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难道这就是所谓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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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假回到Ｓ市，席柘和小晓一进门就把行李一丢，瘫在客厅沙发上。
“春运真是会让人疯掉！”小晓撑着头抱怨道。
“你得庆幸我们只是坐短途火车。”席柘望着她透着疲惫地脸，笑着宽慰道。
“可行李太多了啊！”小晓嘟了嘟嘴，一歪身子躺到席柘腿上，抬手摸了摸席柘的脸，“你说，你爸妈真的喜欢我吗？”
“你这都问了几遍了？傻瓜！”席柘笑着把她托高了些，亲了亲她的唇，“不喜欢还给你那么多东西？当他们钱没地方花呢？”
“嘻嘻，是哈！”小晓心满意足地勾住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唔，就是辛苦你了，站了一路，还要拿那么多东西。”
“心疼了？”
“嗯。”
“那给点奖励。”说着他咧嘴一笑，指指自己的唇。
小晓头一扭，笑道：“流氓！”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耍流氓。”说着他便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脸，重重地吻了上去。
两人正自情浓时，忽听开门声响起。小晓一惊，下意识地就从席柘怀里蹦了起来。
看着门口怔怔站着的那个人，席柘和小晓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六目相对了数秒，潘回终是勉强扯起嘴角，装作换鞋，垂下眼，掩住了眼中那片黯然，“回来了？”
“嗯，啊，是啊。”小晓通红着脸，讪讪地站了起来。
“新年好！”潘回看着她抿唇笑了笑，又朝席柘淡淡地点点头，就朝自己房间走去。
“哦，新年快乐！”小晓顺口道，待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刚才没看到吧？”小晓悄声问席柘。
“应该，没有吧。”席柘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自己故意秀恩爱，只能说是自己掉以轻心了，还有，他进来的太不是时候。他摸了摸鼻子，起身拎起行李，心说，看来以后不能在公共区域亲密了，不然双方都尴尬。或许，自己该考虑和小晓搬出去住了。他回头看了看小晓，轻笑着问道：“咱们搬出去单住好不好？”
“啊？”小晓突然脸就红了起来，“那，那不是同居了么？！”
席柘失笑，“我们什么时候不同居了？都同居好几个月了！”
小晓扑上去就掐住席柘脖子，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那不一样！”
席柘笑着告饶，却还不忘轻轻“嘘”了一声，轻声道：“回屋说去。”。他不是不厚道的人，在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儿他干不了，也不想干。
潘回静静地伫立在门后，垂眼听了会儿，又轻轻掩上了门。
他轻轻靠在门背后，目光随意一扫，却看到书桌边的垃圾桶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被捏得奇形怪状地各色空啤酒罐，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他原本，只是想去厨房拿瓶啤酒喝的。
他慢慢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无边的黑暗，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一晚。当时，她似乎也是满脸震惊、尴尬、无措地站在门口，看着自己，而自己和张安琪，正在那张沙发上，衣衫凌乱。
而就在刚才，自己眼看着他们在沙发上相拥而吻，虽然只是一霎那，可也就是那一霎那，他只觉心就如失控的电梯一般，猛地往下一沉，同时耳边“轰”地一声，脑子便一片空白了。
这个春节，他依然没有回家。他曾经以为，当自己独自隐没在满屋地黑暗中，看着外面璀璨的焰火，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想起她的巧笑嫣然，想起她的怒目而视，想起她的娇嗔羞涩，想起她的一举手一投足，可她却或许正在席柘怀里时，那种痛苦难当的感觉已经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可今天，他才知道，他实在是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他这几天想了很多，他曾经不明白，在女人堆里可说是所向披靡的自己，在她这里怎么就踢到铁板一块了呢？以他的经验，明明曾感觉到她对自己是很有好感的，可为什么他们还是会生生错过了？但今天，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那时只是不愿明白，因为，根源也许就是自己。
这算什么？报应？呵呵，是吧！出来混，总要还的，只是，这代价太大。
他额头抵在窗框上，满脸黯然，无尽悔意。
或许，自己是该走了。
得到潘回要搬走的消息，席柘并不是太意外，反正即便他不搬，自己也迟早要搬的。
潘回搬得干净利落，除了把该交接的交接，其他一句废话也没说。他们都是成年人，生活也不是电视剧，所以在他看来，电视里那种情场失败者向胜利者丢下一句狠话，譬如说什么要席柘好好对小晓，让她幸福，不然就要他好看之类的话，他是说不出口的，甚至是嗤之以鼻的。蠢不蠢啊？急需疗情伤的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儿有空去管别人幸福不幸福，他自问没那么大度。况且他深知席柘的为人，也相信他很清楚该怎么做。所以，即便自己心再痛，也要走得洒脱，留个潇洒的背影，拖泥带水死缠烂打不是他的风格。当然，如果哪天她后悔了，他还是可以考虑接收的。
小晓在他搬走后，松了口气之余，却又开始担心起新租客的事情来。毕竟租给谁，是房东做决定的。而小晓既不愿意来个女房客，也不愿意来个男租客，简而言之，就是不想有电灯泡。可让她和席柘搬出去一块儿住，她又着实没那勇气。虽说自己老妈已经把对潘回的那种喜爱全盘转移到席柘身上，可并不代表老妈会同意他们未婚同居，即便他们之间规矩的只有拉手拥抱接吻。但在老妈看来，男人对自己的女朋友没想法，那是骗鬼来着。
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席柘是因为尊重小晓，而辛苦隐忍着罢了。
反倒是小晓，时刻担心自己的保守又会让曾经的杯具再度发生。因为不但是老妈从小对她耳提面命，就连韩笑都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女人献身越早，男人负心越快。
可悲催的是，就因为她迟迟不肯献身，所以傅昕出轨了，寻找愿意献身的去了。
那么，如今的席柘会不会也如此呢？
小晓每当想起这个问题，心中就悲凉与纠结交相辉映，长吁短叹地席柘都看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
小晓想起这几次每到关键时刻，他急刹车后颇为痛苦的表情，又幽幽地叹了口气，“没什么。”
席柘揽过她把她圈在自己怀里，肯定道：“一定有什么。”
小晓硬声道：“没有！”为了说明她没说谎，她还特地死死盯着席柘的眼睛，因为小说里的人物为了显示自己的诚实，通常都是这么干的。
席柘好笑地亲亲她的眼睛，“傻瓜，小说看多了吧？心理学家的分析说，你现在的这个表情恰恰说明你很心虚，在骗我！”
“这个心理学家不会就是你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哼！”
“哎，上次也不知道是谁跟我说的，我们之间不要再有隐瞒和猜疑，凡事摊开来说，大家商量着解决。”说着席柘松开了双臂，走到床边，往后一倒，也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有人已经忘了。”
“……”小晓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但那种话又叫自己怎么问得出口。而且，问了有用么？好听的话谁不会讲？傅昕当初不就是嘴巴上说着不介意，说会等到他们结婚那天，可没多久后不就跟人家滚床单了么？她无精打采地走到床边，慢吞吞地坐下，自然而然地拉过他的手玩了起来。玩着玩着，她却又想起了当初自己跟他说起潘回和张安琪的事情时，他安慰自己的情景。那时候他说什么来着？啊对，他说，这世上那么多男人，哪能都一样，不能以偏盖全的。小晓出神地想着，或许，他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吧……那么，既然不是，问和不问又有什么意义呢？能做到的自然会做到的，做不到的说了也没用。而自己，愿意相信他。她心头蓦地一松，释然地扬起一个微笑。她轻轻躺下，靠在席柘身侧，抱住他的腰轻唤道：“席柘！”
“嗯？”席柘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我相信你……”
“……”席柘一愣，虽然她这句话来的没头没脑，但他转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一股暖意徐徐流遍全身，他抬手顺了顺她颊边的长发，然后揽过她的肩往自己怀里按了按，亲了亲她的头发，满足地轻叹：“嗯。”
