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阿呆阿瓜是我和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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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损版的小电驴根本到达不了既定的目的地，趁着阳光还未变得毒辣灼人，两人各自扫了辆共享单车，开启了一场悠闲的骑行。
许是到了饭点，成群结队的学生从於祠的身旁掠过，带起一阵劲风后消失不见。
孟竹时见於祠许久都未跟上，便捏下了刹车在原地等待，没想到比於祠先来的是一通电话。
於祠骑到孟竹时面前的时候，孟竹时正接完电话往口袋里揣手机，那个姿势在侧边的於祠看来，像是腰不太好的样子。
“你注意点身体。”於祠关心道。
这要是在平时，听见这话的孟竹时肯定会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可现在的孟竹时心思早就不知道飘向了何方，连於祠什么时候来的都没注意到。
反应过来於祠在对着自己说话，孟竹时连忙开口：“抱歉，你刚刚说的我没听见。”
“没事。”於祠以为是街上太过于喧闹，才导致孟竹时没听见，“我们走吧。”
车轮无情压过落叶，留下满地陈伤。
於祠透过玻璃望着不远处的树梢，在枝繁叶茂的衬托下空空荡荡的鸟窝，倒显得有几分寂寥。
见於祠看得出神，孟竹时也顺着於祠的视线向外看去，见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色。
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飘，五光十色的风筝为其做着点缀，是属于人群的热闹。
孟竹时轻捏着於祠的下巴让他直面着自己，出声唤回於祠出窍的灵魂，“你下午还是继续画稿吗？”
於祠下意识地想点头，但孟竹时的手让他无法动弹，只好开口回答：“不出意外的话。”
“那你想不想出点意外？”意识到这句话容易让人产生误会，孟竹时连忙改口，“你下午的时间交给我行吗？”
於祠将孟竹时的手轻轻推开，刚还在受制于人下一秒便变得难以捉摸，“你觉得呢？”
“我觉得......”孟竹时的话说到一半，就因被人拍了肩膀所打断。不耐烦地转头看去，见到了个讨厌的人。
“孟竹时，没想到在这还能见到你，真巧啊。”来人满脸堆笑，亲切地和孟竹时打着招呼。
孟竹时没理，轻拍着那处被碰过的地方，只觉得满是晦气。
“怎么见面装不认识？我脑袋上的那道疤是你亲自留下来的，这你应该认识吧。”来人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对面，在见到里面的於祠时眼神一暗。
於祠不明所以并未出声，用余光注视着那位不速之客，最后得出结论——此人绝非善类。
“认识又怎么样，不认识又怎么样。”孟竹时抬手将面前的杯子灌满水，紧扣着杯口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转动，“还是说你想好事成双，再添一道痕迹。”
杯子里的水撞到壁沿溅起水花后又落回原位，如同孟竹时此刻正掀起滔天巨浪的内心。
“好事成双就不必了，我这不是许久未见，想和你叙叙旧吗？”来人虽是在和孟竹时说话，可目光却一直在於祠身上打转，“这位倒是未曾见过，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於祠轻拍孟竹时放在侧边的手，冷淡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只对人自我介绍，对于其他类别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你，你什么意思。”来人伸手指着於祠，表情狰狞，“就凭你，也敢和我作对吗？”
“他为什么不敢，你一个垃圾除了臭了点有什么好怕的。”孟竹时将来人指着於祠的手握住向后扳去，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餐厅，“你的手不要，我可以帮你卸掉。”
“你们一个阿瓜一个阿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给我等着瞧。”来人狼狈逃走，还不忘放下狠话，却因没注意到面前的玻璃门撞了上去，引起哄堂大笑。
於祠没有说话，只是用视线紧盯着孟竹时，直接用行动表明不将事情说清楚就不会罢休，
孟竹时伸手将额前的碎发向后捋去，仰靠在椅子上，组织好了语言才对着於祠开口，“他和顾仰是同班同学，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结下了梁子。”
“至于为什么会扯上我，我有点想不起来。”孟竹时语焉不详，“反正最后的结果是我和他单挑然后赢了。”
於祠不知道孟竹时什么时候学会了自己说话只说一半的习惯，反正事件里的主人公不止一位，他可以从另一位没有智商的主人公身上下手。
对方的身上到现在都留有疤痕，可见那场单挑的激烈程度，於祠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也受伤了。”
“伤肯定是有的，毕竟我不是金身罗汉，只是个肉体凡胎。”孟竹时也没瞒着，“这件事情早过去了，伤也早就好了。”
“你不必心生怜悯决定要保护我，你要知道我在遇见你之前一个人也勇敢了很久。”孟竹时抬手遮住了於祠闪着波光的眼睛，“我能撑起一片天，也能抵御无穷的浪。”
“我没有想要保护你。”於祠的心思孟竹时只猜中了一半，“过去的事情我既不知晓也无法参与，当下我能做的是在你身边随你前行。”
於祠将眼前的手拿下，用自己的覆盖住孟竹时的手，严丝合缝，不留一丝空隙。
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如同一把无形的锁，从身体穿过直抵内心。
於祠想起那个人的话，觉得挺适合孟竹时的，“孟竹时，你是阿呆。”
有些事情一点就通，可有些事情却总喜欢自己钻牛角尖。总是会为别人考虑，忘了自己也有一颗需要别人的心。
“我是阿呆的话，那你必定是阿瓜。”孟竹时将於祠的手牵起，像是在宣誓般隆重，“阿呆和阿瓜天生一对。”
树上空荡的鸟窝迎来主人，不再落寞。
两人吃完饭顺着小路走到了江边，孟竹时张开双臂走在了道路的边缘，一条直线被他走得歪歪扭扭，毫无美观可言。
於祠拒绝了孟竹时各走一边的邀请，他不懂明明有路不走非要给自己找点难度的想法。
眼见孟竹时即将摔进草丛，於祠眼疾手快地拽住孟竹时的衣摆，将人扶回原位，“你非要在这里跌一跤吗？”
“......”孟竹时有口难辩，“我只是想绕开这个蜗牛而已。”
於祠随着孟竹时蹲下，台阶的边缘三只蜗牛正在吭哧吭哧地攀爬，也许是没有力气也可能是台阶太高，那只较小的蜗牛还未爬出多远就往下掉落，周而复始不断重复上演。
另外两只蜗牛早已不见踪迹，徒留它仍在原地徘徊不定。
“要帮它吗？”孟竹时询问的声音传进了於祠的耳朵。
於祠想看看它是会放弃还是继续坚持，便开口说道：“再等等吧。”
等到的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还是一个大失所望的结局，暂未可知。
孟竹时脑袋里蹦出个坏心思，试图将於祠拉着一起，“我们打个赌如何？”
“不赌”於祠头也不抬地回绝，眼里只有那只小蜗牛。
“赌赢了的话，我答应你三个条件。赌输了，没有任何惩罚。”被拒绝的孟竹时不放弃，继续劝说，“我这可是下血本了，这么诱人的条件你确定你不答应？”
“现在不答应，到时候到半夜后悔的话可就来不及了。”
於祠只觉得有只蜜蜂在自己的耳边嗡嗡个不停，再不答应真怕这只小蜜蜂脱水而亡，“我答应，赌什么？”
“赌它在二十分钟内能不能爬上来，我赌它不行”孟竹时信誓旦旦地开口，拿出手机开始计时。
“可以，那我赌它行。”於祠不再理孟竹时，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小蜗牛身上。
小蜗牛可不知道它的身上背负着别人的厚望，在原地踌躇了半天又开始了新一次的尝试，许是之前几次失败的经历给了它充足的实战经验，这次它轻而易举地就爬了到了台阶一半的高度。
然后它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挂在台阶上一动不动。
“它睡着了吗？这家伙怎么随地大小睡。”孟竹时无精打采地趴在手臂上，说完打了个哈欠，“我怎么也有点困了。”
一提到随地大小睡，於祠不由得将视线放在了孟竹时身上，这句话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简直就是瞌睡虫转世，睡觉的时间比清醒的时间要多得多。
不在一起的时候，於祠发信息询问孟竹时在做什么，不出所料的话只有一个回答——那就是睡觉。
“你提前认输，我们也能早点回家。”於祠善解人意道。
“没看出来，你居然这么想得到我的三个条件。”孟竹时的睡意还没让他变糊涂，“我认输有什么好处吗？”
“你既可以睡觉，我又能得到三个条件，两全其美，互惠互利。”於祠眼见计策被拆穿并无一丝羞恼，反倒给孟竹时分析起好处来，“你应该不会拒绝。”
“说得有道理，我是赞成的但它不同意。”
於祠顺着孟竹时的视线望去，本还在台阶上的小蜗牛不见了踪迹，四周也没有它的身影。
“去哪里了？”
孟竹时歪着头看向於祠，眼里闪着点点笑意，“你认输我就告诉你。”
“那你别说，我自己找。”於祠才不上孟竹时的当，小蜗牛绝对还在附近没走远。
这场赌局早在一开始他就输了，输得心甘情愿。孟竹时惬意地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江风，手机里的计时他早就按下了暂停，在於祠背对着他的时候将手心里用叶子包裹着的小蜗牛放进了草丛。
对着它摆了摆手，无声地说了一句再见。
“於祠，小蜗牛在这，你赢了。”
於祠闻声回头，见到了在草丛里爬行的小蜗牛，也见到了孟竹时那亦如当日般灿烂的笑容。
他明白孟竹时抱着想让他赢的心，他又何尝不是所以他故意装作看不见蜗牛的身影。
他也早就深知这是一场无关输赢，开诚布公只为欢喜的赌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阿呆阿瓜是我和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