚么？”
　　伊凡不解，她心里想，极点老头明明知道金帝的一切，知道金帝迟早有一天对付枯木，难不成，他就是希望金帝对付枯木？她心里想，却不说出来。
　　“不错，我的确这个意思。”极点老头说。“枯木过于酷烈，他应该受到一点教训。”
　　伊凡不禁喃喃说，“你需要他的酷烈，但是又不接受他酷烈，还要他受惩罚，那真是。”
　　极点老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你的问题说的很好，我看似很矛盾，是不是？但是你想想，当初宇宙世界盗食生命之星成风，如果没有一个手段严厉的人，如何保住宇宙？所以枯木的行为可以被谅解，两害取其轻，只是后来宇宙风气大大改善，枯木的惩罚手段却毫不放松，而且他常常不辨原委，直接打击消灭，他这么做，正是对普通生命的蔑视。希望他通过金帝吸取教训。”
　　伊凡说，“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惩治世人、设立规则，而要通过枯木他们做这事？他们做事总是不如你自己做来的顺心。”
　　极点老头说，“你说的很好，这是我的弱点。”
　　“弱点？你也有弱点？”伊凡惊异的说。
　　“世界万物，没有不存在弱点的，宇宙有弱点，黑暗世界也有弱点。呵呵！我的弱点是不具备攻击性。”极点老头说。
　　“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具备攻击性？”
　　“伊凡，我是极点，一个人，一个地方，一种能量，甚至是一个概念，我就是存在，毁灭由黑暗世界来完成。我的特点是没有攻击性。我可以允许某个灵魂来到极点过度世界，可以依靠他做规则，但是我本身不具备执行能力，你懂吗？”极点老头说。
　　伊凡似懂非懂，她看看腕上的手镯，“是不是像它们一样？它们有能力保护人，甚至可以把我这个凡人带到极点来，但是它们只能保护我免受伤害，却不能帮助我主动攻击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